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商谍娟娟
王跳跳2015-10-25 02:218,198

  她自以为这是一个聪明之策,不想莺莺的眼光瞪得比刚才更难看。燕燕心说:怎么啦?

  思思接道:小妹言之有理。大妹不妨找个机会跟娟娟套套交情,同时要加紧对黄灿老儿公关,最好是让他闹出点事来。

  莺莺怨道:你没打算让我嫁人吗?

  大妹不必多虑,人皆知道大妹是个孤傲的冷美人,必不至于会去撞一个半老头子。一旦有事,黄灿的罪责将更重!另外,我还得物色一个中人,去跟沙沙套套交情,以免她落入野狼之手。

  欧阳琪把一个特大号信封按在桌上,对那个女人说:富康公路的竣工,奠定了TCP公司在区政府议案中不可撼动的地位,公司董事局决定给予奖励。她把信封推过去。女人伸出两根葱指捻出一纸清单,心中问道:八万?

  欧阳琪打开公事包,抽出一本聘书,接着说:鉴于你为公司所作出的巨大贡献,和老总的许诺,现任命你为第二十三分公司的总经理。年薪三十万。在女人看任命书的时候,欧阳琪又说,不过,董事局为你没有搞定龙吟山庄略有不快。

  女人讶然惊问:这事提上了董事局议案?

  诚如你提交的分析报告所述,蜻蜓湖是个金矿。金矿是绝不能落于人手的。欧阳琪接着说:TCP公司必须发展,就必须找到驱动其发展的动力。蜻蜓湖就是动力之一。我们无法接受让这个动力去驱动对手的公司发展这个事实。我们希望看到的结局是,我们拥有强大的实力去摧毁对手。她打量着酒店景观,接着说:就像这场战役一样,你胜利了,这东西湖区府所在的饮食业老大,就非我们莫属。

  女人知她话意,略一点头,说:关于龙吟山庄一事,想必老总也知道,野狼事业的核心人物詹必亮已到城市抢摊去了,即使我们现在搞定龙吟山庄,也没多大意思。因为,我们不得不让他长大一点,长得有力一点,那样,他就有力气跟人相搏,而到了我们必欲置他于死地的时候,自然会有人为我们效劳。

  你指的是金星暗堡?欧阳琪问。

  所以,我们必须把我们的目的埋得深沉不露,我们不必花力气去对付野狼,到了我们该出手的时候,就是众英雄为蜻蜓湖全力拼杀的时候,那时,我们只须凌空一跃,接住被争抢脱手的蜻蜓湖即大功告成。

  女人瞪一眼欧阳琪,接着说:三十万年薪的分公司总经理。的确很诱人,想你也知道,我娟娟的兴趣在于搏杀。如果董事局能允许,我希望我能以蜻蜓湖的胜利,为我的总经理之任,也为我的人生壮行。

  欧阳琪微笑着鼓起掌来:真是我辈的眼睛!转而又说:现在,我以集团公司总经理助理的名义宣布:余玲娟继续担任开心世界大酒楼的营销总监。同时担任第二十三分公司的总经理。并且继续留守佳丽彩时装公司,负命蜻蜓湖计划的总指挥。

  谢谢!娟娟轻描淡写的吐出这句话,转而说:我知道你现在想要一些能带回总部的信息。她拉开抽屉,拿出一个胶卷:这是鸿业服饰最新保密款时装的货源信息。鸿业是自己设计样品,委托专业工厂在绝密措施之下加工,倘若在这一环节泄密,那么这个工厂所要赔偿的损失将达到一个亿。

  欧阳琪接问:你的计划,是把这一个亿交给佳丽彩去打理?

  娟娟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最后终于在易珊的别墅浴室找到了她。

  易珊愁眉苦脸的躺在浴缸里,头上的莲蓬头,水流哗啦哗啦直响,浴缸的水帔浴漫溢。地上已积了几寸深的水。

  娟娟关了莲蓬头,排干了地上积水,讶然惊奇的问:你怎么了我的老板!

  易珊懒慵慵的问:有没有设计出冬季时装?

  娟娟说:你就为这个发愁呀。

  只怕有闭厂的可能。

  这不是你说的话吧?娟娟惊问道:莫非你真的已变得不像易珊?

