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行军布阵图摊在众人面前,安亦楚一看,心下冷笑,终是有所保留的,这也难怪。他日若顾俊延挡上沁国的皇帝,那么他们又是敌人了。
“今晚楚军便会动身,这条小道过去,应该不会引起过分注意。”安亦楚手指着图上的一条小道,他的楚军永远要比太后的军队晚那么几个时辰,“小路走自是不错,可是这几万大军怕是想不招摇都难!”顾俊延锁眉说到,“几万大军?谁告诉你有几万了?八千轻骑,动静绝对不会太大。”安亦楚看都没看顾俊延一眼,“什么?八千?羽王这是在和在下讲笑吗?这八千轻骑如何与我沁国几十万大军匹敌?”安亦楚刚说完,顾俊延就激动开了。
要他派几十万大军都已然觉得不保险了,居然只有区区八千轻骑,万一太后那边的大军知晓,随时都会调转过身来对付他,那他岂不是功亏一篑,要是他打听的没错,安亦楚手里可是握着羽国一大半的兵马在手呢!
安亦楚听完,这才抬起头,看向一脸怒容的顾俊延。
“我楚军轻骑个个身怀绝技,武艺超群,骁勇善战,绝不输与贵国的几十万大军,更何况打仗又不是看人多,而是靠脑子的。”安亦楚说完又低下头去研究行军图。
哼!竟敢鄙视他楚家轻骑。
“羽王言下之意便是我沁国大军个个都无能无力,犹如草包了?”顾俊延紧皱着眉,低沉的声音满是压抑的愤怒。
“本王可没那么说,如果二皇子这么认为,那本王也无异议。”安亦楚一挑眉,说到,“你”
“延儿”顾俊延刚想说什么,却被玄极出声打断了。
一山不容二虎,同样两个出色的青年才俊,只怕以后•••“哼!”顾俊延见玄极开口,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玄极打量着一心注视着布阵图的安亦楚,八千轻骑想无声无息的到达沁国,也并非易事。想必那楚军轻骑定是支了不得的军队,兴许真能抵过几万大军,可是抵过几十万大军那又谈何容易?
这羽王,定是有后招,这行军打仗,看来延儿生疏的很呢!
安亦楚,这个人他第一眼见,该是几十年前,那时候的他还只是个孩童,他意外的参不透他的未来。居然他的前景在他的眼里是模糊的,象征帝位的天昼星在他身边围绕,却不停留。
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为何那天昼星会一直在他身边围绕了,也许快停留了。
这时一边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玄山突然移动身子,挡住了玄极的视线,心下暗道不好,这玄极看这王爷小子的眼神,难不准他也看中看中了这小子,想收了他,自己得防着点。
玄机见玄山的动作,无耐的捋胡须。
“小琪,你若没事可以出去走走。”紫萱手里边忙着活,说到。
“没事,主子,小琪没事做,在这陪着便好。”小琪听罢,赶忙说。
昨夜是听主公的吩咐,不放主子出去,惹了主子不开心,因为放了主子出去,又惹毛了主公,她可不敢出去晃悠。
“那你陪着吧!”紫萱没有多想,继续手里的活。
小琪把手里的膳食放到了桌子上,只是紫萱放了一碗面在桌子上,而且就一碗,这?小琪很是不解。
才刚摆好,众人已经被叫到大厅,玄山一见一桌子的菜,立马乐呵呵的入座,玄极也随之入座。
“安亦楚,来这里,你只能吃面,那些是他们的。”紫萱看到安亦楚,连忙唤到。
安亦楚笑着走向指定的位置,随后,顾俊延也入座,“丫头可真是偏心啊!”玄山一看,撇嘴说到,那面看起来很不一样,他还没吃过那样的面条呢!
“丫头,要不?”玄山贼笑,“老头,想都别想这面,萱儿只做给我吃,这辈子。”安亦楚立马打断玄山,抬头瞪着玄山宣称,
玄山一听,立马板起脸,这王爷小子。
玄极只是淡淡一笑,一切皆是命,顾俊延只是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那面,他好像见过。
“哼!那老头我就吃丫头做的菜,你就只能吃面。”玄山气的白胡须一翘一翘的,“这菜不是主子做的,主子只是做了面。”小琪好心在一旁提醒到,气的玄山的白胡须差点没有翘上去下不来!
