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出现了一队丧礼,两个壮汉担着一口棺材,棺材旁边有三个男子奏着着哀乐,走在棺材最前面的是一个白发老者满脸泪痕的哭泣着。同时手里还捧着一个一篮用纸扎成的紫钱、元宝……路边过往的行人有不少的人暂时停下脚步好奇的大量着这对人马,因为这个丧礼太过简单。青龙城内凡是有人死去,举行丧礼的家属必然是邀请自家所有亲戚,已表示对死者的尊重,而且路上凡有亲戚关系的家属必须一路哭泣,直到死者入土为安。如果死者家属人丁特别单薄,举行丧礼时也可以出钱雇请一些人以充脸面。而今看去,这个丧礼似乎只有一个人在哭泣着……围观的人群中,其中一个好奇心比较强的中年汉子禁不住对着那位哭泣的白发老者道:“老人家,恕我冒昧,为什么您办的这个丧礼如此的……如此的……简单呢?莫不是因为家里人丁单薄或则经济问题。”
白发老者哭泣的对这个中年人道:“不是啊……都不是啊……棺材里是我的孙子,我老汉就这么个孙子啊,他是我的命根子,家里亲戚也是有的,再穷怎会不舍得花钱啊。”
那个中年汉子奇道:“那是什么原因让你为你的孙子举办丧礼如此简单呢。”
白发老者悲戚道:“我可怜的孩子染上了瘟疫,他的父母在外做生意城内现在又禁止出入,这可怜的孩子竟没能在临死前见他的父母最后一眼啊。自家的亲戚听说孩子惹上了瘟疫不肯前来,都说孩子太小前去送行恐折了孩子的阴寿啊。我本想雇人为孩子送行,可人家一听这孩子得了瘟疫,谁都不愿帮忙。哎,我怕孩子的瘟疫传染到别人。老汉我只有一个人将孩子带出城外入土为安……”
那中年汉子闻言赶紧向后退了几步,眼神恐惧的盯着那口棺材,似乎生怕自己也感染上这种不治之症。他向白发老者干笑了几声,不再发话。围观的人们听罢也赶紧离散了开去……白发老者似乎并没有察觉道那中年汉子的表情,哀叹了几声后,便继续赶路……那种年汉子等这对丧礼远去后,狠狠的对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自言自语道:“妈的,难怪老子总觉得近日晦气连连,碰到了这种扫把星运气能好的起来吗。说着使劲用袖子搽自己的嘴巴……”
在灼热的阳光下使城内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散发着一股汗腥的味道,青龙城内的城墙高约六丈,城墙厚度阔约九尺,此刻十几米高的城门紧紧关闭,在迅烈的阳光下仿佛被批上了一层金黄色的盔甲,用固若金汤来形容这座城池一点也不夸张。但把守城关的士兵却是懒洋洋的站在那里,有的似乎还在打着瞌睡。把守城关的头目打着哈欠对手下的士兵呵斥道:“你们这群饭桶,都给老子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城主下命令让我们严谨把关不得任何人出城。最近正在抓一个要犯,让他逃掉了我们脑袋全部搬家,都给老子仔细点。”
其中一个士兵道:“头,您也太仔细了,且不说咱这城门高越六丈,听说那罪犯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除非他长有三头六臂,否则休想从咱们的眼皮底下溜掉。”其他士兵闻言也起哄道:就是,就是,头您老人家就舒舒服服的在这里喝茶,不要让那个毛头小子坏了您老人家的兴致。
那个头目闻言道:“妈的,仔细点总没有坏处,都给我打起点精气神来。他妈的今天的天气怎么这儿闷,谁给我添壶茶叶……”
手下的士兵见状纷纷从怀里掏出早先预备好的茶叶,献宝似地向那个头目围去,这个头目环眼看了一下,有碧螺春、铁观音、竹叶青、大红袍、龙井……满意的点了点头,便随意的从手下这群士兵拿过一小包龙井径自提起水壶泡起茶来。然后怡然自得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准备去品尝自己的佳作,其他士兵依旧懒洋洋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远处的那对简单的丧礼在零落的哀乐与哭泣声不知何时已渐渐行到城门处……正坐在太师椅上喝着龙井茶得城关头目抬头望去,便缓缓站起身来,在几个士兵的陪同下向这对人马走去。
“站住,你们这是要去那里。”其中一个士兵喝道。
