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塔罗咖啡馆在韩清影细致的经营下,生意是越来越红火。龙翔原本担心自己对塔罗牌不熟,“塔罗咖啡馆”恐怕要名不副实,所幸沈小满深藏不露,算是解决了这个最大的难题。龙翔心想反正自己也不善经营,又不懂塔罗牌,也就乐得当个甩手掌柜,将一切权力都放给韩清影和沈小满。
“塔罗咖啡馆的咖啡不加糖,因为这里的意式咖啡无需加糖,就可以尝到回甘的味道。尝试以后才知道,塔罗咖啡屋和真正的欧洲咖啡馆的区别。”
这样的宣传语一打出来,更是让学生们趋之若鹜,毕竟他们分不清其中的差别,只知道这样的宣传语很有味道。说实话,他们喝的也不是咖啡,就是装个西方文化人的样子。
邓芳芳和韩清影向来是形影不离,自然也就乐意为韩清影打下手,义不容辞的加入到咖啡馆“老板娘”的队伍之中。
这样一来,龙翔就不用担心分身乏术的问题,只要来到咖啡馆,一下子就可以见到三个美女,他自然是乐此不疲,甚至恨不得就这么和三个大美女过一辈子。可每次想起师父的死、元道问的威胁,龙翔心中总是难以舒畅,颇不自如。
韩清影早从邓芳芳处得知龙翔师父离世一事,看到龙翔愁眉深锁的样子,心中委实难受,想安慰他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好在她深知龙翔脾性,虽然难受,却绝不会抑郁悲观,倒也不甚担心。
这一日晚上九点五十分,如同往常一样,刘百川和薛建平两人忙着打扫卫生,韩清影、沈小满和邓芳芳在清点当日的营业额,龙翔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三女数钱的样子。
“老师,我们已经停止营业了,请你明天早点来吧!”刘百川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龙翔循声望去,但见一个身穿深色长袖的中年男子神情冷酷的站在门口,一双眼睛似有神若无神的朝店里张望。
来光顾咖啡馆的大多是学生,这样的中年男子十分少见。由于是在校园内,所以刘百川以“老师”来称呼他。
中年男子似乎十分执着,听见刘百川的话,也不作回答,只是如塑像一般,站着一动不动,只是偶尔会朝龙翔看上一两眼。
“让他进来吧!”韩清影深知做生意切不可得罪顾客,何况这中年男子神色不善,如果贸然拒绝,惹得他来闹事,那就得不偿失了。毕竟咖啡馆才开业几天,不能让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人气就这么付诸东流了。
刘百川请那人进来之后,薛建平赶忙问道:“老师,您要喝点什么?”
“有酒吗?”中年男子低缓的说道。
“酒?”刘百川奇道,“我们这儿只卖咖啡和其他热饮,不卖酒的。老师你要是想喝酒的话,就去校外的烧烤摊买吧!”
中年男子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的说道:“我要15年的红花郎!”
“嘿!你这人怎么搞的?听不明白话?”刘百川是个急性脾气,平素他就看不惯学校里的领导、教师和学生会的干部。如果换做是从前,刘百川都懒得和他们说话,更遑论好言好语的回答问题,如不是做生意需要低声下气,他早就咆哮起来。现在看到这中年男子一副神态倨傲的样子,刘百川怒从心中起,几乎就要发作。
“百川!”龙翔及时站起来道,“你去收拾一下其他桌椅,我来拿酒!”
刘百川悻悻走开,还不忘回头瞪那中年人一眼。
龙翔从柜台里拿出珍藏的红花郎,再拿了两个杯子,微笑着来到中年男子的面前,说道:“先生请坐!”
中年男子毫不客气,找了一个靠墙角的位置坐下。
“酒不好,请先生不要嫌弃!”龙翔坐下后,将两个杯子斟满,笑道,“敢问先生,怎么知道我这儿有红花郎,还是15年的窖藏?”
中年男子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冷峻的脸上堆出一丝笑容,但语调依然是冰冷的说道:“嗅觉……”
“嗅觉?”龙翔心中大奇,感兴趣的问道,“难道先生可以凭嗅觉就闻出酒的年份和味道?”
中年男子唯一点头,算是回答。
邓芳芳和沈小满本来还担心中年男子会捣乱,现在看龙翔和他搭上了话,也就放下心来。
龙翔暗想这人若真有这份本事,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当然,如果说这人实际上早就得知自己藏有15年的红花郎,然后再故弄玄虚,那也是有可能的。不过这种可能性很低,因为这瓶红花郎是刚才龙翔才拿过来,准备在关门后和刘百川、薛建平共享的。中途因为嘴馋,忍不住偷偷的倒了一杯来喝,如果说这中年男子是那个时候偷看到的,那也说得过去,可那时店内灯光昏暗,人头攒动,想要看清楚是15年的红花郎,无论如何是办不到的。也就是说,这人可能真的是凭着刚才倒酒时流散处的香味,闻出咖啡馆里有15年窖藏的红花郎。
“先生的这门功夫,可算是了不起啊!”龙翔信了八成,赞叹道,“枉我认为是懂酒之人,和先生相比,我就差远了!”
