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看着夜月干瘪苍老的脸,还散发着怪异的臭味,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不由怕了,惊恐万分,呆着那里,对于夜月的话竟也不闻,那人也不再理他,抱着夜月和大祭司继续前走,留下木木一人呆在原地。
夜月看见自己最不不愿意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感叹命运对于自己可真的算是眷顾万分,不由大笑,引得那人惊疑不已,问道:“你现在这个残废样,还好意思笑?等我把你医好了再笑不迟。”夜月继续狂笑不止,直至泪流满面。
那人道:“云书,这人的疯病,我可不敢说能医好,我不擅长那个,你知道。”
大祭司自然对夜月心中所感知晓一二,便笑道:“你医得好他的身体就得了,至于他疯不疯,我们神庙本来就比较拿手。”
那人笑道:“医好他的身体自然不是问题,你们神庙拿手的是把人*疯,难道还有把疯子治好的魔法?”
大祭司知道他意在讽刺,也不答话,两人走了不多久,便来到一个冒着热气的湖边。但是两人还是沿着湖边继续走,夜月见这湖周围的树木在如此热的地方居然没有枯死,反而更加翠绿,不由惊奇,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涅槃之湖,湖面上冒着一层层热气,早就感到燥热无比,此时全身早就被汗水湿透,体内又感血涌翻腾。又走了不久,那人把夜月放在地上,就去扒夜月的衣服,夜月不知何意,问道:“先生,你不会对男人感兴趣吧?”
那人停下手,惊愕,苦笑道:“我就是对男人感兴趣,也不会对你这样的人感兴趣吧,要姿色没姿色,要身材没身材。”
夜月看着自己的身体,只见干瘪无比,皮肤上还有不少噬魂虫吞噬的小洞,此时在周围热气之下,渗出点点紫血,腥臭异常,虽看不到自己的脸,但也知道好不了那里去,此时对容貌早就不早关心,便问道:“你们做医生的,是不是经常扒人衣服?”
那人道:“我一般不会做这种事,想我医的人自然会自己动手,对你是破例。”
夜月苦笑:“荣幸之至。”此时夜月已经被扒个精光,全身一丝不挂,却和常人差距甚大,就像僵尸一般,身上还有些许紫血。
那人看着仔细看着夜月道:“原来是个人族和魔族的杂种,怪不得体制如此之怪。”
大祭司虽见他说话难听,也问道:“如何怪法?”
那人道:“平常人若是又被放血,又遭噬魂之术,还被巫师用精神力冲破体力精神结界,没有不死的,而他居然还活了下来,自身的造血速度比我们常人快十倍不止,不然他体内的噬魂虫早就把他吞噬精光了。”
大祭司笑道:“这也不奇怪,想你身为鬼眼医生,见过各种体质的人还少?”
那人却冷道:“不少,也没有那神医唐云多吧?”
大祭司见他还被夜月那激将法所影响,心里暗笑,知道自己这老朋友生性怪癖,只对医术痴迷,却不晓得人心险恶,个中算计,因此小小激他一激,还像小孩子一般看不透,一直放在心上,便道:“我想那神医唐云也不会见过这样的人吧。”
鬼眼医生道:“大陆之上,人魔之间,势不两立,像他这样身上有着人族和魔族血统的人自然是少数,甚至可以说是没有,那唐云若真的能碰到,也是运气,我也不得不服。”
大祭司心想要说点好话哄下他,便笑道:“那你就这事岂不是比那唐云厉害好多。”
鬼眼医生闻言,极为受用,大笑道:“那是当然。”
此时夜月却泼他冷水:“我看你的运气倒是比唐云好上很多。”
鬼眼医生虽然不攻心计,人却不傻,自然知道夜月说他靠运气取胜,心中微怒,扬起脚把夜月踢到水中,气道:“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运气。”
夜月本想再逗他几句,没想到鬼眼医生如此之毒,一脚就把自己踢到水里,正想开口骂人,不小心就呛了几口水,感到炙热无比,而身子就像泡在开水中一般,浮在水面上,只露出口鼻,四肢百骸顿时如同被通了热水一般,能分明感到自己的血液在快速流动,丝毫抗拒不得,时而畅快时而疼痛难疼。
大祭司急道:“秋林,现在他这个身子,在里面受得了吗?”
