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口鼻呼吸断绝,七窍渗出可怖的血丝。
若是有人见了,定以为二人被人用重手法击碎内府惨死的。
内气敛息,只余下灵台的一点清明。
原本联合为一体的二人,终于气机断开,成为两个单独体,再无丝毫感应。
林星体内,在百汇、檀中、丹田,各成一个容器,承载在三种不同的元气。林星更是感觉,自己仿佛有了三个丹田一般。
百汇至阳,丹田则至阴,而檀中却是一片暖流。天地人三才,同时出现了在自己的体内。既各自为政,又相互流通。
长空则是另一种情形一脸血迹的长空,不自觉地他把两掌竖合,掌心微虚,如莲花之开放,接著两掌仰上相井,状如掬水,忽又化为两手反合十指相绞,变化出种种不同的手印。
其诡异的程度,不亚于看到尸变。
万念归一。
虚无缥缈,恍惚渺冥之际,内外的分隔彻底崩溃下来,虚极静笃中,身内法轮逐一转动,法相与灵气藉著不同手印融合为一,人佛合一。
另外想同的则是,元气在二人体内急转不休,且越转越快,除了对经脉进行修复外,还对被撑的快要的爆裂的经脉进行巩固。
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上午便没见到二人出来,魏嵩便着一个小道士过来看看,心想是不是因为昨天太过劳累,睡过了?
结果小道士拍拍们,结果无人应答,听听里面,好像也无人呼吸的样子。当下也未推门进去看,便一溜烟的跑回去了。
吴彦对二人,一直心存轻视,认为不过是江湖上的普通武林人士,何必如此礼遇。但是因为魏嵩是自己的师叔,也不好说什么。听小道士这样说,便对着魏嵩说道:“也许二人看出此次斗法,是他们所无法插手,所以半夜走了说不定。”
魏嵩却摇摇头说道:“不然,他们二人都是武林中的佼佼者,这些人傲气最终,又重誓约,既然是他们自己顶下的约会,便是血染当场也会赴会。”
忽然,魏嵩像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吴彦,但是欲言又止。然后叹了口气便离开。
虽然魏嵩并未看出林星与长空有何奇异之处,但是总感觉二人并不简单。尤其是林星手中的宝剑,在出鞘的一刹那,魏嵩更感觉到了一种极为纯净的仙灵之气。长空更是自由一种宝相庄严的气度。
因为自己修习的只不过是左道小乘之法,虽然不能像林星那样,利用天眼神通来观察气机,但是数十年的修炼,让他的精神敏锐程度远高于常人,那只是一种纯粹的气机感应,可意会而不可言传。
细想一下,二人也算是心高气傲之辈,昨天吃了吴彦的脸色,也许心中气恼,所以半夜不辞而别,另寻住处也不一定,当下吩咐手底下的排师时常留意,一旦发现二人踪迹便来汇报。
吴彦倒是不觉得什么,心想,不过是二位先天高手而已,自己的徒弟的修为恐怕都在他们之上。
但是他也不想想,自己相比灵山神姥相差多少,连灵山童姥的亲传弟子都给人轻松宰掉。
就这样,一过数天,仍然没有二人的消息,魏嵩有的时候都怀疑,是不是二人真的跑了?
不过,魏嵩的担心是明显多于。他们二人是何等人物,怎会将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放在心上。
月上柳梢,天心观东南角最为偏僻的小房间内。
月光透过窗纸照在屋内。
盘坐在床上的两个人,正在经历着翻天覆地的蜕变。
数日里,二人自然的进入胎息状态。经过数日苦功,二人终于将体内所有的灵气全部炼化吸收。
倏地,长空最先性来。
微闭的双眼一睁,顿时爆出两道犹如实质的金光。
用“醒”来形容实在不大妥贴,因为他一直没有入睡。
那是无法形容的一种精神状态,几天来,虽然在这纹丝不动,但是却一直时刻的注意,引导者体内的元气变化。此刻浑体舒泰,静中见动,时间像完全停止推移。
就在长空睁眼的一刹那,他发现整个天地不同了,不但色彩的层次和丰富度倍增,在昏黄的月光下,一切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更是感觉自己可以看清哪看似干净的窗台上,仍有几粒灰尘粘落在一角。最动人处是一眼瞥去,便似能把握到窗外梧桐树上,每一片叶子在月光中柔风下拂动的千姿百态。
同时他发现,自己只要静下心来,将意念放出,更可将这种敏锐的洞察力扩展至百米之内。虽然只是纯粹的感觉,但是那种清晰程度,毫不亚于亲眼所见。
他之所以“醒”过来,是因为天心观外传来的杂响。
心中大懔。
他清晰的记得有人在第一天的时候来敲过两次门,第二天又来敲过一次门,以后便再也无人问津了,仿佛被遗忘了一般。
此刻,却能清晰的感觉有人正急速的往这次飞驰而来。来人还在里许开外,但是长空却能把我住对方的每一步每一次跃动,就连脚尖轻点树枝的轻微响动,仿佛也能听的一清二楚,恐怕连这夜晚出行的人,自己也未曾那么真切的听过这细微的响声。
长空此刻有点不敢相信的摇摇大头,我的天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长空展开内视之术,立时大吃一惊,又是一阵狂喜和不再作他求的满足。
不但功力显著增加了不少,最让他欣喜的是他的经脉以倍计地强化了,要再像一贯般精修励行,必能事半功倍。
要知人力有时而穷,到了长空这般级数的高手,想有寸进亦是难比登天,但经过刚才的奇异改造过程,他便似由一泓水洼,变成了一个无底深潭,每个窍穴,每道经脉,都脱胎换骨地变成有无可限量发展潜力的宝藏,那能不令他欣悦如狂。
痛快的感觉,让长空想仰天长啸,但是看看仍在打坐的林星又忍住了。
“啪”的一声极其微弱的落地声,告诉长空,那人已经到了他们所在的小屋外面了。
只看这人夜半三更,鬼鬼祟祟的摸到人家后门,便可以知道不是什么好货。
而且,看其行动路线,仿佛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就在长空等着来人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哗啦”一声,一个斗大的窟窿出现在屋顶,一道黑影带着凌厉的气劲,夹杂在漫天的碎瓦木屑往还在打坐的林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