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看我是什么人!”碧水珠从月英身上反弹出一个翠色地身影高声向山魈呼喝道。
那山魈看到凌群地影子,连忙跪下,“不知水君来此,多有得罪!”
“既然如此,还不好好款待我们!”凌群盛气凌人地道。
那山魈连忙伸手向里面请,“那么,水君,这边走!”
月英也不客气,跟着山魈就向远方地高山走去。
不一会儿,那山魈竟然双脚点地,飞了起来!
“哎呀,我不会飞,这可怎么办?”月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最多跃到半空中一会儿,那还是跳舞的时候,现在是在旱地上,又没有水源,怎么飞?
“月英,你也学着他,脚尖点地,我助你飞行!”凌群处变不惊。
月英于是也脚尖点地,一跃而起。顿时,脚下一朵白云升了起来,托着她慢慢飘起,紧跟在山魈后面。
山魈飞了一阵,指着一个山谷道,“就是这里,我们到了!”然后,山魈垂直落入山谷,月英不敢怠慢,再次寻求帮助,“凌群,咱们也降下去吧?”那白云倒是听话,也随着山魈慢慢下降,下落到一座山洞前。
“水君,到了!”那山魈也不客气,自个儿进了山洞。
“我们怎么办?”月英呆立不动,问身旁凌群反射出的似虚还实的影子。
“嗯,我们就在这里老老实实呆着……”看到月英脸色仍然放不开,凌群宽慰道,“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稍待了一会儿,几只年纪稍大的山魈慢慢腾腾走了出来,神色非常的恭敬。
“好啊,快给我们东西吃吧!”凌群好像真的饿了。
“嗯,小人知道了,水君快到里面坐!”年纪稍大的山魈做出滑稽的笑脸招呼道。
一个头戴黑盔的山魈稍稍以点头,几个山魈便分列在月英和“凌群”两旁。月英尽量扮作沉稳庄重的样子,随着“凌群”向山洞走去。
月英连豪猪的山洞都没有看过一眼,更不要说山魈的山洞了。
在月英眼里,山魈的洞府和自己在竹山洛水的水下宫殿相比,山魈的洞府简直是一钱不值,又没有珠宝,又没有什么玛瑙,山洞两边不过是噼里啪啦的火把,把整个山洞照得通通透透的红。越往里走,月英愈是不愿走,里面的气味太难闻了,真不知道她前任那些女王怎么看上豪猪的。
她们被领到一个宽大的石桌前,月英在凌群的撺掇下坐在最高的龙虎椅上,眨眼之间许多山魈跪拜在她面前,“水君光临敝地,是众生之幸!”
“咳咳,……你们快起来吧,给我准备的东西呢?”凌群坐在月英右侧,肆无忌惮地喊道。
“这是水君最爱喝的山泉水!”一个*的山魈抱了一个大石桶放在桌子上。
“这是水君最爱吃的山鸡!”又一个山魈端了一盆子山鸡过来。
“这是珍珠玛瑙汤!”
“这是松节步步高!”
“这是狐狸的心肝!”
“这是山猪头!”
“什么,山猪头!”月英条件反射似的大叫起来。
“怎么,水君,你的朋友不喜欢山猪头?”一个山魈殷勤的问道。
“她可是人鱼上神,她不喜欢的东西就不要摆上了!”凌群命令道。
“嗯~~知道了。”那个山魈突然又转回来,“请问你那个上神她不喜欢什么?”
月英摆摆手,“这些够多了,我看还是别上了……这个山猪头,我看了恶心,就撤了吧!”
“不行,这些东西太少,不够我们吃的,快点上!”凌群愤愤地道。她显然有些得意忘形。
“……啊……啊……”众山魈脚步慢了下来,他们觉得哪个也得罪不起。
“你们这是怎么了?!”凌群敲着桌子道。
“上神……你……”众山魈支支吾吾。
“你什么,继续上菜!”凌群大有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
“……凌群,不要胡闹了!”月英脸色凝重地道。
“……啊哦!”凌群看了月英一眼,又阴冷地命令那些呆立的山魈,“快滚出去!”
山魈们哪敢怠慢,全都“轰隆隆”退了出去!
山洞里,石桌旁。
“凌群,我不喜欢吃山鸡什么的,这些你吃吧!”月英客气地道。
“山鸡很好吃的,你怎么不吃一口?”凌群把一块山鸡腿硬塞到月英嘴里,月英迫不得已用她那纤纤玉手挡住,“我就喝点山泉水,再用一些珍珠玛瑙汤就行了……”
“你不吃就算了,我肚子还正饿着呢,我就不客气了!”说罢,凌群就把那一堆山鸡囫囵吞了下去!
