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夷,鸿道十七国。
虾夷最强之君为檀陀,号称勇强好胜,有一夫当关之勇,鸿鹄不夺之志。檀陀自诩为鸿道的共主,鸿道大事,也尽由他来定夺!
一日,嬖六国王邓夏引荐一人,邓夏称此人来自外方,是漂泊而来,那人毫不隐晦地称自己来自中原。
檀陀问那人来历,那人道:“我是炎帝派来的使者,不才若离,飘扬过海,费了好大的周折才来到这里。”
檀陀惊讶:“炎帝是何许人?他为什么派使者千里迢迢来这里?”
若离道:“炎帝是中原的明君,奈何被逆臣轩辕所叛,今闻鸿道有明君,能助我主再次登基。”
檀陀唏嘘,“如你所说,我们鸿道应该帮助你们炎帝了?”辗转思想,“我们帮助你们炎帝于我们有什么好处?”
若离胸有成竹,“我们可以助你永世成王!”
檀陀不以为然,“我为王三十年,今早已老了,可惜整个鸿道仍然是我的共主。再过三十年,这鸿道的天下仍然会是我的天下!”
若离小心翼翼地挨到檀陀跟前,“恕臣不恭,大王恐怕还不知道越海龙王吧?”
檀陀眉头一皱,转瞬一松,“寡人广有其土,怎么连个越海龙王也不知晓,你莫不是说的是我们的王神敖钦,寡人可是不忘世代祭祀的。”
若离嘿嘿一笑,“大王是离题万里啊,小人说的不是你们的王神敖钦,敖钦只不过是一名小人物,凭他的本事还不足以令大王你仰慕,而是我们炎帝麾下的名扬万里的一代英雄蜩螭,也就是越海龙王。”
檀陀手下的一名侍臣按捺不住,一把揪住若离,“咄!胆大贼子,胆敢蔑视大王邪!你难道不记得你是邀请我们大王协助你们那个什么炎帝讨伐什么轩辕吗?”
若离一甩手拨拉开那名侍臣的手,正色道:“嘿嘿,野蛮人,毕竟你们还是野蛮人那,你们丝毫不懂什么我们大王可以宏威天下,你们鸿道于我们不过杯水车薪,邀请你们清除叛贼,只不过是给你们机会请功,不让你们拉后我们大王,一旦大王发怒,你们所谓什么十七国,不过是一场豪梦而已。”
那名侍臣听若离讲了这么多,正要发作,却被檀陀喝退出去。
这还不算,檀陀还让巢内诸臣一个不留,全都赶到外面去。
檀陀面露红光,“炎帝派来的使者,我想见见你们的越海龙王。”
没想到若离也不紧不慢,“大王,不急。你们的王神敖钦,也要拜托大王代为引荐。”
檀陀想想,断然否决,“不行,我必须见见你们的越海龙王,不然你休想面见我们王神敖钦!”
若离嘿嘿一笑,“早知道大王必然要见我们越海龙王,所以我们大王特意应允我带越海龙王前来面见大王,呵呵,大事成功一半啦!”
若离轻拍两掌,高声叫道:“越海龙王蜩螭,鸿道的共主要来见你,还不现形!”檀陀额头上分明冒出冷汗,妈呀,我呼叫敖钦都得三跪九叩的那。
却见现身一人,须发青绿,目如足球般大小,身材也算是魁梧,可惜见了檀陀和若离,并不发一言。
若离一本正经地问檀陀:“我说鸿道共主,该把你们的王神敖钦请来和蜩螭见面吧,让我们也见识见识敖钦到底是个什么人!”
檀陀目光呆滞,低言道:“好吧,我这就请王神现身。”转首一想,“不过,在天下太平的时刻,恐怕很难请得动他。”
说罢,把大祭神芒果召唤出来。那芒果可算是一个楚楚动人的玉人。可惜若离只不过看了一眼,就已经消除了芒果的诱惑力。檀陀却不关心这些,他发现蜩螭对像芒果这样的美女却是兴奋非常。
芒果脉脉含情地问檀陀:“大王,在这里可是请不到海龙王的。”
檀陀早已习以为常,“那咱们就移师海边。”
芒果指指两个不速之客,“大王,海龙王需要见他们两个吗?”
