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断的修炼中,时光飞快的流逝。
转眼,三个月已经过去了,但是林星仍然没有办法控制体内真气,感受自然气机。
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打坐。但是,谁知道这恼人的先天真气,只要一坐下,便自流转,越是控制,反而对体内的精气感觉的感觉就越明显。这三个月下来,内力修道反而提升很多。这一点倒是让林星哭笑不得,始料未及。
在这三个月里,每隔四五天,符瑶母女就会过来看看他。但是每次来的时候,符瑶只是和他闲话家常,从来不问他进展如何,也没有对他进行任何指点。这并不说明符瑶不关心林星的进展,而是知道,所谓关心则乱。越是表现的关心,反而让林星的压力更大,本来修道就将就无为而作,老是让林星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反而容易弄巧成拙;另外,符瑶觉得,林星十二岁混迹江湖,从未拜过师傅,却能靠着这自己的摸爬滚打,混出名头,成为天下最年轻的先天高手之一,并且能够靠着对流水的感悟,创出流水剑法,那么他一定能够靠自己,跨出这一步。
也许,他也会在修道中另辟曲径,成就一番仙业。
有的时候,为了让林星放松一下,反而会带他到别的地方去溜达溜达,并且也带了林星去了几次他们所住的梨花洞,这样也方便以后万一林星有什么问题,自己未来,他也可以登门请教。也会抽空和林星以及张羽讲述一些以往的经历,或者是修道上的一些趣事奇闻。
这些修道上的事情,林星固是闻所未闻,就连张羽,也是第一次听说。尤其对于各种斗法,更是极有兴趣,每次都会缠着符瑶多讲一些。
而张羽,因为多了一个师弟,也很高兴,对于林星的一些武林秩事,也感到很新鲜,经常拉着林星讲给她听。
因林星未断伙食,此段时间所有食物都是符瑶和张羽为其张罗。一般都是找些黄晶、茯苓等一些可以食用的药材,或者是采摘一些果实。符瑶偶尔心动,会在山间捕捉些凶猛走兽,让林星开开荤。符瑶和张羽父亲在一起的时候,也学过烹调,厨艺相当不错,即便是像张羽这样可以辟谷的人,每次也是吃的满口留油。
经此一来,双方关系日进,这且不说。
经过三个月的时间,长春谷也是来了不少客人。因此地四季皆春,花开不断,香味四溢,自然就招蜂引蝶。曾经因有美人蛟在此,很多动物望而生畏,现在祸害已除,更是搬来了不少小动物。每天鸟语花香,颇为热闹。
这日,林星打坐了一个上午,毫无进展,颇为郁闷。闲来无事,便循着石阶从洞府走入谷中。这还是三个月来首次到谷中游玩。
看着满眼春色,林星暂时抛却了心头烦恼,心情也舒畅的很多。
一阵微风拂过,芳草起舞,溪水鳞动,花香扑鼻。林星所立旁边的大树,更是落英缤纷,犹若下了一场花雨。
看着满天落花,林星突然心中一动,想到符瑶曾讲过的一个小故事。
六祖慧能,他和几个和尚一块在院子里打扫落叶,忽然吹来一阵风,院子里的树叶随风飘动。看到这一现象,一个和尚说:“是风在动。”另一个和尚马上反驳说:“是叶在动,”六祖听了,笑着说道:“即非风动,亦非叶动,仁者心在动也。”
符瑶当时还曾言道:风吹叶动,不离风、不离叶、不离心。若离风则叶不曾动,若离叶则不见风动,若离心则不知何为动。
若离风与叶则心凭么动,若离风与心则谁说叶动,若离叶与心则风吹向谁家?
悟者谓一切从心起,心不起则一切不起,心不动则一切不动,故说心动。见物相状者看物静相、动相,叶不静故说叶动,亦为通俗表相说。研究功用者,研究叶为何动,察知由风在吹,无风吹则不动故说风在动,亦为原因追究说。
“所谓一叶知秋,秋为是何样,无人能说,那为什么凭一也而知秋呢?皆因落叶体现了秋的特性。”林星站在那里,囔囔自语,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却有似乎什么都没悟出。
林星痴痴呆呆,在树下站了一个下午,直到月升日落,仍浑然未觉。
山谷中小溪流动,皎洁的月儿倒映水中,随着溪水流转,光影浮动。而溪流便的一个小水坑中,也映有一轮明月,只是因为水不曾动,故月影始终未动。
“哈哈!”一直傻呆呆的林星一声傻笑,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
“体内的真气就如这流水一般,无形无质亦不能自动,而经脉就似这河床,本来就是一个平地,只因有水流,所以才形成了河床。
之所以真气能会循着经脉流动,并非是真气流动,而是因为自己的引导。因为心动,故真气流动,因真气流动,故能感觉到经脉存在。若心不动,则无真气,若无真气,则无经脉。所以,溪水流动,所遇映光便会光影浮动,若水不动,则光影也不动。
要至静,则心不动,心不动,则真气不流,真气不流,则经脉不存。”
林星突然将困扰自己三个月的难题终于想通了。兴奋的当即仰天长啸,高亢的啸音犹若龙吟虎啸,直冲云霄,惊起一天夜宿飞鸟。更有胆大的白兔松鼠,从巢穴中探出小脑袋,一脸怒气的盯着这个半夜扰人睡觉的傻蛋。
问题想清楚了,林星立刻盘腿坐下,就在树下,开始感悟自然气机。
当然,弄明白一个道理,并不等于就能一下子应用这个道理。但是,当你明白了就有了一个可以追寻的目标,再不向以前那般浑浑噩噩,不知该往哪走。
林星盘坐树下,仰望天穹。深蓝的天空,明月高悬,星光闪烁。脑袋里突然冒出了六祖慧能的佛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无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是啊,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又怎么会没有尘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