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李二人累了一天,又喝了不少的酒。当晚就在杨姨家睡了。一晚上睡得很香。第二天李驷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他看了看邱笑苍,这抹八还在呼呼大睡,梦着周公。李驷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给老婆吴静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下午回去。他正准备叫邱笑苍起来的时候,外边响起了敲门声。是杨姨在敲门,杨姨说让他们快起来,外边有人找。两人睡眼朦胧的开门后,见杨姨家客厅里坐着两位警察,警察自我介绍说是驿站派出所的,有事找两人去核实一下。两人大感奇怪,洗了把脸,就被警察带到派出所了。走在路上,两人问到底啥事,警察只是说,他们去了就知道了。听那口气好象两人犯事了似的。以前在驿站的时候,他们和当时的派出所警察都关系不错,但十多年过去了,铁打的营房流水的兵,现在驿站派出所他们没有认识的人了。虽然两人没犯啥事,但这两天遇到的怪事连连,走在路上的李驷还是感到心里有些紧张。到派出所后,警察让邱笑苍先在大厅里坐坐,先把李驷带进一间屋子里去”了解事情”去了。李驷进门后感到对这样的问询很不习惯,两位警察坐在他对面,他坐在靠墙的小椅子上,身边上一个聚光灯,好在没有打开对着他的面孔,在他坐的椅子背上,锁着个手铐。李驷觉得现在这情况和电视中审问犯罪人员的情形一模一样。而自己现在,就是那个被审的犯人。刚一坐下,李驷就先开口了:”警察同志,请问我犯什么事了?”
“没人说你犯事了,我们带你过来,只是做个问询笔录。你坐吧。”
然后一位警察做记录,另一位警察开问了,姓名,姓别,年龄,职业,啥时候为啥事来到驿站的,整个前面的问询过门,和审犯罪公子一个口气。然后才进入了正题,”你们来驿站后找没找过柳芸?”
“找过,我们到驿站后首先找的她。”
“你们找柳芸有啥事?”
“我们两人以前都是柳芸的同事,听说柳芸的孩子一月前丢了,邱笑苍从南方回来后,很关心这事,所以我陪他来找柳芸的。”
然后警察又问了他们找柳芸的细节,李驷只说他们找柳芸的时候,柳芸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两人没法和柳芸交流,柳芸只是和祥林嫂一样反复唠叨说自己没看好孩子。再后来发疯的柳芸把两人推出了房子,正好杨姨过来找他们,让他们去家里玩,两人就走了。警察又问了他们走后,柳芸的店门是开着或者关了,从那以后他们还和柳芸见没见过面,以及两人昨天中午到下午都去了什么地方,李驷都一一做了回答。当然李驷没有说起柳芸提到过的猫鬼,以及两人在猫屋的奇异经历。最后警察又让他看了笔录,一每一页上都写上属实,再按上红手印,警察写错字的地方也拉着李驷的手指一处一处按了手指印。从来没搞过笔录的李驷觉得很生气,但在这地方却有气没处发。按过手印后,警察告诉他,可以先出去在外边等着了。李驷问:”柳芸是不是出了事了?”
警察说肯定出了案子,才找他们调查的。别的暂时无可奉靠。李驷出来后,邱笑苍被叫进去做笔录去了。李驷对莫名其妙的被叫到派出所,再象犯人一样对待,非常不高兴,趁大厅没人,他就给他的朋友,县公安局的曾浩副局长打电话了。”喂,老赵吗?我李驷。怎么搞的,我在驿站,和朋友丘八被你们警察莫名其妙给抓到派出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哦,李老四啊,你去驿站干什么,还和丘八那小子一起,那小子啥时候回来的,回来咋不和我打声招呼啊。”
“还不是为章老三的死他才回来的,先放话少说,我们现在还在派出所被关着,丘八正在被审问,你说咋办?”
“少胡扯,如果关着你们,你现在还能自由的打电话?今天叫上驿站出了个命案,是不是找你们做啥相关调查,我们做调查都得走这过程的。笔录做了,你们就想上哪上哪了>”
“到底啥命案啊,和我们又有啥关系,是不是柳芸出事了?”
“是的,死的女人好象就叫柳芸,怎么样,你们昨天和死者有接触吧,不找你们做调查才怪呢。”
“果然是柳芸出事了,到底是咋死的?我们可以去看看她吗?”
