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昏暗,这一回安亦楚倒是没有急着赶路,而是命人一早就驻扎营地。越靠近羽国天也越发的冷,紫萱不由的拢紧狐裘披风,看着一顶顶军帐在平地支起,恍惚间回到了她刚来的时候,那时她还是个小药童。
“木木。”一声呼喊打断了她的思绪,紫萱转身,这样唤她的人世间只有一个,水慕涵,紫萱有些尴尬的笑笑。
“在想什么?”水慕涵没有在意,走到她身边。
“在想我该怎么称呼你,叶叶还是教主?”紫萱老实的回答,如今再见独处怎么说也是有些尴尬的。
毕竟之前她奉命是去取他性命的,却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她是不怎么在意的,如今想来,却是只剩下尴尬。
“随你,喊水水也行!”水慕涵又是灿然一笑,心头却是有些干涩,连叫他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咦~~~水水,这么恶心?我说呢,当时你男装怎么比我还帅,原来你就是,不过,你女装好像也比我好看,能不能请教你个问题啊?”一声水水似乎消除了一些紫萱的紧张,她狡黠一笑,“木木说便是。”水慕涵笑的有些妖孽,他们之间原本不就是这样吗?
“叶叶你的胸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啊?相当的*真啊?”紫萱突然想起一句话,时间就像乳沟一样,挤挤总会有的。
“呃?木木对这个有兴致?”水慕涵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对那个感兴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呵呵,也没多大兴致,就是有点好奇,比真的女人的还要真啊!”紫萱不禁又回想起那扮演酥胸的情景。
“不冷吗?”没有等水慕涵开口,紫萱冻得有些发红的双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包住,紫萱抬头,看到了满眼竟是柔情笑意的安亦楚。
“有点。”紫萱也没有抗拒,没有暖手炉,快到晚上了,手不冷才怪呢!
“那就回去吧,别在外头着凉了。”说着已然将紫萱拥在怀里,然后才对上水慕涵。
“你也回去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说完才和紫萱同时转身。
“王爷慢走。”水慕涵垂首说到。
看着被安亦楚护在怀里的紫萱,错过了吧!也许那天她没有去倚月楼,没有让安亦楚看到,是否一切就不同了呢?是否如今把她拥在怀里呵护的会是自己呢?是否站在这里假设的是别人呢才?
他嘴角微扬,一抹笑带着些许伤感,带着点点自嘲。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果,哪有这么多假设,错过便是错过了!
紫萱看着铺的很厚实的一张大床,不禁感慨安亦楚手下的人是有多么的厉害!
“累了就早些休息吧!”安亦楚已经坐到案几上,今晚他还有好多事要处理。今天这个女人可是随着他骑了一天的马也不肯休息。
“你呢,刚刚不是开了很久的会吗?”紫萱看到安亦楚面前的一堆公文,这个王爷看来很忙啊!
“怎么,萱儿没有我睡不着?”安亦楚一条眉梢,显然心情格外的好。
“哪有?哎,我说我们就这么走了,也不知道顾俊延那里怎么收场,我们这样会不会很不仗义啊?”紫萱明白安亦楚的揶揄,立马转移话题,她拒绝深入讨论那个话题。
“不会!”安亦楚倒是没有再深究下去。
以后他们有很长的时间去深究这些类似的问题,可是他不知道,世事难料啊!再要讨论这些,是多么久以后的事情了!
“不会吗?咱们去也没帮什么忙,这样帮人帮一半总不是很好。”紫萱突地回忆起她道别时,顾俊延那冷冷的态度,看来他是在生气啊!
“咱们回去也有很多事要做,羽国国内也是动乱不安。”安亦楚说着已经翻开了一本公文,看了起来。
什么,羽国也动乱?那她是有病啊?从一个动乱的地方,赶到另一个动乱的地方?
