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七月的正午,偏巧没有一丁点儿的风,太阳放火一样烘烤着大地。
田台县鱼骨村北面不远处的一片杨树林里,却有一个人正在不停地走来走去。身边的地上,放着几本书,一个塑料水壶。一棵树的枝丫上还挂着一个塑料兜,里面是几个馒头和几块咸菜。这是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青年,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身材消瘦,面容坚毅。在一阵阵天籁般的鸣蝉声中,他手里捧着一本书,一边念念有词,一边下意识地在树与树之间游走。虽然树木遮阴,但空气仍然热得邪乎。青年不停地擦着额头上流下的汗珠。
树林的左侧是一片玉米地,层层叠叠,蒸发着热气。右侧是一条小河,流水淙淙。青年又读了半个小时的书,看了看表,一点半了,决定休息一下。他坐到树林边上,抽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地吸了起来,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小河。烟抽完了,他走到河边,把T恤衫和长裤脱下,随手一扔,只保留短裤,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不一会儿,在几十米外冒出头来。他一会儿仰泳,一会儿蛙泳,一会儿自由泳,玩得不亦乐乎。
正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龙翔哥!龙翔哥!”随着声音,一个姑娘骑着自行车来到河边。这个姑娘和龙翔相仿的年纪,虽然面貌并不是多么出类拔萃,但却透出一种十分安详的田园气息。
“秀琴!你来啦!”龙翔一边踩着水,一边向姑娘打招呼,“中午这么热,你不在家凉快,跑这来干什么?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啊?”
秀琴骂道:“你才精神不正常呢!”一扬手上拿的东西:“快上来啊,我给你买来了冰糕!都快化了!”
“豆沙冰糕,我的最爱!”龙翔立刻欢叫一声,一个猛子扎到岸边,湿淋淋地爬上岸,一把夺过秀琴手中的冰糕,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秀琴白他一眼:“看你,又没人和你抢,吃那么快干什么?”
龙翔笑道:“我怕你和我抢!哎,你转过身去吧,我要换下短裤了!”
秀琴促狭地眨眨眼:“我偏不转身,我要看着你换!”
龙翔不怀好意地看着秀琴:“你确定?”
秀琴点头:“确定!”她打量着龙翔的身体,心想:“龙翔哥虽然瘦,但却十分匀称耐看,而且给人的感觉很有力量。”
龙翔大喊一声:“我脱裤子了!”双手作势要去拽短裤。
秀琴“啊”地尖叫一声,捂住眼睛飞速地转过身去。
龙翔哈哈大笑,趁机脱下内裤,往树杈上一搭,光屁股蹬上长裤,穿上T恤衫。但他却继续捉弄秀琴说:“秀琴,我决定不穿裤子了!看你敢不敢回过头来,哈哈哈!”
秀琴背对着他啐了一口:“死不要脸的龙翔哥!”
龙翔走到秀琴背后,轻轻拍拍秀琴的香肩:“回过头来吧,我骗你的!”
秀琴这才回过头来,脸上飞起两团红云。
龙翔故作惊讶地看着她的脸:“秀琴,你的脸怎么红了,是不是想什么不健康的东西了?”秀琴狠狠的两拳头打在龙翔的胸前:“你才思想不健康呢!整天就知道戏弄我!”
龙翔一把抓住秀琴的两只手:“我就戏弄你了,怎么着吧?”
秀琴瞪他一眼:“无赖!”任他拉着小手到树林里坐下。
“所有的东西都在脑子里了,滚瓜烂熟!放心,保证考个状元回来!”龙翔一拉着秀琴的小手捏来揉去,一边信心十足地回答。
“不会吧,你买了书才不过十天呀。”秀琴质疑,一边忍受着或者说是享受着从手上传来的感觉。
“秀琴,你忘了我是谁了吧!我可是咱们周围这几个村大名鼎鼎地神童龙翔啊!咱们上学时候那么多死记硬背的科目,我得了多少满分,你不会全忘了吧?”龙翔得意洋洋。
秀琴忽然挣脱开龙翔作怪的手,站起来,从树杈上取下龙翔的花裤衩。
龙翔一愣:“秀琴,你要干什么?那可是我的内裤啊?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是绝对不能碰的啊!快放下!”
秀琴回头白他一眼,自顾自走到河边,搓洗起来。
龙翔看着秀琴的背影,一时心里无比甜蜜:“啊,连我的内裤都洗了,这说明了什么伟大的问题,啊?”不由胡思乱想起来。
秀琴洗着龙翔地内裤,闻着上面传来的不一样的气息,不由一阵心乱:“我刚才怎么了?行动像是没经过大脑一样。这可是龙翔哥的内裤啊!哎,不管了!反正早晚也得给他洗!只不过是早一天做了以后的事情而已!”想到后来,她的脸火辣辣的,不由暗骂自己没羞没臊,竟然想的那么长远!不一会儿,内裤洗完了,秀琴拧干了挂到树杈上。
龙翔“嘿嘿”笑着说:“秀琴同学,有来无往非礼也,我也要给你洗内裤!”
秀琴回过头来,瞪着龙翔:“你要死了!”冲过去打了他几拳。不料龙翔趁机抓住了她的小手,猛地一拉,把她抱在了怀里。
“松手,坏蛋!快松手,坏蛋!”秀琴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就小猫似的趴在龙翔怀里不动了,还用双手抱住了龙翔的腰。说实话,她喜欢这种感觉。每隔几天,她一定要让龙翔抱一抱的。否则,就睡觉不安稳。
秀琴打了龙翔一拳,害羞地转过身去。
龙翔叫屈:“为什么要打我?刚才又不是我主动的!我是受害人,哎哟!”
秀琴又是狠狠一拳打在龙翔胸膛上:“你还说!”
龙翔急忙闭嘴。
隔了一会儿,秀琴转过身来:“龙翔哥,今天晚饭到我家去吃吧。”
龙翔抓抓头:“为什么到你家去吃?我家又不是没吃的!”
话没说完,秀琴一脚踢到他的屁股上:“真没个当哥哥的样!老是没正经。”她瞪起眼睛:“我娘让我叫你的!哼,不去,看我娘怎么收拾你!”
这下龙翔老实了,忙不迭答应:“我去,一定去!”
秀琴这才笑了:“还是我娘能治了你!晚上六点啊,晚一秒钟也不行!”说完,秀琴走出树林,骑上自行车走了。
龙翔目送着秀琴的身影回到村里,心想:“大娘找我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