  易珊长叹一口气:真的好累!她懒慵慵的爬出浴缸:我真的想过那种半饥半饱但无忧无虑的平民生活。

  娟娟笑道:那你把这别墅送给我吧。

  易珊强自苦笑:拿什么交换?美男子?

  娟娟突然沉下脸来:易珊,你真的变了!佳丽彩创业至今,才四年的时间,就有如此大的规模如此响亮的招牌,你真的就愿意看到她走向败落!沉痛的叹息一声:这佳丽彩,有我两年的苦劳,数个月的“老板”心血!易珊,我以姐姐的名义,希望你不要沉迷于男欢女爱之中,你的男朋友已经是忍气吞声了。

  易珊苦笑一下:我想他应该重新选择。或者他能给我找到新的事业启动力。

  他不是给你找到了鸿业吗。

  派去打劫的那家伙,真他妈的让人没劲!

  听他说,好像是有江湖人物插手其间?

  林为民那小子是个风流鬼,谁知他向多少个女人透露过这个机密!

  也难怪,如今的商家,谁不想借个机会,来个重新大洗牌。娟娟拿出胶卷:这可能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插手此事的江湖人物,是驻汉的黄陂帮。帮中有一个喽啰双膝被人用枪打断。帮主怕事情闹大,要求委托人加价二十万买这个胶卷,这生意一时谈不拢,那挨枪打的喽啰一气之下,偷了这胶卷倒卖,我以四十万的天价买了下来。

  易珊惊喜的一把抢过胶卷,紧抱在怀中,激动的问:你怎么有这好的运气?

  这是易家发的运气。娟娟说:那喽啰不敢再城市里抛售,找到了郊区,碰了几家服装厂,别人以为是诈骗,易家发也这样认为。不过,他到底还是多了一个心眼,他跑来问我。

  谢谢你!易珊亲她一下,看着胶卷,双眼放光,紧紧捏在手心抱在心窝儿,说:四十万,不,五十万,我明天开支票给你,当然,不好意思,是远期支票。公司的事你最清楚…

  有钱都拿去买料子吧,我们姐妹之间,说这些话干嘛。

  易珊傻愣愣的坐在沙发椅上,婉如僵尸。

  沙沙坐在床沿,望着墙上的美容镜发呆。美容镜反照出易珊的表情。沙沙颇为紧张。詹必亮站在窗前,一支接一支的抽烟。易丹已把他从长沙窃得的情报洗印出来,她正全神贯注于思谋如何巧妙的利用这些情报。

  突听沙沙疾喝一声:你敢!易丹惊抬头,却见沙沙饿虎似的扑向易珊,易珊依然僵硬的坐在那儿,只是右手的中、食指如戟般的向自己的双眼戳来。沙沙如何能扳得住她,情急之下,猛一巴掌抽到她脸上,乘势抠住她的双腕,再次厉喝道:你敢!

  易丹疾奔过来,抱住易珊急切的叫道:好妹妹,你要让姐姐伤心么?易珊倏然出指戳向她双眼:你这双眼也要不得!沙沙抬手一搁,怒喊道:这就是美人鱼么?

  易珊喃然而语:到底谁是美人鱼?

  易丹摇头而叹:眼功高深如美人鱼者,也不免为人所耍,这世间高手,真让人惊心动魄!

  沙沙冷言道:若美人鱼之眼功无人可悔,只怕你会消磨了斗志。她拍住易珊:你没有权力毁了这双眼,她不属于你个人所有,而属于时代女性的风格。她长在你额下,只是说明她信任你有资格、有能力保护她。

  易珊看她一眼,嘴唇抖了几抖,终于控制不住,钻到她姐姐怀里哭了起来。

  损失一个男朋友,或者损失数千万,都不会让她流泪。易丹爱怜的拥抱着她妹妹,浑为母亲护着乳儿。她对沙沙说:最不可接受的是她的智能、她的眼光被人愚弄。

  这比任何失败都让人痛心。沙沙说着话,望向依旧伫立窗前的詹必亮。她知道,心中更难受的,是这个人。

  詹必亮猛一拳砸向自己的脑袋,嘴中骂道:我他妈的有什么资格搅海!他想起了霞头的眼光。想起了她的那句至理名言:你什么事也干不成功!