“安亦楚,沁国动乱不好玩?羽国动乱就很好玩吗?”紫萱想了一下就开始发飙。
“我没让你回羽国玩,去羽国那是回家,不是玩。”安亦楚一抬头一本正经的说。
“什么,安亦楚,这算是强词夺理吗?那该死的动乱又是谁挑起的啊?”她算是没见过讲歪理还能讲的那么义正言辞的人了。
“我挑起的,所以我们没有不仗义,因为我们回去也很忙。”安亦楚说完,没觉得丝毫不妥,重新低着头看公文。
紫萱差点被气到吐血,他,他可真是忙啊,他挑起的?那不就是造反?
“安亦楚,你倒是又分身之术啊,帮忙挑起别人国家的内乱还不够,自己倒也不闲着,远程控制着自己国家的内乱。”这个男人是嫌自己空吗?身兼这么多职位,还到处去挑事端,听到这些,安亦楚没有说什么,淡淡一笑,随着紫萱说去了。
「羽国•皇宫」
“太后等的可是急了?”慕容栎推开门,跨入室内。
“原本焦急踱着步的太后见到慕容栎进来,刚想呵斥,一个白色的东西从慕容栎手上以一个优美的弧线抛到桌子上。
太后哑然,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嘴巴一张一合,竟是发不出任何声音,那桌子上躺着的是一箭穿心的白鸽,更准确的说,是白色的信鸽。
“哦,手下一个不小心给射死了,都叫他们生擒了。”慕容栎的口气里满是歉意。
“你?慕容栎,你放肆。”太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杏眼圆睁,怒视着慕容栎,
“太后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臣明日赔你便是了,至于其他的,太后想知晓什么,只管问微臣便是了,微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慕容栎没有生气,反倒嘴角一勾,一抹笑容迟迟不散去,话说的虽场面,可是口气里却无半点恭敬之意。
“滚,滚出去,乱臣贼子,给哀家滚出去!”太后看着慕容栎,终于再沉不住气。
“太后果然是个人才,不过胡运,太后还真是所托非人啊,也该找个能力再强点的,对付这么弱得,一点也不好玩,现在胡运手下的士兵已经全部编入王爷的麾下,另外,王爷也已经加紧赶路,回来造反了,臣真的就知晓这么多了!”慕容栎看着此刻早已没有什么端庄可言的太后,已然好声好气的说,这信鸽上说的可没有他说的详尽呢!
“不•••不•••不可能•••不”太后听完,虽已料到情势不妙,可是没想到,形式竟会变成这般,她颓然坐到贵妃椅上,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岁。
她与皇帝现在一犹如笼中之兽,已是任人宰割了,她不相信,一定还有什么后招的,对,贤儿定有后招的!
转眼,又是数日得车程,虽然骑马回去快很多,可是由于每晚都驻扎,所以行程反倒没有来时的快。
一路上,沁国和羽国的所有消息安亦楚都牢牢掌握,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件事情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天启五十四年四月,沁国二皇子端木延继位,大皇子端木烈封烈王爷,赏封地,沁王继位第二日,烈王爷前往封地。
对于沁国新一任王,沁国百姓无不称赞,其他暂且不论,就是那次在边界与大皇子,就是如今的烈王,四天四夜的争斗也够大家津津乐道了。
传闻沁国新皇端木延没有动一兵一卒,硬是等到大皇子的亲口降服,收回所有兵权,带着数千轻骑浩浩荡荡驶入沁国都城。
但是据当日战场上的士兵回忆,邻国羽国几十万大军集结,虽是准备一战,可是却因为一个女子的一番话,最终硬是不费一兵一卒,平息内乱,那名女子如今再沁国已经被传的神乎其神了,据传,那名女子是羽国国号封王羽王的王妃!
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女子却并不知晓,连续大半个月赶路,紫萱已经筋疲力尽了。
在回来的途中紫萱已经听说了顾俊延登上皇位的事情了,原来她叫端木延啊,不是应该叫端木俊延吗?她还记得当时她听完后说了那么一句话,呃,还是顾俊延喊的上口一些,她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