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总会过去,热血也终究会冷却,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其极限,对残酷战局的影响也是微乎其微,撕杀依然惨烈的进行着,血流早已经成河,暗红的液体四处流淌,浸染着没一处土地,把草木的根茎让成了黑红的颜色,散发着一阵阵恶臭,闻腥而来的虫瘿四处乱飞。
这时候的天光已经大亮,朦胧的晨曦微微展露,一抹嫣红羞涩的浮过天际,可双方交手的还是十阶为主力的炮灰队伍,夹杂一些带队的十一二级的人物,漫天都是密密麻麻得人,根本分不清哪些才是兽人,那些是鸟人。
鸟人在飞翔的优势下,再加上不记死亡代价的猛冲猛杀和自爆攻击之下,战局慢慢发生了倾斜,杀戮变的更加血腥。
天使的战斗冲杀并不是很讲究战阵队列,只是以海浪式的叠加翻滚,来不断的冲击着南翠山的防御,一浪高过一浪,铺天盖地,在血肉横飞中无穷无尽,肮脏的脏腑满地都是,也挂满的残留的枝头。
鸟人们仿佛一群没有疲劳,没有饥饿,失去一切智慧生命类感觉的机器人,如同被血液浸泡过一般,此起彼伏的冲杀着,面容严肃刻板,仿佛是在执行最神圣的使命。
面对如此凶猛的鸟人潮,兽人和南翠山的修士们好似习以为常的防御着,互相替换着休整,佛门修士为大家不断的加上各种增益性法术,使大家缩短恢复所需要的时间,魔道的修士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使用出一些诡异血腥的法术,给鸟人们造成大量的伤亡和阻碍,南翠山的低级弟子们也在忙忙碌碌,不停的运送着各种物资。
兽人的方阵上来一拨又一拨,接连在狂化后被砍杀死亡,这或许就是他们的命运,为了荣耀,为了种族去漠视自己的生命。
已经有些看的麻木的胖子,每当这个时候,心总是还会滴血,他也想为他们做些什么,哪怕能改变一点点,挽回一点点头颅飞扬的速度,或者,让这些猛士走的更安然。
战争的残酷他第一次亲眼目睹,看着那些乱飞的肢体,如烟花飘散的血肉,都来不及泛起内心的恶心,心灵便被一种浓浓的哀伤和悲壮席卷。
胖子伤感的看着这一切,无能为力的品味着死亡和血腥的味道,想起了前世一首他最喜欢的歌曲《卡斯布罗集市》的原唱歌曲,便运用灵魂之歌轻轻哼唱起来,他觉得至少,因该要为这些英勇的战士送别。
歌声轻轻的传播开来,这一次他唱的很用心,没有忘乎所以,没有忘记歌词和旋律,只是哀伤的用心投入的唱着,凄美的旋律和歌声如美酒的香味一般淡淡的飘散开来:您去过斯卡布罗集市吗?
芜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代我向那儿的一位姑娘问好她曾经是我的爱人。
叫她替我做件麻布衣衫(绿林深处山刚旁)
芜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在白雪封顶的褐色山上追逐雀儿)
上面不用缝口,也不用针线(大山是山之子的地毯和床单)
她就会是我真正的爱人。
(熟睡中不觉号角声声呼唤)
叫她替我找一块地(从小山旁几片小草叶上)
芜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滴下的银色泪珠冲刷着坟茔)
就在咸水和大海之间(士兵擦拭着他的枪)
她就会是我真正的爱人。
叫她用一把皮镰收割(战火轰隆,猩红的枪弹在狂呼)
芜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将军们命令麾下的士兵杀戮)
将收割的石楠扎成一束(为一个早已遗忘的理由而战)
她就会是我真正的爱人。
……这是胖子穿越前一次无聊中在网上漫步时,在一个网页上面看见的久寻不见得还不知道名字的歌曲,里面还有一些介绍自己还依然记得:“歌曲以一位在战火中亡故的普通士兵的口吻唱出,他再也不能回到那朝思暮想的家乡,也不能再与心上人一同享受美好生活,心中的悲愤化作一声声催人泪下的控诉:PARSLEY,SAGE,ROSEMARY&;amp;THYME。