这对人马缓缓的停了下来,走在最前面的白发老者环顾了这些人一眼,便颤巍巍走到这几个士兵面前。对着这些士兵正中间的城关头目道:“军爷,我要出去城外让我的孙子入土为安。”
“他妈的,青龙城这么大难道还埋葬不了你孙子,你这老头不知道现在城内任何人禁止出城。赶紧滚回去,别来给老子添麻烦”城关头目骂道。
“军爷,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谁愿意自己的孩子死后不能入祖坟啊。这可怜的孩子是因为得了瘟疫死去的。我怕瘟疫扩散只能让他在外面埋葬,他的父母现在又在城外不能进入城内,同时也想让孩子的父母能在孩子入土前再见他一眼。”白发老汉老泪纵横的道。
把守城关的头目闻言,眼神猜疑不定的望向那个棺材,但眼神里依然露出了谨慎且恐惧的神色,对着白发老汉道:“你说棺材里的人得了瘟疫,谁知道你是否在说谎,来人去给我把棺材打开,仔细给我检查一些。”
身边的士兵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眼神俱都恐惧的盯着那口棺材脚上却踏不出一步。城关头目回头望了一眼不禁气的破口大骂:“你们这帮饭桶,这么没胆子,谁不去今天就回家给我抱孩子去。”在这个头目的威胁下身边的那几个颤颤簌簌的向那口棺材走去。
白发老汉看着这些士兵要去把那口棺材打开,急忙跑向前去将双手伸开拦住那些士兵道:“各位军爷,不可啊,我孙子已经封棺订盖,不能让他死了也死的不安心啊。”
一个士兵随手的将老汉推倒,嘴里道:“老东西再阻拦别怪我不可气了。”
这几个士兵走到了那口棺材前,在老汉嚎嚎的哭声中拔出身上佩戴的兵器,将那个已经封闭的棺材硬生生的撬开,一股腥臭腐烂的味道充满了每个人的鼻腔……棺材里躺着一具已然有些腐烂的尸体,他的脸部还有半截露出的手臂上布满了红色的皮疹,片片斑红,苍白的脸色说不出的丑陋与触目惊心的可憎。那几个士兵看了一眼强忍住呕吐的感觉赶紧把棺材盖重新合住。其中一个士兵对着城关头目道:“头,棺材里的人确实得了瘟疫,这种症状我一看便知。”
那个城关头目用手不断的扇着鼻子,闻言道:“打开城门,放他们出去。”
在白发老汉的哭声中这对人马重新启程,缓缓的向城外走去。当他们从城内出来奔出数里后,前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白发老汉对着身边的几个人道:“一路上你们感觉到后面有人跟踪没。”那几个人闻言摇了摇头。“进林子……”说罢,这对人马瞬间便消失在路旁……竹林深处,阳光被茂密的竹叶分成千丝万缕,折射在林子的每个角落……空旷的林子里传来雄厚的声音:兄弟们,让少主子出来吧,这里已经安全了。说话的人便是刚才那个颤颤巍巍的白发老汉,只是现在从他身上再也看不到任何苍老的迹象。
“吱呀”一声,棺材被缓缓推开,从棺材里面跳出来一个人。此人正是林凌宇。
“叔叔,我们现在到哪里了。”林凌宇向王风问道。
“少主子,我们现在在距青龙城五里的一个竹林里,暂时应该没有危险,天气太热少主子你可以将你脸上的东西拿掉了。”王风道。
恩……林凌宇答应了一声,便将身上贴的东西去掉,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此时王风众人也各自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撤掉。
林凌宇向王风道:“叔叔,下步我们要到哪里去。”
王风略微想了片刻道:“目前必须得先脱离青龙城境内,现在青龙城内的暗哨估计已经将有人出去城外的消息传到了白衣人耳内,以白衣人的精明必会知道那对人马是我们所扮。我估计不到半日天府军的士兵便会大量的出动来找我们。所以我们这一路上不宜走大路,须得走树林密集且比较隐秘的小路,事不宜迟我看现在我们便出发吧。”
“王风大哥,先喝口水再出发不迟。”吴通道。说罢,从身上拿出一个水壶递给王风。在他把水壶递出的时候眼神依然出现了一丝诡异神色……王风接过水壶牛饮了几口,便又递还给了吴通。“好了,时间急迫,为了少主子的安全大家立刻出发吧”王风道。
竹林悄然无息,一股带着杀意得气息充斥着这个竹林的每片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