  他浑身一阵抖索。

  沙沙来到他身边,轻言道:鹰飞兔走,鼠窜狼奔,天地间因有了这相生相克,生活中才有了现智现勇。若是人人都平淡无奇,这商海也未免太乏味了。

  詹必亮强自朝她一笑,相随来到易家姐妹身边。詹必亮握住易珊的手,说:郭槐不为你的美色和钱财所动,而毅然为着公司的事业鞠躬尽瘁,这种精神,堪为我辈的表率,余玲娟以一代功臣之身价而矢志于为她的公司利益服务,这份敬业精神,亦令人叹服。因为这,无论她们做出了多对不起我们的事,我也不想予以反击。

  易丹点一下头:留下这两人,日后用得着。现在的问题是,佐佐木告发余、郭二人,其意难道仅仅是为了收回那张风流照?

  佐佐木足智多谋,博学多识,以一个著名的文化人的身份,拥资几千万或以自己的影响力融资几千万,不是一件难事。所以,我们尚不能就他买下佳丽彩公司这一行为,指他为某个蜻蜓湖争夺者的爪牙。詹必亮说到此处,思路一转,又说:但如果项庄之剑,别有所指,那他就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人物了!

  他突然望住易家姐妹,坚定地说:防备,是为了不失去战机。佐佐木跟易家两兄弟有什么互相契约,我们不清楚,也不便追查,但他能如此用心算机易珊,可见他亦是为某种强大的利益所驱使。而今向易珊捅穿余、郭二人的隐秘,其意如果不是要借我们之力打击他的对手,别无解释。

  易珊不妨装作不相信他的告密,继续对他保持怀疑与互为利用的关系。你们大可一如既往的“信任”余、郭,并且倚为重臣。

  詹必亮诡秘的笑望着易珊:郭槐依然是你的男朋友!

  易珊知他心中方策已成,故作娇憨的嘟嚷道:你没打算让我嫁人啊!

  还早。詹必亮笑一句,正经说道:我们不能让娟娟知道我们有卫星工厂在生产那款绝密时装。这方面的保密工作务必仔细、谨慎、严密!易丹暂住沙沙寓所,全力研究那款时装的设计原理,力求找出可以改进、或者变化的思路。

  公司有技术实力、而且贴心的制板、样衣、主裁等人,酌情以各种理由解雇,然后物色一个可靠的中人招聘他们。寓所的底楼可以作一个剪裁铺,这些被招聘的师傅们就在这里秘密工作,然后将裁片秘密送往各卫星工厂加工。

  易丹以后的公开身份,就是手套经销商人。除继续与周氏公司保持业务往来之外,不妨公然四处活动,寻找别的销售渠道。目的是让娟娟一类的蜻蜓湖争夺者对你掉以轻心。

  易珊眨眨鬼眼,说:那么,我该去玩布料?

  易丹说:以林为民的心性,我估计他可能向不少的女人透露过将有新款服饰上市这一机密。商家出于吊胃口的广告手法,也时常会运用喉舌来传播这些信息。以揣测市场反应。是以,林为民之行为不算泄密,反而可辩称为新产品评估市场。

  问题是,林为民传播这些信息,有别有用心的目的。鸿业公司作为汉派服饰的老大,深知自己的影响力,这个影响力之于消费者而言,是他的正宗货,之于乘机而起的服装厂家而言是他正宗牌号下的水货。

  既然水货将不免于市,鸿业公司就有可能运用一些没活干的服装厂同时生产水货,这样,正宗产品的高价和水货产品的大量流行,对于鸿业公司将是一笔横财!

  商人的出发点在于利益。鸿业也需要庞大的利益,以支撑其企业机制和企业品牌。所以我们不能排除他利用水货冲刺市场,大发“水”财的策略。沙沙接着提出一个问题:如果这些论点成立,那么,鸿业公司在委托生产正宗布料之同时,是否也在生产水货?

