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内,长空与林星好似恶鬼投胎一般,胡吃海喝,那还有半丝高手气派。
白云飞微笑着看着二人,轻呷了一口梅子酒,对这长空笑道:“有你这样吃肉喝酒的和尚么?估摸着,不会是江湖上骗人的神棍吧!”
长空难得抬起头,说道:“我见你一副飘然出尘的摸样,原本我以为你也算是一个超凡之人,怎么见识和某人一样的短浅!”说完用筷子指着林星。
林星知道长空惯于胡诌,口又能辨,所以对他视若未见,继续低头吃菜。
白云飞说道:“佛门善视众生,酒肉虽或不影响佛心,但总是由杀生而来,虽说非你动手,但是却是因你口舌之欲而死啊,大师又有何看法?”
长空放下周中的筷箸,双手合什,底喧一声佛号淡然自若道:“有生必有死,既有轮回,死即是土、生即是死,观乎我们所食鱼肉,皆有杀生而来,庖丁杀此鱼虾猪牛,似乎造了杀孽,但换个角度来看,却是助他脱此畜道,假若能轮回为人,它还要谢呢。练杀他的人,它都要谢,何况是对我们这些始作俑者呢!”
白云飞闻言不由的哈哈一笑,拍桌叹道:“莫怪长空大师能自悟佛法,此一番话缺让白云飞心有感悟,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长空抬起筷子,指着白云飞说道:“老白你这家伙很是没趣知道么?”
白云飞闻言不由一愣!
林星此刻已经是酒足饭饱,房子筷子淡淡的说道:“和尚的意思是,他叫你老白,那么拿你当朋友,你去左一个大师,右一个大师的的叫他,他嫌你见外了!”
一句话说的三人相视大笑,长空指着林星说道:“哈,你就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本大师肚子里的那些弯弯绕绕总是瞒不过你!”
林星转头,一本正经的对着白云飞说道:“白兄今日提及意与剑合,但是小弟思索半天,未有头绪,白兄可否说的详细点?”
白云飞想了一下,说道:“请恕在下先卖个关子,林兄可否对你修道之事向在下谈及一二,也好让我有个计较!”
林星记起当初符瑶传授自己道法之时,也是对自己的以前种种祥加了解之后,才因材施教。估摸着白云飞也是这个意思,于是便将自己跌落悬崖,遇到怪蛇,机缘巧合下碰到圆觉、符瑶之事大概谈了一下,当然其中隐藏了自己身有天枢剑,以及“凝神丹”之事。
白云飞听后,说道:“难怪林星已经御剑之术,已有一定境界,却不知道意与剑合的事情。”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修习剑术之人,先练气,后练剑达到气与剑合,故能御使飞剑。此刻剑术以算是窥得门径,接下便是要练意,所谓用志不分,乃凝於神,神凝始可意到,意到气随,才可言法,再从有法人无法之境,始懂用剑。”
林星与长空俱露出思索的神情,林星沉吟道:“何谓神与意?”
白云飞从桌子上拿起一只筷子,林星与长空感到就在筷子被白云飞掌握的一刻,白云飞的人和筷子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那完全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
就在白云飞持箸的刹那,一堵如铜墙铁壁、无形却有实的刀气,以白云飞为中心向林星与长空迫来,令他们必须运气抵抗,更要迫自己涌起斗志,否则必然心胆俱寒,不战而溃。
如此玄功,非是目睹身受,人家说出来都不敢信是真实的。
白云飞的神情仍是好整以暇,漫不经心的淡然道:“神是心神,意是身意,每出一击,气行随之,神意合一,就像这一击。”
手中的筷子应声而出,直往林星刺去。
筷子破空而至,妙象纷呈,在两丈许的空间内不住变化,每一个变化都是那么清楚明白,宛如把心意用筷子写出来那样。最要命是每个变化,都令林星原本想好好的对付方法变成败著,生出前功尽废的颓丧感觉。
用剑至此,已臻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的至境。
筷势变化,白云飞手中剑诀一边,气劲亦随之生变,林星甚至没法捉摸他最后会从那个角度攻来。
面对如此可怕的强敌,林星反生出强大的斗志,一对虎目迸射出前所未见的精芒,眨也不眨地注视对手。到筷子离他只三寸许,气劲狂涌而至时,他才低喝一声,往前抢出,手中筷子疾迎而去,大有不成功便成仁,壮土一去兮干复还之势。
“嘟”!一声闷响,两筷相交。
林星闷哼一声,身影一晃,但亦封死白云飞的后著变化。
林星沉思一会对着白云飞说道:“我本看不你来势变化,但当我把自己置身於死地的一刻,我的手竟似知道如何保住小命的样子,这大概就是意吧!”
白云飞说道:“不错,所谓意就是你的想法,人在危险之中总会下意识的做出反应,就因这下意识的反应,往往能让人发挥出潜能。意就是过往所有刻苦锻练和实战经验的总成果,心止而神欲行,超乎思想之外,但若只能偶一为之,仍未能达道意与剑合,只有每招每式,均神意交融,剑法才可随心所欲!”
长空也感叹说道:“以往我们出招,总是一招是一招,而达道了意合的境界后,便应该是意领气行,气随意走,故而能绵绵不绝,毫无破绽了!”
林星也点头称是,对着白云飞说道:“白兄一席话让在下茅塞顿开,不知道少走了多少弯路!在下在此谢过了!”
白云飞笑着指着林星说道:“所以说你这人就不似和尚一般好处,尽早你们指点我的时候不是已经过了,既然是兄弟之间,还那么见外作甚?”
林星笑了笑,说道:“不错,这次算我错了,今趟便有小弟来请客吧!”
接着看看了外面,说道:“我们已经出来一会,还是早点回去了,否则魏老前辈又以为我们遇到麻烦了,另外老白的师弟也还在观里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