“哎呀,大哥还要赶着上路了。”尹铭无言以对,急忙岔开话题。
“啊,对对对,母亲小布此来是向您辞行的。”吕布看着窘迫的尹铭帮腔道。
“好吧,小布如今这世道太乱了,你一路上可要多加小心啊,尤其是不能伤着我未见面的媳妇儿。”乌雅夫人望着吕布正颜说道。
“哎,母亲放心,小布知道了。”吕布对于乌雅夫人的关爱显得格外兴奋。
“泽儿,你去送送小布吧。”乌雅夫人说道:“小布啊,为娘就在这里送你吧。”
“不敢有劳母亲相送。”吕布连忙屈身说道。
“小布,你以后对娘就不要这么客气了,你看泽儿就不向那么拘谨。”乌雅夫人看出吕布在她面前总是那么拘谨。
“娘!”吕布哽咽着叫了乌雅夫人一声娘,这是他一年多来最幸福一刻。
“好了,去吧。”乌雅夫人柔声道。
“嗯。”吕布生硬的挤出一个字,他现在实在是为这亲情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嘿嘿,娘,你看大哥被感动的哭了。”尹铭嬉笑道。
“泽儿,你已经是大人了。”乌雅夫人对于此刻满脸童真的尹铭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知道了娘,你都说了好多遍了。”尹铭搭着头道。
“小布,你以后可要多教教他。”乌雅夫人望着吕布说道。
“娘,贤弟天纵英才,强我甚多,我还需多多向贤弟讨教了。”吕布诚恳的说道。
“我看你和骆叔还是护着他,小心他以后走弯路。”乌雅夫人劝谏道。
“不会,贤弟豁达开朗,思维敏捷,条理清晰,遇事不惊,岂会走弯路。”吕布对于尹铭真的的心服口服,简直佩服的一塌糊涂。
“算了,就由你们去宠着他吧。”乌雅夫人明白自己是说服不了吕布的。
“行了,娘。我送大哥早点回家吧。”尹铭抢开话题道。
“嗯,你们去吧,路上多注意一点儿。”乌雅夫人再次叮嘱道。
“那我们就告退了。”尹铭说道。
“娘,您也要多多保重身体。”吕布恋栈道。
“嗯。”
乌雅夫人螓首微点,轻挥手臂,直到吕布与尹铭离开自己的视线,才在俩个小婢女的搀扶下钻进了香车。
尹铭、吕布二人告别乌雅夫人之后,又去向骆叔辞行,见到骆叔自然免不了一顿唠叨,以及一丝离别愁绪。
随后,二人直奔军营所在,然后吕布将军中一些事务交待给刘甲、王强二人,其实所谓的军务不过就是日常的训练,以及车队的护卫工作。
待吕布把手中杂事都交待清楚了,尹铭也叫牛蛮将吕布的骏马牵过来了。
尹铭接过牛蛮手中的马缰绳,亲自递给吕布,然后大步走到自己骏马旁,率先跳上马背,用力一扯缰绳回首对吕布说道。
“大哥,我送你一程吧。”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尹铭已经不是刚开始一般,只是想跟吕布套个近乎,以此来笼络这个绝世骁将。现在尹铭真的是把吕布当成亲兄弟一般,此时离别在即,虽然只是短暂的分别,但是尹铭心中还是很伤感,只是盼着两兄弟能够多呆上一会儿。
“嗯。”
吕布亦是如尹铭般,但是他是个不善表达的人,所以心中虽然千般不舍,嘴上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奋力跨上骏马,猛一抖缰绳,对尹铭大声道:“贤弟,你我竞赛一程马力如何?”
“好!”尹铭立马长喝道。
“驾啊!”