成千上万普通士兵如野花一般被战火残杀在沙场上,如同此时此地的兽人,野花自在芳香,仿佛魂魄归来时依恋的思绪,或许,亘古永恒的时间才是真正解脱一切的圣哲!TIMEISFAIR……”,不知歌者是谁,丢弃以久的英文他也早已淡忘,只有那平静的扰魂低吟,携带一股轻唱的魔力缓缓地悄然从心底里流过,轻轻触动在灵魂的寂动里,缓缓融化进冰封已久的内心祭坛中,似流逝的年华轻轻捧起枯萎的的苍老面颊,似摇曳的昨日晨星如烟花般坠落在尘世彼岸,似故乡荒野的土丘上的野花摇曳着清风的春情。
胖子情难自抑的收藏了这首名为《斯卡布罗集市》的曲子,于是,在清晨,在睡前的枕边,在无眠的夜里,常常是无奈的蹂躏着键盘聆听着这首曲子,借以抚慰自我在俗世里迷乱的心灵。
那时,他记起了一些久远的回忆,明白了什么是沉醉,什么叫痴情,什么是莫名的牵挂和感伤。…。。还有,那一种超脱,那一种忘我,那一种迷茫的惆怅,他无法依旧漠然,开始在尘世搜罗这首不该被埋没的曲子的一切……想更多得人去知道并拥有它,来清洗那早已不在晶莹的心。(改写自记忆,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希望认识一下有共同感受的音乐知音,本人是古音爱好者)
他沉浸在哀伤中动情的唱着,用忧伤的歌声,为这些勇猛的兽人战士送别,为依然时刻在消逝的勇士亡魂追悼!
这一刻,仿佛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他继续下去,凄美哀伤的歌声点燃了所有兽人的仇恨,一阵阵愤怒的咆哮声此起彼伏,在血腥弥漫的战场上袭天冲起,直*云霄。
有人曾问,世上最强大的力量是什么,有人说是爱,有人说是仇恨,而让我说,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就是:为爱而产生的仇恨。
这些战士爱他们的家人,爱自己的家园,爱他们的种族,和世代生活的帝国,所以现在他们在这里战斗,保卫着他们所爱的一切,仇恨这些破坏着一切的敌人,这仇恨的力量很强大,弥天之大!
灵魂中无尽的哥力澎湃着,汹涌而至,瞬间将一切淹没,眼前的,心中的,刀下的,远处的,淹没了血腥,也淹没了仇恨,如同巨浪翻滚着,四处回荡。
在家乡多林所学习的那一点点祭祀功底,远远不能够满足此时的需要,他的生命在燃烧,他的灵魂在飞扬,也同时被点燃了,焚烧着。
他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苦,和哪怕一丝的疲惫,血红的眼睛里,全是飞扬的兽人头颅,他愤怒了,悲伤了,他被自己的热血所淹没!
“变异进化吗?”胖子也惊愕住了。他想起了多林的老祭祀说过的,比蒙圣坛祭祀里,有一些出类拔萃的兽人祭祀可以不通过学习,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顿悟出战神的力量,自然发生进化,领悟上阶祭祀才能学会的战歌,甚至是从来没有的战歌。
胖子感觉自己现在吟唱的战歌,象极了他常常说的那种“祝福战歌,或者是叫做恩赐战歌”。
没等他再有什么念头涌出来,仿佛是示威一般,战场深处也响起了一声声清越庄严的圣歌声,带着赤果果的示威、恐吓和侵袭,在山谷间嗡嗡的回荡着,想压制他的歌声。
胖子感觉自己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一丝担心和害怕,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恩赐战歌”的作用,但他的确只感觉到浑身的鲜血都仿佛在燃烧着,有种很迫切的感觉,想砍人,或者被砍,他又很想痛哭,心酸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种感觉如同停留在记忆深处的冲锋号的声音,胖子的血气全喷薄着冲上了脑门,同时,还有一种深切的悲伤在传递着。
胖子觉得自己的眼睛突然间更加明亮了,皮肤的感觉也敏锐了许多,空气中的气流缓慢滑过肌肤的那种轻微的震动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不远处的竹林里的竹叶子被风吹的翻转过来时,上面细细的纤维都能够尽收眼底,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