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四人走得并不着急,过了很长时间,也没有走出多远,知道杨风清不敢追来,因此并不着急。朱寒晨与阿玠姊妹聊天,只觉她们天真烂漫,要不是刚才见到阿革对付杨风清智计百出,几乎就是天壤之别的两个人。
朱寒晨心想,这女人真的是不可琢磨,究竟这如花的容貌下面,隐藏着一颗怎样的心,又需要怎样的眼睛,才能揣摩,看透?
走出几十里路,朱寒晨放不下杨风清,出声提醒阿革。阿革笑道:“就算我们不给他解药,他也不会有事。朱家哥哥,你就放心好了。”辛辟疆道:“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没有给他吃欢喜两重天?是不是?”阿革道:“你好聪明,就跟亲眼看见一样。”
朱寒晨道:“我明明看见你给他吃了东西。”阿革咯咯娇笑,从怀里取出那个瓷瓶,倒了一些在嘴里,道:“好香,你要不要吃?”朱寒晨立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阿玠见到朱寒晨一脸茫然,不由噗嗤一笑,道:“这里面装的,原本就不是欢喜两重天。欢喜两重天是我们爹爹的看家本事,是很高超的下蛊的本领,我们还没有学到。”
阿革撅嘴道:“姐姐,你把谜底都揭开了,还有什么意思?一点都不好玩了。”阿玠道:“你做弄得杨家父子也够了。朱家哥哥是自己人,就不要骗他们了。”阿革道:“朱家哥哥,什么时候跟你成了自己人?”阿玠一时接不上话来,愣一愣,伸手去阿革身上呵痒,阿革轻盈一跳,躲了开去,嘴里还是丝毫不饶人,道:“你这样厉害法,小心以后嫁不到好婆家!”
此时四周静寂无声,微风轻轻拂过路边的花丛绿草,清清的溪水中映射出阿革姊妹轻盈的身影,朱寒晨一时看的痴了。
两人打闹一阵,阿革连声讨饶。道:“尽管如此,我还是要给他们送些解药的。”在怀中又掏出一个瓷瓶,形状跟刚才那个差不多,招手唤下碧儿,那碧儿衔了瓷瓶,双翅一动,向来路飞去。
阿玠道:“你又出什么坏点子?”阿革笑道:“我看杨家父子都上了火,给他们泄一泻火,也是好的。”阿玠道:“你这样不听话,早晚爹爹知道了,必定要惩罚你的。”阿革见姐姐搬出了爹爹,当下拉住姐姐胳膊,来回摇晃,道:“我知道,这天底下,也就是姐姐对我最好啦。”阿玠撇嘴道:“我别的不知道,就知道你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赖皮。”
转过头来,阿革向朱寒晨道:“你们什么都没有看见,对不对?”朱寒晨道:“是啊,我什么都没有看见。”辛辟疆却道:“我从小就被教育,不能说谎,这一切,我都是看见的。”阿革道:“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么?”一言冲口说出,已经觉得不妥,虽然苗族少女生性磊落,这时候也是羞红了两腮。
辛辟疆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自己也是讷讷的很没意思。
朱寒晨想要化解尴尬气氛,当下装作不知,道:“你要怎样给杨家父子泻火?”阿革道:“那里面装的,当真是药,只是乃是大黄之类的东西炼制而成的,本来是给鸟儿们吃的,以防鸟儿们上火,鸟儿们上了火,翎毛就会蓬松,那样翅膀就不好看啦。”话说到此处,朱寒晨已经明白,当下也是不禁莞尔。
正在这时,头顶上鸟群乱叫,原来是领先的又飞了回来。阿玠姊妹洞悉鸟性,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正要查看究竟,有一个声音道:“昆仑山玉虚宫门下在此有要事办理,后来的朋友,请绕路而行。”
朱寒晨听到是玉虚门下,心里好生向往。阿玠道:“我们回去吧。”阿革道:“回去怎样个走法,杨风清还在后面呢,姐姐难道忘了么?”扬声道:“我们借路走一下就好。”半响却没有回音,阿革道:“这个什么玉虚门下,好大的架子。”
朱寒晨此时修为在四人中应该是最高,刚才他已经听出,那说话之人,距此还有十余里。阿革内力不到,不能送到远处,人家自然听不到。
朱寒晨道:“我试试看。”稍稍用意行气,一股真气已经在胸腔发出,虽然是一字字的轻声说话,但是声音凝成一束,远远的传了过去。过不多时,对方已经传过话来:“今日事情特别,尊驾还请移驾别处。”
阿革道:“我就要试试看。”当下仍旧向前。阿玠毕竟年长几岁,知道这样已经有点不妥,道:“妹子,我们就算绕一圈,也没有什么不可。”阿革道:“你要是怕了,就不要跟过来。我倒是要看看,鼎鼎大名的玉虚门下,究竟有怎样的本事?”
朱寒晨听到阿革语气中满含不屑,心里也是一阵犹豫。他本已经有了向道之心,对道家之事有了留心,自然知道阿玠所说鼎鼎大名四字,决然不虚。
玉虚这两个字在道界中,绝对是超重量级的。玉虚门下的弟子,几乎个个有名。我们捡一个最没有发展前途的来举个例子,当然,这个例子,也仅仅是在一定的条件下才能成立。我们要说的,就是姜子牙。就是这样一个在玉虚门下种树挑水干粗活的姜子牙,下山后还被文王请到西岐,做了大元帅,统帅各路神仙,破了成汤数百年的江山。《封神演义》的故事,也得以流传到现在。
姜子牙的成功,这里面固然有姜子牙本人的机遇在里面,但是昆仑山玉虚门下,也是避不开的事实。很多的时候,我们都会说“英雄不问出处”,但是真正不问出处的英雄,有几个?若不是昆仑山玉虚门下、元始天尊的招牌,这幸运的流星为啥偏偏砸在耄耋之年的姜子牙头上?
机遇往往垂青于有准备的人,这句话也不错。就算是姜子牙是玉虚门下,要是本身没有过硬的本事,机遇来了,你能抓的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