尹铭不等吕布喊开始,猛夹马腹,骏马吃力一跃而出。
“驾啊!贤弟你又抢先了,哈哈哈。”吕布朗声笑道,却也不耽搁,策马急追。
牛蛮等一众亲卫,也纷纷跃上马背,奋力打马,望着已经奔出十数丈开外的尹铭、吕布追去。
随着众人策马狂奔而出,营地内卷起浓浓的尘土,满天飞散。
北方的山粗犷峥嵘,光秃秃的,植被稀少。与南方长年郁郁葱葱地,各种灌木装扮地分外妖娆的山不同,北方的山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山呢!高大,伟岸,陡峭,崎岖,远远望去就叫人生起高山仰止的感觉。
而北方冬天的山则更是一片肃杀,满山干枯的野草让人感觉一片凄凉。可是当你走近北方的群山,置身其中,你会发现,北方的山在原来也是如此的美丽。
在这群山之中横卧这一条世界上最早的高速公路——秦直道,他南起秦国京都咸阳军事要地——云阳林光宫(今淳化县梁五帝村),北至九原郡(今内蒙古包头市境内),穿越14个郡县,全长共计730多公里。秦代直道始建于公元前212至210年,乃是千古一帝——秦始皇命手下大将蒙恬监造修筑的一条重要的军事要道,他的路面最宽处约60米,一般都为20米左右宽。
据《史记》载:‘自九原抵甘泉,堑山堙谷,千八百里’。《汉书》称:‘道广五十丈,三丈而树,厚筑其外,隐以金椎,树以青松’。可见其工程之艰巨,宏伟。我故且不论秦始皇如何的不体恤民力,就秦直道而言,他的确可称谓世界公路工程奇迹,是中华民族最为杰出的作品之一。
“咯哒,咯哒,咯哒•••”
“驾啊!”
“贤弟,今日又是你输了。哈哈哈!”
“驾啊!哈哈,那又如何。”
群山起伏,高峻的山、嘶鸣的马、豪迈粗狂的笑声,在这条世界上最早的高速公路之上,飞驰着几匹高大健硕的骏马。
“吁,吁吁!”
“唏律律•••!”
当先一个冷峻高大的青年勒住缰绳,渐渐将马速放缓,等待到身后众骑到来。
“贤弟,你就送到这吧。”待众人到齐后,高大冷峻的青年对着后来众骑中,领头的一匹骏马上的主人说道。
那领头的骑士并不高大,仔细一看,还是一个半大孩子,但是他的身上却释放出一种独特的,令人折服的气势。
“大哥,让我再送送你吧。”此时,少年骑士显得对那个冷峻青年极为亲切,言行之中透着离别不舍之情。
“唉!贤弟,我又何尝不想贤弟送我呢?只是送君千里还需一别啊!”冷峻高大的青年吐出一口粗气道。
“嗯,那好吧,大哥保重啊!”少年骑士的语气透出几许惆怅。
“贤弟,请回吧。”高大青年原本冷峻的双眼已略显迷蒙。
“呼,啪!”
“驾啊!牛蛮,我们走。”
少年骑士强按难舍之情,奋然调转马头,手中马鞭高高扬起,狠狠的抽在马股上,骏马骤然吃痛,愤蹄迅疾窜出,撇开四蹄狂飙而去,转眼便奔出数里开外,只留下滚滚尘烟。
“布少爷,您多保重,我等告辞了。”牛蛮慌忙拨转马身,也顾不得礼节,领着一众亲卫狂追而去。
“贤弟,我吕布今生有你这样的好兄弟真是何等的幸事,我们中山国再见!”
高大冷峻的青年静静的望着朦朦烟尘中的少年骑士,口中喃喃自语,直到那少年骑士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方才离去。
这正是尹铭与吕布,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交心相处,尹铭早已经不像刚开始般,对吕布有的只是笼络,如今他真的是将吕布当成自己的亲兄弟。
与吕布的离别,即使是暂时的分开,也让尹铭的内心颇为难受,吕布又何尝不是如此。
所以,尹铭这一送便是十里,俩人虽然一路策马疾驰,声称赛马,其实不过是害怕自己难以控制自己的情感而已。
自古豪杰多义气,英雄过来惜英雄!
“驾啊,驾啊!”
