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像户犬与牙耳这样的修为,对天劫有着很强的感应,当这种感应最强烈的时候便是要渡劫了。
其实到了渡劫后期,即使不修炼,修为也会自行增长,所以渡劫者通常会强行压制修为,在觉得做好了充分准备,足以应付天劫时才会彻底解放修为。
但修为只能压制一时,最多不超过百年时间,这段时间一过必须渡劫!
户犬与牙耳心愿未了,不愿渡劫,平常将修为压制在七成左右,而百年时间对于他们而言实在太短暂了。
自从进入南疆深处之后,他们就发现对天劫的感应减弱了,但只当是错觉,没太在意,然当进入南疆更深处的地方,这种感应竟完全消失了!
二人这才意识到事有蹊跷,原以为是修炼出了岔子,但内视了一番后却并没发现异常,都是好生疑惑。
对于他们而言,暂时能不渡劫最好,一来这样可以有更多时间对付正道,二来邪道的天劫威力是正道天劫的十倍,能渡过的寥寥无几,他们对此并没有底。
他们一直将感应这件事压在心底,此时听姬桑突然提及,心中一动,想起了他先前说过的话。
「规则!」
果然,姬桑道:「我之前也说过了,在这南疆深处存在一种规则,一种连那凶物也不能打破的规则!初代三宗宗主正是知道了这规则是让他们无法飞升的原因,这才……叛变了那凶物,冒险离开了这里,自此与之反目成仇。初代三位宗主很快离开了南疆去了中原地区,本想在那里创立宗派,但那时的中原地区正道已然崛起,受人拥护,邪道根本无法立足。同时,因为三宗宗主所修习功法太过阴邪,与正道水火不容,便被认为是邪教异端,后来招致了正道的追杀!当时三宗丧失了九成弟子,差点就被剿灭,好在三宗宗主凭着一身本事,震怒下与正道殊死搏杀,这才杀出了一条血路。无奈正道人多势众,邪道再难招架,最后三宗宗主只能带领余下弟子重回南疆,从此南疆边缘地带扎根。也就是从那以后,初代三宗主和邪道三宗的名头传遍了修真界,与正道分庭抗礼。」
顿了顿,他继续道:「在现在三宗所处的位置不受规则约束,三位宗主没了规则的压制,很快渡过天劫飞升冥界了。那凶物因为规则不能离开南疆深处,所以对三宗不能造成威胁,初代三宗宗主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将这里设为禁制,严禁门下弟子进入。那凶物记恨初代三宗宗主的叛变,对三人和三宗都恨之入骨,所以进入南疆深处的三宗弟子都被它击杀了。」
户犬哪里肯信,道:「少拿这些鬼话来骗我们!你要是想去认祖归宗你去认好了,别拉上我们!废话说那么多,你不动手,我可要动手了!」
说着,户犬灵台处光芒大亮,其中一个血色元婴开始剧烈跳动!
犹如蓄积千年即将喷发的火山,户犬仰天嘶吼,身体开始慢慢膨胀,七窍中射出一道道血光!
「户宗主且慢!」
牙耳大骇,慌忙呼喊,却无济于事,暗道完矣!
然而就在这时,姬桑身影一闪,眨眼间出现在户犬身边,伸出手,轻轻搭在了他肩上……
山崩地裂,万籁悉寂,只在一瞬之间!
「户宗主,人死灯灭,大局为重。」
姬桑淡淡道。
户犬全身大震,只觉元婴被一层空间笼罩,阻断了与身体的联系,这一刻,他只作是一个凡人……
牙耳感受到户犬身上的变化,大惊道:「姬宗主手下留情,并非是我等不相信,但你所说太过匪夷所思,无凭无据,怎得信服!」
姬桑摇了摇头,收回放在户犬身上的手,重新回到了原先的位置,随即解除了‘领域’。与此同时,户犬与牙耳只觉全身一松,窒息感骤然消失,不禁微微喘息,目光盯着姬桑。
「之所以说些,只想二位宗主知道对手的底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消收了那凶物便成了,至于二位信与不信我却是不在乎的。此事二位大可一笑置之,何须如此小题大做。」
说到这里,他不愿再多说了,道:「真也好,假也罢,不管是初代三宗宗主,还是这南疆深处的凶物,他们之间的是非曲折,恩恩怨怨,那是他们的事,与我们何干。我只知道,我们前来是为了将那凶物收为己用,令邪道将来在与正道的对峙中立于不败之地,其他的事大可不必理会。你我同尽于此对邪道百害无益,二位衡量衡量吧!」
二人冷静下来,意识到太莽撞。尤其是户犬,想起方才意气用事差点酿成大错,现在仍自后怕。
同是宗主,论胆识气魄,谁高谁低立见分晓。
二人一时谁也没说话,与姬桑相比,自知方才的做法显得太小器不明大理了,不禁为之汗颜。不过他们都是豁达之辈,不一会儿便释然了。
忽然,空中传来两道惨叫,那声音凄厉,隐隐带着一丝不甘与愤怒。三人应声看去,只见妖宗两名高手终于抵不住其他四名高手的围攻,双双被击杀了,从空中掉了下去。而他们刚好落在丘陵的背面,那头顿时响起了那些怪物兴奋的吼叫,这么一落下去,怕是尸骨无存了……
看到这一幕,姬桑什么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