中年男子不以为然的说道:“闻酒香算不得什么?有的人鼻子能嗅出危险的味道,那才真正了不起!”
龙翔笑道:“那先生肯定是此类人了,怪不得先生要做盗墓这一行了!”
那中年男子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诧异的表情,疑惑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这样一问,也就是承认自己是盗墓贼了。
龙翔收敛笑容,伸出自己的手掌,正色道:“先生那双手和我们大不相同。我曾经和一个盗墓团伙交过手,虽然他们每个人的手掌大小不一,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
“那就是皮肤粗糙不平!”中年男子接口道。
龙翔点点头,说道:“不错!那是长期用盗墓工具挖坟造成的!”
“哼哼!但是也有可能是做搬运工人或者是农活造成的!”中年男子显然还未被龙翔说服。
“还有第二……”龙翔胸有成竹的说道。
“第二?”中年男子兴趣盎然的问道。
龙翔点头道:“先生身上有一股很浓郁的味道,那是常年不见天日,在地下挖掘的阴气所致,说白了就是有些发霉的潮湿味!这个味道可能你自己没有察觉,但我们这每个人应该都闻到了”
“哼哼!”中年男子咧嘴笑道,“不错!看来楚豪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楚豪?!”龙翔心中一凛,低声道,“难道……难道是楚豪让你来的?”同时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却摸不清这中年男子的来意。
岂料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低笑道:“非也非也!楚豪虽然现在权势极大,却还不能指使的动我!”
龙翔讶然道:“你这么说,莫非……莫非是江省长让你来的?”
中年男子笑而不语,来个默认。
龙翔反放下心来,如果是江海派来的人,那就和左鹰骏、郝倩是一伙的,至少对自己和韩清影等人,没有恶意。
中年男子肃容道:“忘了自我介绍,在下胡九霄,是江省长的私人助理,幸会幸会!”
“原来是胡先生!”龙翔边说边卫胡九霄斟满第二杯酒,“我是……”
“你不用说了,现在玄学界内谁不知道你龙翔是无常派的第二个传人!”胡九霄大手一挥,说道,“现在你的名气可大得很啊,不比你师兄元道问差!”
突然听到元道问的名字,龙翔立刻想起师父白幕道,不禁黯然不语,又觉悲愤难当,当即克制情绪,使其不表露于脸上。
胡九霄继续说道:“你也是玄学中人,应该知道我这个所谓的‘助理’究竟是干嘛的!”
龙翔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这“私人助理”一职只不过是江海为了掩人耳目而给胡九霄安的一个挂名职位,实际上胡九霄要做的事情,就是负责堪舆风水罢了。虽然胡九霄是一个盗墓贼,但是很多盗墓贼中也不乏懂风水的高手,胡九霄应该是其中的佼佼者,才能被江海看重。
龙翔奇怪的是,如果江海想让自己帮忙,那大可以让左鹰骏或者是郝倩来当说客,又何必请胡九霄这个盗墓高手来交涉?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胡九霄今次前来,是做试探的,看龙翔是否真如左鹰骏以、郝倩还有楚豪口中所说的那么厉害。如果能通过胡九霄的考核,想必江海会亲自接见自己。
想通这一节,龙翔心神稳定下来,也不说破,只是低声问道:“不知胡先生这次来找我,究竟有何贵干?”
胡九霄原本黯淡无神的双眸突然精芒宝闪,一字一句的说道:“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看看,你够不够让我回答!”
“胡先生是想?”龙翔担心他想武比,为防他突然动手,当即全神贯注,注视着胡九霄的一举一动。
龙翔这微妙的变化被胡九霄看在眼里,他哑然失笑道:“龙翔,既然我们都是玄学中人,自然是比玄学,难不成你还怕我突然发难将你擒住么?”
“那倒是我多心了!”龙翔深知胡九霄长期盗墓,眼力高明,这样被他看穿,不自觉的有些尴尬。
“看得出来你很谨慎,这是好事!”胡九霄并未加以嘲讽,而是正色说道,“要知道,干我们这行,是将脑袋别再裤腰带上,随时都要送命,又怎么能不小心点呢?”
龙翔对他好感大生,笑道:“确是如此!那么,就请胡先生出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