若离紧跟一步向前,应声道:“不是见我们俩,是见我们的尊贵的越海龙王。”
站在檀陀一旁的蜩螭不自然地笑起来。
鸿道北面正对的是点苍海。鸿道这么大,住在鸿道的人也仅仅知道鸿道三面环海而已,似乎所有鸿道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居住在一个四面环海的大岛上。就连若离这个飘扬过海而来的外来人也透彻的知道虾夷这个地方只不过是个诺大的岛而已。可惜他不会想岛内的任何一个人提起这个事实。芒果一行要去的也是点苍海,他们要经过几个国家,因为檀陀所在的曲善国在这个岛的中央,是个完全的内陆国家,一点也不靠近海边。而离点苍海最近的国家是柔池,处在大岛的最北面狭小的一片地区。
檀陀、芒果、蜩螭、若离带领的军队一到柔池,柔池国君马上在离柔池三百里的地方夹道迎接,可是由于时间紧,檀陀等放弃了柔池的晨宴,向柔池最北临的呼龙台进发。
转眼呼龙台到达。只见那呼龙台不过是一个天然而成的石台。
召唤仪式马上开始。芒果此时忽略了众人的目光,聆听着海潮汹涌,像海面上盘旋的精灵一样在石台上跳起了令人痴迷的舞蹈。她完全沉浸在疯狂的舞蹈之中,*的双脚一转一旋倏忽而离开地面,向海面上飘去,原本狂躁的大风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下来。人们四周的空气转眼间变得焦躁不安。
檀陀急忙稽首,参拜龙王,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檀陀赶紧擦掉汗珠,继续跪拜。
檀陀旁边的十六位国君,扯着嗓子大声呼叫:“海龙王,快快现身吧!海龙王,快快现身吧!”……
芒果的身影就像雾气一样慢慢变淡,她的小脚在海面上踢踏着,身体随着海浪一起一伏,在场的人几乎都感到她像海浪一般桀骜不逊,脾气如同长不大的孩子。
芒果舞动了很久,几次几乎踏浪而回。可是看到檀陀吃惊的表情,在那里分明写着“国之大计”。但是芒果感到整个身心足够疲惫了,在她估计,在下面某个时间内,她可能完全被海浪所吞噬,不过她觉得已经无所谓了,一代大祭神也许从此没有后人了。她没有觉得是她造成的,毕竟那是国王的命令。
蜩螭看到芒果将要沉入海底的时候,一个纵跃跳到海上,搭手轻轻把芒果扶起。毫无表情的脸,一对大眼睛流露出怜惜的表情,呵斥道:“大祭神,你不用再跳了!”
蜩螭抱着芒果垂直上升到半空,面对汹涌不定的波浪,嘴唇翕动,那波浪瞬间静止不动。
蜩螭面对大海,猛地爆发出一阵狂傲的笑声。檀陀等人看到他的样子,心里紧张得很,生怕遭受什么灭顶之灾。
“敖钦,不要在那里畏首畏尾了,你难道忘了你是怎么怜惜众生了?你想看到你所谓忠心膜拜的众生都成为厌界幽灵?你所谓的护佑众生之不过一时激动的胡言乱语?”蜩螭仰天长笑,“敖钦,你难道不怜惜这个女人?”他抚摸着芒果的精致脖子,讪笑着:“你很喜爱这个女人,可是如果你还不识相出来见上我一面,这个女人以后就归我享用了,嘿嘿!”
早已静止不动的海浪突然充满了力量,波涛汹涌,大浪滔天,就连正在当空的一轮烈日转瞬间也被映红,呼龙台旁的主人除了使臣若离以外尽皆惊惶不已,担心蜩螭犯了越海龙王的神威。
芒果在一阵迷蒙之中,感觉被人抱在怀中,不能动弹。她睁开眼睛试图找寻那抱她之人,却听到耳边粗暴的声音:“不要睁眼,否则你这双眼睛将会不保!”
芒果乖乖地闭上眼睛。仍然紧张地问:“你是谁?刚才是不是我昏过去了?这是哪里?”
蜩螭不紧不慢地说:“我是越海龙王,你们的王神是缩头乌龟,见到我就不敢出来了!”
芒果再次睁开眼睛,冷冷地道:“我知道王神是什么样的人,他不会像你想得那么懦弱。我想明白了,你不过是他的叛将,你和他叫阵,是要自寻死路!”
蜩螭嗤嗤笑道:“恐怕你太信任你的王神了,有你在手,我还不怕他束手就擒!”
芒果的手还是能活动。她双手和掌,口中念念有词,叫声“咄!”,身体转瞬就像滑腻的鱼儿挣脱蜩螭的搂抱滑向呼龙台。芒果转眼面对惊慌不已的蜩螭轻轻笑道:“呵呵,你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轻巧地落得台上,檀陀率领众人齐声问询:“大祭神,是不是越海龙王触犯了王神的龙威?”
芒果挥手指指海面,轻声道:“那就让大海回答。”
众人面向大海,此时已经看不到蜩螭的身影。鸿道诸人几乎已经忽略了若离的存在,若离也不在意,紧随众人观察海面。
海面上波涛汹涌,大风也随之波动起来。海潮的声音越来越大,慢慢地变得很有规律。众人仔细聆听,在大风的呼啸声中海浪的声音密而不断,形成很有节奏的声音:“在场各位王君听了,不要听信炎帝派来的那个使臣若离的胡言乱语,我敖钦是你们的保护神,我的意志就是你们的意志,快快于我把那个若离绑了,扔到大海中来,让我来侦办他!”
若离听到此处,右手恍恍,掐了个隐身诀,就在人群中消失不见了。可巧有人眼尖,大呼道:“那妖精不见了!”话刚说完,人也死在那里。檀陀连同那十六个国君不知如何是好,都齐齐向大海跪拜,大声呼叫:“王神那,那个若离好厉害啊,他不见了,还杀了人。”
芒果正欲下跪求救,蓦地发觉被人挟住腰间,急忙转身,如同游鱼一样轻松摆脱挟持。与此同时,芒果急念咒语“大海汤汤,我心清冽,心秉如镜,照取眼前人!”随即大喊一声“咄!”玉手合拢,食指伸出,一道白光直射风声起处刚要扑上的来人,顿时光芒一灭,若离贪婪的样子现出,芒果急忙把身体闪向一旁,若离扑了个空,突然发觉法力失效了。
若离猛地哈哈大笑,恶狠狠地道:“我不抓你,自会有人抓你!如今我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哈哈!”说罢,化成一阵清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