鬼眼医生笑道:“若是受不了,他就不如了死了得了,大陆之上,也只有这里,涅槃之湖的源头能清洗的全身,把他体内的噬魂虫给驱赶出来。”
夜月忍着痛苦大笑道:“我看我体内的噬魂虫还没被驱赶出来,我自己倒是死了,真是死得冤枉,若是唐云在此,一定能将我治好,而不是医死。”
此时鬼眼医生却冷道:“你也不用拿唐云在激我,他那个人有什么本事我还不知道,其他的倒罢,论这接筋洗髓的功夫他还是不及我。”
夜月此时已经开始痛到麻木,感到身体奇痒无比,就入当日遭受噬魂虫侵入一般,不过此次在夜月体内的噬魂虫虫比较少了,但是在夜月体内寄生这么久,早就变得强韧无比,即使在涅槃泉水强大作用下还是躲在夜月体内心脏深处,蠢蠢欲动,不肯出来。
鬼眼医生看见夜月还在支撑,而原先透明清澈的湖水此时在夜月身子周围慢慢变成淡紫色,但是却看不到一条噬魂虫,便道:“想不到这下虫的人还倒有点本事,但我就不信赶不出来。”
大祭司急道:“你要做什么,夜月他不一定受到了你用其他过于猛的法子。”
鬼眼道:“无妨,在我这里,想死哪有那么容易。”他这话倒是不假,只见他也从怀里掏出一瓶白色粉末,倒了些许在水中,只见那原本冒烟的水一下子便变成了冰块,把夜月冻在里面,夜月想起小时候玩自己按照书上做的人造琥珀,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琥珀,和刚才的炙热难忍不同,现在是又冷又热,心道这鬼眼医生真的是小气,自己说他几句,倒变着法子整自己,看来和医生做不到朋友。
大祭司虽见过鬼眼医生不少奇怪的法子,但是此时也不由惊呆,问道:“你这样做有点过分吧,又是火又是冰,是人怎么受得了。”
鬼眼医生却道:“这不过是表面现象,好气还在后面。”话还微完,那冰块就在翻滚的泉水上面慢慢融化,鬼眼医生远远走开,右手随便往水里扔了个小火球,翻滚的泉水像油遇到火一般,瞬间便燃烧起来,连夜月的影子都不再看到,只能忍忍听到他的惨叫和咒骂。
大祭司心中很是担心,却也相信鬼眼医生的医术,便对夜月道:“你就尽量骂吧,这样或许会好受点。”可是话刚出去,夜月便悄无声息,不是被烧死,大祭司自然也知道是夜月对自己的一种抗拒,不会按自己话去做。
鬼眼医生却奇道:“厉害,被如此烧法,居然不喊上几声,实在厉害。”边说边加强火力,熊熊大火有几丈高,就是远在傍边的大祭司和鬼眼也被灼热的火焰烤得满头是汗,大祭司开始使起了护身结界,而鬼眼由于久住此地,却是满不在乎,不停地催加魔法。
此时木木寻路来到这里,见大祭司就问:“师傅,夜月呢?他是不是死了?”
大祭司看着她道:“怎么会,有鬼眼医生在他怎么会死得了,别担心,等下你就能见到他了。”
木木又问:“那他现在在那里?”
鬼眼医生笑道:“在你面前的火里,说不定早就被烧死了。”见木木顿时又想哭,又道:“你也不用伤心,他死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又可以再找几个小情人去。”
木木见他说夜月死了还这样侮辱自己,不由怒从心起,却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大祭司见她全身颤抖,便拉着她的手道:“傻孩子,别信他,他哄你呢,夜月很快就会好的。”话虽如此说,大祭司心中却也没什么底,毕竟不是自己医的人,医不医的好不是自己说得算。
木木心急道:“那你们把他放哪里了啊,我要见到他。”
鬼眼医生此时又逗她道:“都是被我们扔到火里烧死了,他身上有传染病,我们只能烧了他,不然传染给我们就不好。”
木木见他说的像真的一般,心里想起夜月刚才发臭的样子,不由信了几分,想起夜月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自己还没回报他就死了,心头一酸,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下。
大祭司见道:“木木,你爱夜月?”
木木闻言心中一惊,虽然知道夜月或许喜欢自己,不然他不会为了自己付出那么多,但是自己却没想过自己会爱他,但大祭司此时问起,只好答道:“我不知道。”
大祭司看着她,语重心长道:“要是你不爱他,他死了与你何干,你流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