“死因目前还不好下结论,总之有点怪异吧,等会儿我打个电话过去,看你们能不能去现场看看。”
在大厅无聊的李驷,接连抽了三支烟,才见邱笑苍出来,警察示意他们可以走了。邱笑苍却不走,一定要问柳芸到底怎么了。那警察板起脸说暂时无可奉告。刚被问询了的邱笑苍上火了,大声说:”少他娘的给我来这外交辞令,你们既然找我们调查柳芸的事,我们就有权知道柳芸到底怎么了。”
于是邱笑苍就和警察吵起来了。李驷虽肚子里也窝着火,还是拉劝着邱笑苍。吵架正有可能升级的时候,一位警察的电话响了,进屋接了会儿电话,出来后,态度有了大的变化,说现在就带两人去现场看看。邱笑苍还在生气,这时李驷的电话又响了,曾副局长说让邱笑苍接电话。原来邱李二人都和姓曾的副局长很熟,当年曾浩也曾在驿站派出所呆过,小镇上除当地老百姓外的工作人员本来没有多少,几人当年也没少在一起喝酒。后来邱笑苍搞劳动中介服务的时候,一些事情也没少麻烦曾浩。曾浩在那边开玩笑说,丘老八是不是在大闹他们派出所了,回家乡后不见和他联系一下就先去驿站大闹了,真是长出息了。邱笑苍生气地说,不明不白的象犯人一样被审问还签字画押的,心里能高兴吗。曾浩解释说,这是调查案子的正常程序。然后说现在就安排两人去现场看看,说不上对破案有帮助。邱笑苍挂电话前,恨恨地说,现在终于知道为啥外国人都说中国没人权了。曾浩只是在电话那边打着哈哈。派出所到中学门口柳芸的商店,没有多远。王,李二位警察带邱李两人从派出所出来,步行到中学门口。在路上,两人介绍了大体情况。柳芸的邻居从昨天下午就发现柳芸的商店没开门。今天早上八点多,有人买东西,还以为柳芸还睡着没有起来,就拍门,没想到一拍,发现商店门并没有从里闩着,一推就开了。买东西的人还以为柳芸起来后把门虚掩着,就进去叫柳芸,喊了好几声没人答应,就走到后边的屋子里去找,进去后就发现柳芸已经死了,然后报了案。邱笑苍问:”目前大体判断,死亡原因是啥?”
“还没结论,现场很奇怪。你们进去后要有心理准备。”
店门暂时由派出所锁着,等县上的法医过来。四人推开门,走到里边的房间,邱笑苍和李驷从来没见过所谓的死亡现场,看见屋子里的情形,李驷首先脸被吓得苍白。柳芸坐在很矮凳上,身体斜着倒在地上,后脑着地。皮肤苍白干燥。恐怖的是柳芸的脸。他的鼻子以下,上下嘴唇都不见了,好象被什么动物咬掉了,森森的牙齿露在外边。同样露在外边的牙龈同样是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奇怪的是,柳芸的面部和脖子上,没有一点血迹,虽然伤口外露,甚至吸引了几只绿苍蝇爬在上边,伤口渗着少量淡黄色液体,却没有血流出。整个面部情形和邱笑苍李驷在猫屋见到的一个样子,甚至穿的衣服也是蓝色的连衣裙。按说这季节还不到穿裙子的时候。
两位警察提示两人不要走近,破坏了现场。邱笑苍问:“如果人死后再被动物咬伤,会不会出血?”
“她死亡时间应该在12小时左右,人死亡后尸体再受伤,不会有大的出血,但应该有少量的渗血的,从她目前的情况看,好象嘴唇被咬伤前,血已经流干了,那些血哪去了呢?或者说,她的血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的。”
“致死原因找到了吗?”李驷问。
“没有,嘴唇上的伤应该不是致死原因。她应该是死亡后才被什么动物咬的。只有等法医解剖才能找到致死原因。”
“会不会是被什么动物直接咬死,然后动物吸了她的血?”邱笑苍问。
“如果是被动物所咬致死,应该有挣扎搏斗的痕迹,但你们看看,屋子里还算干净整齐吧,没有挣扎的痕迹。再说了,就嘴唇上的这些伤,根本不会致命的,要等血流干,要好长时间的。其中有动脉血,应该周围都喷的有,但奇怪的是这现场竟然没有一点血迹。”
邱笑苍问法医快来了吗,警察小李说,已经在路上了。但是法医在做现场勘察中,非警务人员是不能观看的。两位已经做过问询笔录了,现在也没啥事了,还是请便吧。
邱笑苍正要争辩什么,被李驷拉住了。“杨姨一家人可能还在为我们担心,破案的事有警察,我们就不搅合了,我们走吧。”李驷说。
出门后邱笑苍见李驷面色苍白得不成样子,问:“李老驷啊,不至于吧。虽然是第一次见死人,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子吧。昨天在那猫屋,你虽然表现不佳,也没吓成这样啊。”
李驷牙齿打着颤说:“柳芸的手臂上有个印记,我也有了。”
邱笑苍记起柳芸的左前臂上有一块胎记样的东西,当时并没有意。走了几步,在一个拐角处,李驷挽起袖子,在前臂正中的内侧,也有一块淡淡的胎记样的印记。长得位置几乎和柳芸一模一样。邱笑苍仔细看,感觉象是把小猫的剪纸帖在手臂上一样,胎记中虽然没有眼睛鼻子,但可以看到两只尖尖的猫耳朵,还有短短的尾巴和四条腿。有三分之一的烟盒大小,很象是谁用图章把《猫和老鼠》中那只猫的剪影盖在李驷手臂上一样。
“什么时候出现的?”邱笑苍边问边挽起了自己的袖子,然后他惊呆了。在和李驷相同的地方,出现了一模一样的胎记样印记。
“今天早上洗脸的时候还没有,刚才看到柳芸的手臂上的东西,我当时袖子挽得有点高偶然低头,发现了这个的。李驷见邱笑苍不说话,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忙帖过来看。然后两人四目相对,都惊得没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