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香”剧毒乃是角蟒妖王所炼的奇毒,天下间无药可解,他方才用言语威胁穆熊,只不过是拖延时间,为的是暗中偷袭,却不料聪明反被聪明误,丧身于赤炎狻猊兽口中。
宋青玄虽已服下长生门的解毒灵丹,但却收效甚微,此时面色苍白,经脉如烧,但仍强打精神注目场中正魔两道的争斗。
狂风呼啸,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密集落下,打宽大的树叶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急响,暴雨中居然还夹杂着冰雹。
“是啊,角蟒老妖死了,哪里还有解药?”望着宋紫灵那悲痛忧伤的眼神,穆熊的一颗心沉了下去,如坠冰窖,浑身冰寒彻骨,面如死灰,呆呆的站在那里,就连那如箭的冰雹打在身上也丝毫不觉疼痛。
宋青玄回头叱道:“灵儿,不要胡说!除魔卫道是我正道中人的本分,你小师弟此举乃是为民除害,为父高兴的很。”随后有对穆熊道:“熊儿,你做得很好,若不将角蟒老妖杀死,让他放出更多的剧毒,这里其他的正道人士恐怕都要深受其害。你过来,我问你……”
话刚说到一半,忽听“轰隆”一声巨响,三人所在的地面都为之一震,扭头望去,只见数十丈外绚光绽爆,气浪当空冲卷,鲜血和着雨水冰雹四下飞射,一道巨大的身影直直飞跌出去,赫然是犰狳妖王被何青观等人联手击飞,又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凄厉之极的悲吼。
犰狳妖王巨大兽身上的六块骨甲虽然坚逾精钢,但也禁不住这许多正道高手的联手一击,左前臂上的骨甲已被硬生生的击碎,血肉横飞。
“妖孽!拿命来!”何青观大喝道,手中长刀白芒冲天而起,化做一柄四丈余长的光刀,耀眼刺目,宛如厉电一般凌空劈下。悟明、冯云天等其他正道弟子也毫不怠慢,道道金芒绚光齐齐打出,声势直欲惊天裂地。
犰狳妖王目中忽地闪过狠厉之色,狂吼一声,巨大的身躯忽然缩成一个直径两丈余长的圆球,浑身骨甲紫光大放,急速螺旋转起,向后飞退,强大的气劲将道道紫芒飞甩而出,向何青观等人疾射射而去。
“轰!”又是一声惊天巨响,巨大的冲击波横扫而出,方圆数十丈内树木摧折,雨水、冰雹、砂石混合在一起飞射。
钢铁般的骨甲寸寸碎裂,嘶吼声中犰狳妖王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抛飞出去。
闪电划破黑暗,犰狳妖王巨大的身躯上忽然绽开无数暗红色的血花,重重地跌在百余丈外的地上,随即猛地跃起,朝着海边急掠,转眼就已消失在倾盆大雨当中。
就在犰狳妖王向后飞跌的同时,破军妖王也突然变身,八支两丈多长的蛛矛从肋下陡然而出,猛地俯身一曲一直,弹地而起,越过面前的胡云德,向犰狳妖王追去。
胡云德大喝一声,手中流星刀爆起一团刺目黄光,向破军妖王疾追去。破军八蛛矛倏然射出八道紫芒,纵横交错,“砰”地一声将胡云德的光刀击散,余势不减,“噗噗”声中早已没入胡云德胸口,又从后背贯出,鲜血迸射。胡云德痛吼一声,被强大的后冲之力撞得向后飞跌。沈宜雪和蒋巨二人顾不得追赶破军,急忙飞身将胡云德扶住,却见他已是气绝身亡。
犰狳妖王一逃走,另一边火翼妖王压力倍增。火翼的修为在三人当中本是最弱的一人,若是放在平时他见势不妙想要逃走也非难事,只是此时他被圆音大师和悟明、悟善三人围住,又值倾盆暴雨,一身魔火无从施展,实力大打折扣,渐渐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此时火翼见破军也已逃跑,顿时心中惊慌,稍一失神之际,立时便被圆慧大师抓住机会,一道金光轰然击在他头上,惨叫声中鲜血合着脑浆,红白飞溅,西下洒落,横死当场。
大雨倾盆,冰雹呼啸,电闪雷鸣。
失去控制的众多妖兽在这天地之威面前顿时惊慌所措,乱做一团,更有不少黑虎开始四下撕咬,一时间众兽嘶吼,互相践踏。正道众人三五成群的各举刀剑,四处赶杀剩余的妖兽。
宋青玄此时剧毒已经渗入经脉之中,人事不省,被赵云忠和张云立抬至洞中,何青观、圆音大师和穆熊等一众长生门弟子都围在近前。
宋紫灵泪眼朦胧,跪在宋青玄伸身旁,不住的低声呼道:“爹爹,爹爹。”穆熊见她清丽的面容上泪痕满布,目光凄楚可怜,顿时心如刀绞,恨不能立时替宋青玄死去,以换回师姐的展颜一笑。
赵云忠等人低声安慰,却也无济于事。忽然冯云天扶着乔云信走了进来,冯云天来至宋紫灵身旁,柔声道:“灵儿师妹,不要难过了。”
宋紫灵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哽咽道:“冯师兄,你也是来看我爹的么?”
冯云天摇了摇头,道:“灵儿师妹,我和乔师弟是来救宋师叔的。”
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在众人耳中却如雷鸣一般,“啊!”宋紫灵猛地抬头道:“你说什么?”
冯云天望着哭的如同梨花带雨般的宋紫灵,心中柔肠百转,怜惜之情大盛,温声道:“只要魂魄不散,肉体不坏,总有法子救回一命。”
宋紫灵美目中忽然大放异彩,也不避男女之嫌,一把拉住冯云天道:“冯师兄,真的么?我爹真的有救么?”
何青观咳嗽一声,道:“云天,你宋师叔中的可是角蟒老妖的绝毒‘血香’,当年南宫门主也是身中此毒才殒命在天南山,你有何法解此剧毒?”
众人眼光齐齐注目冯云天。
冯云天道:“何师叔,你见多识广,应当知道这世间有能解尽天下奇毒的圣药吧。”何青观皱眉道:“解毒圣药倒是有不少,但每一种无不是生长在奇绝险峻之处,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仙草,即使能找到,恐怕也要费上一段时间,到时纵然有效,宋师兄恐怕也早已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