  依托汉正街批发市场,江城至少有一千多家服装厂是玩贴牌、玩水货的,如果鸿业自己生产正宗服饰创牌,他应该有不少的卫星工厂在生产水货创收,那么,必定有不少服装厂不想以卫星工厂的身份从鸿业公司领取布料赚点加工费,他们摆脱鸿业控制的唯一办法就是找到布料。易丹说,为生存利益所驱动,肯定有不少服装厂盯住了林为民,为金钱利益所驱动,林为民肯定向不少服装厂透露过新款服装上市的信息,如此,追踪林为民南下购买布料的绝不止狼哥一人。

  詹必亮说,有一个被六仙子称为“妈妈”的女孩也在那趟列车上,她和几个女游客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我怀中就多了一个相机,而六仙子不告诉我这个“妈妈”是谁,“妈妈”受谁掌控,跟我们的同仁有没有什么关联?

  两易摇摇头,沙沙说,你拍摄了机密文件的相机由张景春带回,现在文件内容已摆在易丹案头,而娟娟花四十万元买下的那个胶卷送给了易珊,所拍摄的文件内容根本没有布料的厂址信息,甚至连色彩、面料信息都没有,我想,这是不是那个“妈妈”蓄意准备好的,让你应付打劫的工具,如果是,那么“妈妈”知道将会有人打劫,这个“妈妈”是不是潜伏在我们竞争对手身边的暗探。

  詹必亮猛然醒悟,那个“妈妈”就是那个神秘女孩,那么谁在指挥她,难道还有更棘手的高手藏在暗处*纵这一切,而我们只是他的一个工具。

  只怕如此,易丹说,娟娟供职于TCP公司,佐佐木拥有CBA公司,这两大公司已是财力雄厚,高手林立,如果还有比这更厉害的角色,那蜻蜓湖之争只怕还有高官背景。

  那是一个构建私人庄园的宝地,沙沙说,以常规的竞争方式,不可能有胜算,而且竞争中的耗资也很大。

  詹必亮说,看来有人想巧取,有人想豪夺,有人想变相占有,那我就以江湖手法相争。对易珊说,你没必要背负娟娟“四十万元”的人情,现在就告诉她,那胶卷上找不到有价值的信息,当她知道这个信息被人做了手脚之后,可能会发生一些对我们有利的事情,如果我没猜错,娟娟和那个隐形对手也在相互利用,相互争斗。而且他们在相互借对方之手狙击我们,沙沙说,以TCP公司的实力和娟娟的智谋,而不得不跟那个隐形对手合作,我想这个隐形对手必然是让TCP公司很头疼的一个角色,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隐形对手一定有高官背景。而生意场中,最怕遭遇这样的对手,如此,我们可以用智用谋,有效地利用娟娟做我们不能做的事,易珊点着头说,我该去玩布料了。

  詹必亮急匆匆赶到小玫瑰酒店,挑开防风门帘往里就钻,不妨跟一个女人撞了个头碰头。疾后退一步,说声对不起。忽然觉着这个女人有些面熟,看她清清秀秀,明眸皓齿,莺莺翠翠颇有一股春气,却记不起曾在那儿见过。

  他问甘爽在不在。那女人鬼笑一声,把她带到二楼的办公室,优雅的一摆手。甘爽背门临窗而坐,闻得门声响,回头间,立时蹦跳起来:是你呀,快请坐!

  她喊住欲离去的女人,对詹必亮说:我的好朋友,玲玲。詹必亮再看他时,猛然记起,这女人就是一园春酒楼吧台里面那位爱以秀发掩住半边脸颊的收银员。

  甘爽快活的说道:她原在一园春酒楼干收银员。她说她很敬佩一个人。

  玲玲看她的鬼笑,好不尴尬。自解围似的说:今天才知道,那个人就是小玫瑰的崇拜者。

  两个女孩子互相取笑几句。詹必亮问玲玲: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甘爽接道:一园春酒店发生内乱,她怕前程难保,跳槽了。

  玲玲看詹必亮意犹未尽,接着说:老板有一个老婆和一个情人。情人与老婆为财产权属闹得水火不相容,一园春只怕有一场大难。

  詹必亮说:内讧是事业的天敌。

  这不是焦点。玲玲说:焦点是竞争风波。

  一园春酒楼日营业额盈千累万,其客源势头压到了芳菲、陶然两春,这就怪不得两春联手合整一园春。甘爽诡秘的微笑着盯住詹必亮。詹必亮觉着她这神情未免太怪了。猛然悟到,倘若芳菲、陶然携手围攻一园春,雅丽怎么办?

