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室内」
叶儿坐在高位上,眼神凛冽,发出一阵危险的光芒,她突然抬头,示意身着白衣的人。一掌毫无防备的打到小然的后背上,毫无防备的小然被打飞了出去,撞到墙壁上,顺着墙壁下落,鲜血从嘴角溢出,小然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看向主位上的叶儿。
“谁给你的胆子落毒的?小然,你现在的胆量倒是不小呢!”叶儿冷笑一声,那声音听的人发寒,“主上,小然愿追随教主。”小然有些艰难的撑起身子,跪在叶儿面前,说到,“教主走之前对你们说了什么?可还记得?”叶儿并无多大不悦,声音却一如之前般冰冷,“教内之事有主上全权处理,属下等一切听从主上的吩咐。”小然垂首说到,她当然不可能忘记,“如果有下次,那一掌便会要了你的命!”如屋外的冬日般没有温度的话语响起,只是说的人却说的那般风轻云淡。
冬日的夜似乎来的特别的早,叶儿遣开了莲、竹和一些暗卫,好让那个王爷加宰相之子光临。安亦楚和慕容栎刚进暗阁,看到端坐在里面的叶儿,“喂,你什么意思啊?干什么把你那些暗卫全部调走啊?他们在我们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好不好?”害的他今天进来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原来暗卫都被这个女人弄走了,真是没劲。以前来见水慕涵,都会逗逗他的暗卫莲啊、竹的。
叶儿明显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慕容栎觉得无趣,一边摆弄着窗户边的一盆小花,叶儿扫了一眼,本欲开口,突然眼里亮光一闪,便闭上了嘴。
“她怎么样?”安亦楚的眼里没有任何表情的泄露,“身体并无大碍。”叶儿回禀到,“小然。”安亦楚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属下已经惩罚过了。”叶儿一愣,但很快便回答了。
“昨日阎令的人现身了?”安亦楚听完就问,“只是暗中跟着,并没有出手。”叶儿一听,立即会意,马上回答到,叶儿也觉得奇怪,明明应该阎令的人上前配合,可是那个阎令的人却似乎和她一样,只在一旁看着,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阎令的人一个人行动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因为阎令的人出任务向来是独来独往的,除了上次在军队,但是现下只是派一个人盯着又是何意呢?
安亦楚似乎发现了,只有紫萱出任务的时候,才会不是一个人,但也仅限于这两次。据黑冥教查到的消息,阎令的紫萱向来出手快、准、狠,没有人见到她真正的容貌,因为见过她容貌的人都死了。可是这个紫萱似乎很不同,到底是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
“没有跟到?”许久,安亦楚才发问,“跟丢了,属下愿意领罚。”叶儿垂首说到,阎令的人到是她小看了。
“哇,好痒!”正当众人的思绪都在那件事上沉思时,慕容栎一声鬼吼唤回了众人的注意。
安亦楚皱着眉看着使劲用一只手挠着另一只手的慕容栎,叶儿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不行了,不行了,好痒,慕容栎顺手推开了窗户,晚间的冷风立刻像找到突破口一样钻了进来,寒风呼啸而过,引得对面的窗子也开了缝,风更加猛烈起来,也不知是不是慕容栎心里作用,好像被风吹吹没这么痒了,又看了看那盆花,慕容栎有些愤愤的回头,“叶•••水慕涵?”慕容栎大叫出声,眼里的愤怒全数变成了惊讶,这••这••女版的水慕涵,叶儿这才发现自己的面纱不知在何时被风吹了起来,立即收起那邪魅的笑,干咳了几声,抚下面纱,然后眨眼间来到窗户口把窗户关上。
“哦•••哦•••哦!难怪觉得你那么眼熟了,难怪好像见过你,你居然就是水慕涵?”慕容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之前他让他闭嘴,他觉得那么熟悉,难怪这臭小子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难怪舍得把那些个手下给了别人,原来还是自己在假扮的!