下午,几个男人依然在书房里讨论议事,安亦楚和顾俊延又是几个回合的争吵,紫萱在一旁听得连连打着瞌睡。
哎,都是要面子的男人,自己国家都内战,明明就是个子联合外人对付自己人,又都不承认,明明都想打败对手,又都不肯让对方说自己国家的不是。
“简直是荒谬,打仗时叫本王不要伤人?在战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这谁都明白,二皇子是不是江湖呆太久了?”安亦楚忍不住嘲讽,
“本皇子并未说不要伤人,只是说尽量不要伤到我沁国的士兵。”顾俊延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哦?尽量不要伤到沁国的士兵?让你们的士兵来上我羽国的士兵?那你记得上了战场之后告诉你沁国的士兵尽量也别伤到我羽国的士兵,那这仗就不用打了。”安亦楚继续嘲讽。
战场向来是你死我活的地方,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对待敌人,绝对不可以手软。
对啊,为什么非要打啊,紫萱听了,如是想到。
“如若这样,本皇子又为何要与羽王合作呢?真是无稽之谈!”顾俊延甩袖,冷哼!
“我想吃甜点。”突然,安亦楚不按常理出牌,还沉浸在是不是不用打仗的紫萱吓了一跳,这家伙,有没有点逻辑啊?
事实证明,安亦楚的逻辑性非常强,现在的确是到了吃点心的时候了,紫萱无耐的起身,朝厨房走去。
慕容栎眼睛睁开,满是疲倦,又来监视他了,又要他做戏子了。
起身,也该去地牢了,恶心的地方,关也不非得把人关在那种地方!
地牢里,慕容栎嫌恶的看了一眼,真是不愿意进去。
地牢深处,一个颓废的身影,身上的白衫破烂不堪,身上却没有任何伤痕。
“过得不错啊?”慕容栎撇着嘴走到那个身影面前,“托福。”那个身影发出微弱的声音,“哟,还能说话?”慕容栎的语气满是意外,脸上还是一副嫌恶的表情,“哼!想怎么样说声便是,何必把在下”
“打他两鞭!”慕容栎厉声打断,
身后便有人持着鞭子来了,想把鞭子递给慕容栎,睇着慕容栎的眼色,又缩了回来,然后狠狠的抽上了白色的身影,顿时,一阵皮开肉绽的声音在地牢里响起,还有那轻轻的抽气声,两鞭很快就过去了,持鞭的人收回手,站在一边,
“说,知道什么?”慕容栎猛的欺身上前,一把掐住那身影的喉咙,他运用内力强行抬起头,怒视着慕容栎,脸上满是冰冷,没有了往日和煦的笑容,齐皓宇冷笑,说?他什么都不知道,要说什么,“阎令的人在哪里?”慕容栎手下又紧了几分,齐皓宇的脸已经有些红了,他依然紧闭着嘴,“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少庄主?”慕容栎的话语里满是警告,果然齐皓宇脸色有了些变化,“不知道!”最终还是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慕容栎抽回手,眼神凌厉,“打!”
一个字说出,后面持鞭的人立马上前,毫不留情,全往齐皓宇身上招呼,一声声闷哼,没有让他手下留情,“住手!”慕容栎的声音在许久之后再次响起,鞭子立即收住,掌握的恰到好处。
“与我们合作,我们定不会亏待你。”这次慕容栎没有再欺身向前,而是退后了几步,“我不知道!”齐皓宇的声音此刻异常微弱,“哼!”慕容栎夸张的冷哼,甩袖走人。
直到回到屋子里他继续颓废着,监视的人才离开。
慕容栎无耐,又不好吩咐让人备水沐浴,这种时候按道理说他是没有心思沐浴的。可是明明那个齐皓宇什么都不知道,又不是没有查过,他老子就是绸庄少庄主被太后抓住痛脚,要挟着齐皓宇配合太后的行动,根本什么内幕都不知道,那个老太婆还这么不放心。
今夜,注定不同寻常,,楚军八千轻骑接到密令整装出发前往沁国,跟在羽王大部队后面百余里,急速前进,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