  思念至此,方明白甘爽笑意何在。看来这玲玲知道的事不少,也给甘爽说了不少,忽地又想到沙沙所言。

  沙沙说:如果你的初恋情人一旦倾家荡产,我可以帮她融资重建,但你绝不能参与到一园春的纠纷之中!

  她怎么知道一园春?

  而且她竟预料到我会参与其中!

  莫非沙沙……?

  思念至此,疾问甘爽:黄灿公司的纱线供货会,详情怎样?

  甘爽朝玲玲一摆手:她专职伺候。

  玲玲立即说道:参与这个会议的一共有十九家厂商,单位名称,与会者的职位、姓名、联系方式等,我都做了记录。

  甘爽把记录笺递给詹必亮。玲玲接着说:据我听来,这个会议有一怪,象埔圻这样的少量供货商,价格反而比其它的供货商要高出许多。而大数额的供货商在货款回收方面,却比埔圻这样的小商家要灵活得多。

  詹必亮思忖一会,向甘爽:菲菲的心理活动,有什么变化?

  这是个很有个性的人。

  有个性就好!詹必亮心里说着,跳上公汽,他要去找菲菲,他必须让菲菲来实施他进军同兴商场的第一步计划。

  祁万顺门前的夜市大排挡,生意火爆。纵横于立交桥下的汉阳、鹦鹉两条大道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立交桥的起步台阶之下的一方小桌边,菲菲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如线的车灯,打量着进出汉商的人们,打量着细品慢酌的宵夜人。

  她掠一下鬓发,端起饮料罐送到嘴边,衔住吸管,当一股清凉沁入心脾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有人向她走来。思忖了一下,款款而起,从容自在的朝前边走去。背后那人喊了一声,她装作浑然不知,依旧前行。但她没想到那人会使一个诡计,从人缝里斜刺而出,站到了她面前。她诧然一惊,立住了脚步。

  这人是詹必亮。詹必亮后退一步,悠悠一笑,不待出言,菲菲疾言道:你不必再跟我谈这件事。我感觉到了危险。

  詹必亮故作高深的点点头:我想你应该放弃你所有的希望。

  你是商海高手?你有资格否定别人的思维?

  既然临危怯步,那又何必像个失意的游魂。

  心灵的自我安慰有何不可取?我只是不想要那种翻波叠浪的日月。

  那又何必要惋叹自己、嫉恨别人?

  难道我连这种生活权力都没有?

  既然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失败,为什么不试一试自己的能力?如果怕危险,这人生路上何处不是危险?如果遇挫折而退,你要退到哪里去?

  菲菲动了动嘴儿,过了半天,才一改娇腻的港姐腔调,恢复汉味,轻声问:你想我怎样做?

  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伍子豪与王英的恋爱关系已成定局。

  然后呢?

  然后你会有一个机会一展身手。

  詹必亮有意放足时间。让菲菲的思绪千回百折之后转入正轨。方言道:方得新急欲抽出那一千五百万元的股份,而欲建功立业的伍延寿是绝不会放手的。这势必会引起两人之间的矛盾。而这个矛盾的解决取决于是继续入股还是抽出股份的决定。

  菲菲问:你的意思是?

  反伍延寿之道而行之,加大他的危机感。

  然后帮他实现预期的希望?

  祝你成功!

  玫姐伫立在桥栏边,远眺斜阳。临山的斜阳把西边的天空和悠悠长江之源,点染得绚烂,壮阔,飞鸟徘徊,渔舟悠荡,鳞波碎浪,找不见曾经风卷云涌、波澜壮阔的跌宕旅程。

  詹必亮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走向玫姐,打量一眼斜阳鳞波,长长的吁一口气,开口道:我曾经很幸运的拥有一个初恋情人。这个初恋折磨了我十几年。直到三十岁的时候,我遇上了霞头。霞头让我体验了做男人的幸福,给了我一段美好的回忆。

  一个体味过女人的男人,能忍受五、六年的清苦生活,而矢志于寻找他心中的需要,我不知道有几个人能这样做,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否会得到女人的嘉许。我只知道,我的感情一旦投入,我将陷入幸福或者痛苦之渊。

