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上,遇到事情,他首先想到的解决的办法,就是武力,这本是一种惯性,就好像一个人习惯用右手做事一样道理,吃饭喝茶,都是用右手,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脑子中并没有去想我用那只手,只是顺其自然的,就会这样。
现在他见到了结手印的妙处,自然便要钻研一下,他越是练习,越是觉得精妙,竟然连睡觉都忘了。
正练得痴迷的时候,房门轻响,阿玠走了进来,端了早点送了过来,见到他屋子里灯烛还亮着,道:“早就听他们说了,你一晚上灯火明亮,在做什么?这样下去,身子还不坏了?”
朱寒晨听她语气埋怨,实则是满含关心,心里温暖,吹熄了灯烛。笑道:“本来想睡,谁知道练得出神,忘了时辰。”阿玠笑道:“我知道啦,现在犒劳你,吃早饭吧。”
看朱寒晨吃的香甜,阿玠很是高兴,朱寒晨不经意间抬头,见她直直的看着自己,不好意思一笑,道:“这是你做的么,真的很好吃。”阿玠道:“还以为你没尝出滋味。”朱寒晨道:“因为太好吃了,所以没有时间跟你说话。”
阿玠道:“你喜欢吃,我今后便天天做给你。”说到这句话,已经是两腮红润,看到朱寒晨注视着自己,当下低下头去,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感觉内心甜美无比。
阿革忽然跳进屋子,笑道:“两个人不说话,在这里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累么?”阿玠听她这样说话,伸手去打,阿革笑着躲开,道:“姐夫救命!有一个恶婆娘,要打我。”屋子里狭小,她当即跑到了外面。
朱寒晨跟着走出,只见两姐妹在院子中的花丛间来回追打,像两只穿花的蝴蝶一般。心想,要是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可是也真的不错,却不强似去做神仙?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有人大步进来,却是苗王要找他,朱寒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跟着走了出去,阿玠姊妹停止了追打,跟在后面。
穿过几重院子,已经来到一个宽阔的场所。四周种植着修竹翠柏以及各种花卉,装饰的很是典雅。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苗王背着双手,不住走来走去,显然是有什么心事,见到朱寒晨到来,伸手招呼他过去。
苗王指着地下一个东西,道:“你倒是看看,这是什么?”那东西被一块白布盖着,有涔涔的鲜血不住的渗出来,在白布上形成了不规则的形状,有些形状颜色发黑,想必是出血很长时间。
朱寒晨撩开白布,不由皱了皱眉,阿玠姊妹这时候也看到,反映更加强烈,两人转过身去,哇哇的呕吐起来。
那白布下面,赫然是一具尸体,而且那尸体周身伤口,那些鲜血,正是在那些伤口里流出,头颅却是不见了踪影,看那样子,却是一个女人的尸体。
朱寒晨站起身来,疑惑的看着苗王,心想一具尸体能够引起苗王变色,肯定里面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苗王看着朱寒晨,口中喃喃道:“十几年啦,每年都有这样的事情,你倒是说说看,我的苗寨里,有哪里不对,竟然发生这样的惨剧,很好的女人,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样子,究竟是谁下得毒手?”
阿玠停止了呕吐,悄悄地拉扯朱寒晨衣袖,道:“这个人,是父亲的一名爱妾。”朱寒晨道:“这人都没有了头颅,你怎么能够知道?”阿玠道:“父亲的侍妾,身上都有号牌,每人号牌的颜色各不相同,这具尸身上的玉牌,颜色是绿色,应该是叫芙蓉。”
朱寒晨向苗王看了一眼,苗王点点头,道:“她说的一点也不错。每年都有我喜爱的女人不明不白的死去,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我做了什么错事不成?就算做了错事,惩罚我自己也就够了,作弄这些女子,做什么?”说到这里,眼泪流了下来。看来对那女子用情很深。
阿玠低低的声音道:“我们姐妹刚刚降生,我的母亲便不在了,这些年来,爹爹一直没有正室,就是怕我们姊妹受气。我们姐妹成年以后,也曾劝过他几次,每次他总是说心里还有我母亲,这件事情,就一直拖了下来。直到前些年,他年纪渐大,身边再也少不了人伺候,这才娶了一个,但是只是服伺休息,却没有名分。自从娶亲那一年起,这些女子,就没有一个能够活过一年,这样算来,今天这个,已经是第六个了。”
朱寒晨道:“今年是第六年啦?”阿玠点头承认。道:“开始的时候,父王每次都要找人侦办这件事情,但是奇怪的很,就是那些经办的人,也全部死了,死状也是一模一样。”朱寒晨道:“这样说来,应该是同一个凶手,他能深藏六年不露行踪,看来是真的有些门道。”
苗王道:“正是事情不好办,这才找你来。”朱寒晨道:“这具尸身是在哪里发现的?”苗王道:“昨晚她没有伺寝,就是歇在自己的房间里,早上有人跟我报告,才知道芙蓉遭了不测。”
朱寒晨重新看那尸身,头颅断掉的竞相处不甚齐整,一些筋骨露在外面,分明是被人用力扯断,身上伤口虽多,但都不是致命伤,见到那尸体指甲很长,心里一动,拉起两只手仔细查看,十个尖尖的指甲里面,全都是细小的皮肉。
他眉头一皱,心里一时沉吟不语,看这样子,尸身致命之处,应当是被人扯掉了头颅,尸体身上的伤痕,应当是死者当时痛苦难当,自己抓挠所致,想到当时的惨状,朱寒晨不由一阵心颤,凶手能够活生生的揪下一个人的脑袋,肯定也是一个乖张暴戾的人。而那人手上的力气,也应该大的惊人。
但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能够在苗王府自由杀人而不被察觉,如果不是鬼,就一定是一个武功极其高强的人。想到那个鬼字,他没来由的一愣,难道真的是鬼魂不成?但是这个乖张的鬼魂,又是哪一方的呢?又有什么天大的怨气,能够让鬼魂对一个弱女子,下这样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