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话赌博大殿被清出一块空地,各式的兵器也被搬到了空地两侧。就在决斗刚要开始的时候,“烈风”张华从大殿外走了进来,门卫高声禀报道:“安国侯,莱茵驸马,张华觐见”
闻言,司空尧一派喜笑颜开,而摩根亲王一派则一脸惊疑:这斯不是在养伤吗?怎么又跑来了。
的确,作为伯爵与国王女儿老公的张华,一直以来都是司空尧一派的大主力,虽说三年多、近四年前他受了重伤,但其威信也是世界数一数二的。
“参见陛下!”没有拿拐杖的张华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免礼。”老国王非常喜爱这一年轻人,自从那年战争之后,他更是想把张华收为义子,不过,张华的义夫已经是司空尧,要再收他作义子,就是摆明了和司空尧对着干,老国王还没糊涂到要与这个大靠山作对的份上。
“陛下,我愿当个见证人,”张华见老国王没反应,便继续说:“按照一比一百的赔率,总计进行四场点到为止的决斗,一方倒下,另一方胜出,多胜的一方赢得比赛。”
没有人想反对,更没有人敢于反对,张华是个喜欢玩命疯子,这在四年前便向世人证明了。他们玩不起,也玩不过。
“好!既然张华兄作了见证人,我来第一个下注--”一个穿着镶有白色毛皮边的丝绒外套,软帽上缝镶着三条貂皮,冠冕上有一镀金银圈,上沿饰有6个银球的人从旁边站出,他拿出一个精致的金边小盒,打开说道,“小夜明珠。”群臣虚语,惊叹这份大手笔。虽说不是价值连城,但也抵得上一万金币了。
群臣看见有人出高价码,纷纷压码,多则上千,少则几十,国王更是出了五千金币的高码。但除了司空尧、莫雁、刚才拿夜明珠的伯爵以及个别人以外,都押徐枫一方输。
第一场,徐枫。
从摩根身后站出来一个武将,从武器架中拿出一把长柄大刀,走到大殿中央,向徐枫抱拳施礼,道:“虎贯中郎将,费南,“又瞅着徐枫续道,“讨教了。”
徐枫没有说什么,只抱拳还礼,接过太监送来的单手长剑,随手舞了两下,感觉手感不错,重量也适中。对方选了长柄大刀,又抱拳施礼,是典型的中式武将。比起西方的武将与骑士,这种人大多是亡命之徒,基本没有什么规矩可言,最是难以对付。
不过,徐枫心想,自己更是没什么规矩,本来就有一些三脚猫功底,就算跟着鼎鼎大名的烈风学了几个月,但哪来什么规矩?武技方面,即使不能成为高手,也是强者了。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徐枫很厉害,他还是有那点自知之明的,毕竟四兄弟中他是最弱的。
费南摆好架势,刀口直冲徐枫。两人对视不一会儿,费南提刀奔来,向他斜下劈去,先是直击,后又狠攻他下盘,徐枫接连退步闪过,费南得势,转身又是连砍四刀,徐枫提剑吃力格挡。抓住空隙,徐枫侧身挑开大刀,垫步直刺对方肩膀,费南闪过后,徐枫继续横劈竖斩,就这样僵持了十分钟有余。
徐枫心中纠结:“这家伙一刀劈过来便是真气乱窜,扎得我喉咙都疼,虽说他拿着长柄大刀,但这敏捷可一点不差啊!也不知要不要用上我的左手,大庭广众的,解释起来麻烦……”与此同时,费南见徐枫失神,计上心来,卖了个破绽。徐枫见状,知道机会难得,便垫步上前,穷追猛打起来。
他一直把对方*到古木前,却只见费南撤步后跃而起,猛蹬巨大的魔法古木,借力腾空,泛着丝丝真气的刀身划空斩下。
徐枫已经避无可避,他只能抬起无光的单手剑,徒劳地去阻挡大刀的来势,或者说本能地去格挡。
单手剑在刀芒下颤抖,最终应声而断,飞出的断剑深深插在古木之上。费南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下一刻,鲜血就会奔出。
杨桦大叫着“不”,身体不可控制地冲向徐枫,即使被青狼子拉住。杨桦突地想起那些平常的日子,他闭上双眼,怕好友地鲜血就此撒在自己的眼里,浸入心中。
大殿一片寂静,连呼吸都停下了。
王健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切,费南也皱眉疑惑,他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一名连自身能量都还不能用到战斗上的少年竟然可以徒手抓住他的大刀,虽然衣袖被撕裂,鲜血一丝丝流下,但他毕竟挡住了。
费南再次使劲,徐枫抓住刀刃的左手渐渐被压下,很显然,他这种坚硬的皮肤与个人力量无关。
徐枫大吼一声,抽出左手的瞬间,变掌为刀,向刀刃斩去,手刀异常坚硬,竟生生把刀刃斩为两段。又上前用拳追打。
直到老国王用略带怒气而又颤抖的声音说道:“够了!”两人方才喘着粗气地退到一边。鲜血浸红了徐枫的肩膀,左臂上也是一条条血丝,衣衫褴褛,瘀青斑斑。而费南因支不了徐枫的左臂攻击,双手无力地垂下,嘴角翻出血丝。这一场,两败俱伤。
张华缓缓走到两人中间,说:“第一场,平局。”
老国王叹了一口气,心想:刚才怎么就没想到会是平局呢?五千金币啊?可千万别都砸了进去。
他心里可以这么想,但他口中还是说道:“两位的比武实在精彩,虽有些过激,但也无伤大雅。”实际上,群臣也同老国王想的一样:“这算什么决斗?”
当决斗还在激烈进行的时候,在距离奎尔特城上千公里的荒莽草原之上,北风呼啸,一名紫衣少年双手抱膝,用空洞地眼神看着眼前的篝火,看着篝火在冷风下瑟瑟发抖。即使火燃得很旺,他哈出的气也凝成了冰粒。少年没有任何动作,既不说话,也不运动,雪原狼静静地靠在他身上。
一只早晨出来觅食的雪熊看见了他,看见了偎在他身边瘦小的雪原狼,雪熊冲了过来,在着无食的冬日里,再温顺的动物也会为食物疯狂。
他仍旧没有动,雪原狼也没有动,他们好像已经沉沉睡去,睡倒在莽莽雪地里。
少年微微张开嘴,嘴中无意识地念叨着什么。就在雪熊的肉掌即将拍到他身上时,停住了,纹丝不动。冰粒从雪熊嘴中飞出,它还未死去。
“难道以罪恶去面对罪恶,并说这是法律么?以更大的丑恶去打击丑恶,并说这是规则?用更多罪行去征服罪行,并说这是正义的?”他始终重复着这句话。
篝火已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