  玫姐已知这人想要说什么。她希望这人就此住口。可惜詹必亮不懂她的心。他接着说:也许我从没企望我所爱的人能与我厮守一生,所以我并不去考虑这个被我所爱的人的生活环境。他傻头傻脑的又加了一句:你应该明白,我不是在游戏你的感情。

  玫姐喉咙中咕咚一声响。她用力咽了一口,依旧凝视斜阳,淡淡的飘出一句: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詹必亮今日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看看玫姐的脸色?为什么不揣摸一下这凝然不动的身形掩藏着什么?他蠢笨的又冒出一句:你想说,一个未婚男子对已婚之妇的爱情,不会有真情?

  玫姐心痛得几乎想哭了。她闭了一下眼睛,极力压抑心中怒火,努力使唤那种平淡的语气:我想说的是,我真想抽你一巴掌!

  她徐徐回过身来,讥讽的说:你在为你的真情开价。你毁了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你侮辱了我的圣灵!

  詹必亮一见她的表情,已被吓退了一步,此时听得她这婉若捧心示伤的冷语,竟止不住心头扑扑而跳。

  玫姐复回身远眺斜阳江辉,依旧淡淡的说:你想用真情来感动我,希望我为你提供你所需要的情报。你应该明白,我为你提供的情报,不是一个男人凭感情就可以交换的无价之宝。同样,你也应该明白,我没有设陷,没有制止,就是在怂恿你向黄灿公司挑战。

  她倏然侧过身来,盯住詹必亮问:黄灿公司是我亲手缔造起来的霸业,她的老板是我的初恋情人,也是我的商业导师,我已经背叛了他的利益,你还要我怎样?

  詹必亮讶然而怔—为自己太愚笨,太自私!我他妈的,够什么资格做男人!心中暗骂道,定定心神,展开手臂揽住她的腰肢:对不起!

  玫姐不自制的把头埋在他肩头,悄悄地抹了一下眼皮,旋即一拳砸在他肩头,顺势推开他,转身面对江水,心潮起伏,波浪层叠。

  我同时也背叛了家庭,背叛了女人的清誉,这迟来的玫瑰尽管美丽动人,能捶平这心灵的负荷吗?

  詹必亮好不惭愧,现在我才明白,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并非缘于你的情感魅力,而是因为你的事业人生,堪为表率。玫姐说:其实,你并不懂女人。

  天涯詹必亮低语道:谢谢你的理解。

  女孩子年轻气盛,前途在握,不如成熟的女人善解人意,也不如成熟的女人持重执著,这也就是成*人比女孩子对于矢志于事业的男人更有魅力的原因。

  玫姐俯视着江流:你不是一个独立的完人。许多女孩子的事业心和智能以及一班热血同仁的韬略和人生抱负,构建了野狼式的詹必亮,使得人生形象得以丰满。所以,提到詹必亮,就不能不提到易家姐妹、云梦三剑,乃至写意三春、韬光兄弟一班人。

  詹必亮点点头:谢谢你的点拨。也谢谢你对我的事业的支持。

  玫姐莞尔一笑。转而说:如果能摆平三春酒楼的纷争,必须经过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一场血与火的大拼杀,这本来就是一部独立成章的大手笔。沙沙不希望你卷入其中,她担心你会被这场大厮杀牵制了精力,磨损了锐气。但你的对手蓄谋把你引入这场战争之中。

  黄灿也在静观,他认为你如果有大商人的豪气,就应该乘机打一个迂回战。

  詹必亮凝眉而思,忽地展开眉头。玫姐见此,说:我也希望你,以保护你初恋情人的产权之名义,介入其中。

  詹必亮立即追问:你从哪里知道的,雅丽是我的初恋情人?

  你的对手。他劝我跟他合作。

  你为什么不合作?

  玫姐诡秘的一笑:我现在可以合作了。

  詹必亮疑惑的望着玫姐,汉正街的林老板说,我们的对手不是黄灿,我觉得,不知道对手是谁比知道对手是谁要好,知道了对手是谁,你可能会轻视他。或者被他吓扒了,

  

继续阅读:第33章 鬼魅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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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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