“慕容公子误会了,小女子是水慕涵的妹妹。”本来还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忏悔,这会儿看来得先应付慕容栎了。
娇滴滴的女声响起,慕容栎一阵恶寒。滚你的妹妹,你妹妹和你一样高啊?你妹妹怎么就长的和你一样啊?难怪一天到晚戴着面纱了,想着,慕容栎一时玩心大起,“既然是水慕涵的妹妹,那本公子便不客气了。”说着装着一副色相,两只手就往胸部袭去,“慕容栎,你要死啊?你摸这干什么?真是我妹妹怎么办啊?”水慕涵挡住慕容栎的进攻再也忍不住叫嚣起来,“可是你原也不是,真是的话,大不了本公子负责便是。”慕容栎一脸得逞的坏笑,水慕涵气的一把扔掉了面纱,幸好今晚今晚遣退了所有人,反正也被拆穿了,所幸叉开腿,坐到了椅子上,“说实在的,为何不易容,这面纱总是不那么周全的。”总会有人起疑的吧,慕容栎就奇怪了怎么水慕涵这般不谨慎,“还不是易容太伤皮肤了!”水慕涵有些理所当然的抱怨到,“•••”慕容栎彻底无语。
就在两人争吵之际,安亦楚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那个笨女人,也说自己是叶萱的妹妹,她当真以为自己是那般好骗吗?那天晚上原本只是想吓吓她,吻上了她的唇,却没想到那味道是那么好,她那因为害羞而泛红的脸蛋还有那诱人的红唇,在她逃离后竟然就这么深深的印在了他脑海里,天知道他在那晚上思想斗争有多激烈,该死的,自己竟然对一个男人有了反应,深秋的夜晚他硬是在冷水里泡了一个多时辰,他不想承认,也不愿承认,可是却不得不承认。而她,竟然连夜逃走了,他怒火中烧,把尹国的俘虏全数关了起来,以俘虏的礼数对待。如今,他又遇见了她,她的滋味他又一次想起。
突然,安亦楚发现好像安静了很多,回过神来才发现慕容栎和水慕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吵了,而是双双盯着他,“做什么盯着本王?”安亦楚不悦,摆出王爷的架子,“王爷,微臣怎么觉得您像在••••~~~~~发春?”慕容栎非常、十分“恭敬”的说道。
“慕容栎,你想死吗?”安亦楚浓眉紧拧,说他什么?发春,他堂堂一个王爷,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
“呃,我说王爷,您是不是该先问问水慕涵要不要死啊?”慕容栎非常不爽的盯着旁边那个“魁梧”的女人,“怎的就把我拉下水?我要不要死你赶什么紧啊?”水慕涵郁闷,刚刚还在说王爷呢!
“我说,你能不能把那该死的女音变掉是?魁梧的女人?”想着他是水慕涵,慕容栎又是一阵恶寒,以前还觉得他那时修长,现在看来就是魁梧,“什么?魁梧的女人?我要是把这副容貌配上以前的声音,那才叫恐怖,该死的慕容栎!”水慕涵拔高了嗓音嚷道,眼神里闪过危险的光芒。
“你•••你想干什么?本来就是,你连王爷都瞒着,还不是想死?“慕容栎聪明的没有念出魁梧的女人,而是适时的搬出安亦楚,因为无论女版还是男版的水慕涵,那种危险的光芒慕容栎还是记得的,他这样看着某人,那某人不会死,而是会生不如死!
“王爷?呵,没有王爷的同意小女子又岂敢造次?”水慕涵笑道,还拿王爷出来压人,那酥酥麻麻的声音听得安亦楚也一阵恶寒。
慕容栎一听,脸上立马挂上不悦,这敢情就自己埋在谷里。于是《唰》一下转向安亦楚,眼里满满是质问,安亦楚干咳了几声,没有别开脸,也是看着慕容栎,倒是慕容栎最后受不了安亦楚那唯我独尊的眼神,先别开了眼,“本王先去看看她,有些事,本王不希望有下一次。”说完,身影一闪,没入寒冷的夜色里,水慕涵立即垂首。
无奈慕容栎只好重新回过头瞪水慕涵,水慕涵不理他,一个跃身,追了出去,留下慕容栎想对天长吼,也只能一个纵身。
寒冷的月光照到里屋内,安亦楚看着眼前因生病而脸色苍白的紫萱,心下生出些不舍,他的手已经情不自禁抚上那苍白的小脸,慢慢下滑,到那原本饱满红润,如今却苍白如纸的嘴唇。
“如若你是阎令的人,为何我感觉不到你身上的杀气,不管是在军队还是在倚月楼,如若你是紫萱,又为何吸那毒血,如若不是又为何识得褐颜?那日你明明有机会要了我的命的!”安亦楚轻声呢喃,好像在发问,也好像在自语。
如果你真是阎令的人,如若有一日你真的要杀我,我要如何待你,如何护你周全?或者我该不该护你周全?或许谁也不会知道那一天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可为何偏偏你要是阎令的人?
早已经追过来的水慕涵和慕容栎自然是听得一字不差,两人均是紧皱眉头,他们难得考虑同一个问题,两人对视一眼,这个女子到底该不该留?两人均在对方的眼神里读到了什么,随即转过头去。这个问题他们没有必要考虑,也没有资格,安亦楚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们不知道在感情面前没有人能保证什么,即使安亦楚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