尹铭沿途打马狂奔,释放着内心的郁闷。
十里路,往返二十里,可是尹铭却只用了不到一须臾的功夫。
回到营地时,乌雅夫人以及甄逸和钟繇、骆叔、张世平等人都已经用过了早膳。这古人一日只吃两餐饭,分别的早上及晚上。早饭一般为辰时(上午的7点至9点),晚饭都在酉时(下午的5点至7点)。
所以,尽管尹铭现在一点食欲没有,但是经过一早上的强度训练,使他不得不补充能量,于是便强迫自己吃个半饱。
草草的用过了早膳之后,尹铭先去拜见了乌雅夫人,然后便吩咐车队启行。
接下来的日子,尹铭的生活就显得单调的多了,除了每日的第一件事——拜见母亲乌雅夫人之外,便是练兵,再者就是与甄逸、钟繇、张世平以及骆叔聊聊理想、未来发展等等,可是聊的多了,尹铭自己也烦了。
因为没有了吕布与自己对练,尹铭日子过的确实有些烦闷,所以浑身的力气只有全部用到义从们的训练中去了,而且他是以身作则,亲自上阵。
现在,那些义从不管是弓骑营、枪骑营还是亲卫营都被他给打怕了,再也不跟他作身体实战对决了,不过尹铭在义从们心中的威信却是与日俱增,如今所有的义从都已经将他视为天人一般,这到是尹铭原本就所期望的。
少了陪练的对手,让尹铭苦闷了好些时日,不过随着深入汉境,这些苦闷烦恼就没有了。
原因很简单,由于此时大汉朝政败坏,地方官吏更不管民间百姓死活,各地百姓生活不下去了,弃农做贼者比比皆是。所以越是深入汉境,盗贼抢匪就越多,他们打家劫舍,祸乱乡里,虽然多是一些乌合之众,但是这一来也给了尹铭无限的乐趣。
这在尹铭看来就是一个大好的,练习武技提高武技的机会,而且还可以把三队义从拿出来练练,这实在是一个最佳的实战练兵的机会。前一段时间只是虚拟练习,如今遇到乱民贼匪不正好检验一下他们训练的成果到底如何?
遇到如此绝佳的特别训练的良机,尹铭又岂会轻易放过?
于是,杀戮、血腥、充肆了尹铭的整个大脑,他想的、念得都是如何斩将死敌,如何用最省力的方式尽量多的杀死对手敌人,如何付出最少的代价斩杀更多的敌人。
而且,不光是他自己,他还要求属下的义从们也要做到这一点。为了做到这一点尹铭是煞费苦心,在无数次真刀真枪的训练当中,终于衍生出了合战的战阵与战法,这些尹铭以前从来都看不上眼的古代作战阵法,此时此刻却在他们不断的实战演练下发出惊人的力量,使得尹铭越来越不敢低看古人的智慧了。
谁都知道,最能有效将敌人杀死的武技就是最好的武技。
但是什么样的武技才是最好的武技?
什么样的作战方式才是最佳的战阵?
在近两个月的血腥杀戮中,尹铭以及他的义从们终于切身体悟到了,他们懂得了怎样有效的杀死敌人保存自己,他们知道怎样避开自己的要害,而将对手杀死的方法,这些都是勇气和智慧融合,缺一不可。
怎样才可以练出百战强兵?
在血腥与杀戮当中残存下来的勇士就是天下最强的百战雄兵。
面对着尹铭带来的腥风血雨,甄逸以及钟繇、张世平都曾提出过异议,但是尹铭的回答很简单,就是自然法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最后,甄逸、钟繇及张世平都选择了沉默,因为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其实,尹铭并不是一味的杀伐,他在领着义从们进行实战练习的过程中,也收编了一部分身强体壮,精通武技的悍匪。一则是义从在实战练习时的损失也很大,必须补充,否则他就将成为一个光杆司令了;二则是在众人面前表示自己并不是一个好杀之人,他也是有好生之德的。
就这样,一路练练兵,杀杀盗贼强匪,如今尹铭的义从也全数满员了,战斗力就更是不用说了,尹铭不敢说以一当十,但是一个顶三还是没有问题的。
兵员满了,战力更是得到了质的飞跃,日子也很快就过去了,漫漫长路终于走到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