“你是蛇啊,吃东西也不细嚼慢咽?”月英拍了拍她的额头道。月英手里似乎能感到凌群头上的热气。
“我就是饿了,所以要吃得多!”凌群又向洞外大喊起来,“东西吃光了,快拿东西来!”
一个粗壮的山魈进来,笑呵呵地问道:“水,水君还要什么东西?”
“你们款待得不够热情,就给我们这么点吃的,你们以为我们饭量小啊,快点把最好的东西拿来!”凌群挥着袖子高呼道。
“好,好,你们等着,我们这就去做!”那个粗壮的山魈退了出去。
但是等了好长时间,山魈们还没有送食物来。
凌群忍不住了,拉起月英就往洞外走,刚到洞口,却发现被一股无形的屏障挡住了。
“凌群,我们被山魈算计了!”月英大惊失色道。
“山魈会算计咱们?根本不可能,不可能是山魈!”凌群决断地说道。她牵着月英,对月英道:“你摸摸那封印我们的是什么?”
“我……”
“叫你摸你就摸!”
月英一伸手,竟然可以把手伸出洞口!
“什么也没有!”月英收回手,毫无异状!
“你在这山里得罪什么人没有?”月英望着四处乱走的凌群道。
“别问我,心烦着呢!”
“那你不在我面前走行不行,我看着眼晕!”月英抱怨道。
“那你说怎么办?”凌群停下来,眼巴巴望着月英道。
“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得罪的山魈?”
“我从没得罪过山魈,”凌群猛的一拍脑袋,“莫非……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玉阙把这里的山神杀死了,从此这些山魈便成了玉阙的仆从,由于当时我在场,他们认识我,所以不会怠慢我……”凌群娓娓道来。
“难不成那个山神复活了?”
“你以为山神很容易复活,就像喝清水那么简单?”
“不如你描述一下当时玉阙杀死山神的情况,让我也见识见识!”月英露出渴望的笑容。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不然,我一头撞死在山洞里!”
“哎,你可不能撞!”凌群立刻被吓住,“玉阙吩咐我要好好照顾你的,一切依着你,目的就是那半颗铃铛……哇……”凌群连忙掩住嘴巴,“没什么,没什么……”
“你说玉阙的派你来是为了那颗铃铛?”月英脸色凝重起来,“她不是用过了吗?”
可是,凌群认真地告诉她,自从那半颗铃铛回到月英手中之后,玉阙的面容又开始衰老,而且衰老一天快似一天。
“可我们自从登上渤海国以来不过三天,难道她又老得不成样子了吗?”月英讶异地问道。
“你不相信?我给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凌群凝结水汽化成一面通透的水波荡漾的圆镜,“你看镜子里面,她的样子,是不是早已老态龙钟啊?”
月英向镜子望去,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老太太的面庞。那张脸上皱纹密布,面皮的颜色也变得青黑,不仅如此,面上的粗皮似乎有脱落的感觉。
“玉阙要我们赶紧回她的逍遥宫,可是我偏不回去,别看那个老太太面上和善,耍起手段来可比你所见的那个龟丞相有过之而无不及!”凌群深有感触地说道。
“那玉阙是不是追过来了?”月英不无担心地道。
“玉阙平时宁可在她的逍遥宫呆着,绝不愿意出来。不过,玉阙派她的走卒出来倒是有这个可能……”凌群犹豫地说道。
“那你知道我们被什么人封在了洞里吗?”月英把凌群当成了百科全书。
“我要是知道是谁我们早就出去不是?”凌群焦躁地喊道。
“……哦,那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我们反正不能被封在这里,我们总要想办法出去?”
吵吵嚷嚷了几乎七八个时辰,最后两个人都饿了,那个封她们的人依旧没有出现,那些山魈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
“这个洞不会是个死洞吧,应该还有其他出口?”月英摸着洞壁自言自语道。
“你就别痴心妄想了,即便是老鼠洞也会被封住的,巴望从其他出口出去,根本不可能!”凌群毫不客气地打击她。
“咱们不走走怎么知道呢?”
“好,既然你这么认定了,咱们走走也无妨!”
“我认定什么了?”
“……”
洞里的火把,随着她们的前行,渐渐闪亮起来,而她们身后的火把,由于她们的离开,竟也渐渐熄灭,仿佛知道她们离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