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空队长,有一点错误,不仅仅是喉骨,是全身的骨头,毒物侵入骨髓后自然会通体发黑。不过本人不建议开棺验尸,虽然丰谷利少爷有决定权,但是民俗如此,对死者的不尊重举动,可能…”杰尔想劝服断空等人,毕竟开棺这种事在涂连国这个一直都比较注重于尊重死者的国家中是件极受舆论批评的事,断空等人只是来涂连国执行任务,没有必要沼染麻烦。
“抱歉,还是你这个专家更懂,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不过,开棺这件事,我想,我心意已决。”
断空没有接受杰尔的好意,唯一的办法,他不会就这样轻言放弃,况且有死者家人的同意,并不会破坏村子的名声,既然如此他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几个临时招来的工人拿着工具在墓旁等待着雇主的命令。
在涂连国中要找到肯帮助他们开棺的工人实属不易,别说是不是吉利的问题,丰家的墓园有专门的看护人,要在他们眼皮底下干这种事,有点难度。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至理名言还是能够说明一切的,涂连国再小,人再少,也不乏那些平时好吃懒做,天天盼着掉陷饼的人。只要出的工钱够高,自然是屁颠屁颠的跟来了。说丰家会拖欠、行骗,那还不如说他们是勤劳务实的人更惹人发笑。
丰谷利在丰家这一处受到了很大的阻挠,虽然他是长子,然而丰夫人尚且在世,要通过她这一关,开棺之事才是真正的名正言顺。
丰夫人自然是不同意,打扰死者的事,让她如何能够答应。
这个家的指定当家人毕竟是丰谷利,她只是个代理而已,如果丰谷利愿意,她必须随时将丰家交给他,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丰夫人在一定程度上是得顺从丰谷利的。然而权力在手,丰谷利的话语权也只有那么多,离家几年,在丰家的威望已经减弱,丰谷利的一句话自然没有丰夫人一句话响应的人多。
还好丰谷利的态度够强硬,固执的他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僵持之下,丰志站到了哥哥这边才扭转了丰谷利不利的局面,小孩子总把正义想的太过简单,丰志也是如此,既然这样能够解开父亲之死的谜团,他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面对二者的倒戈相向,丰夫人再没有了其它理由可以阻挡住这对兄弟的决心。
“哥哥,开始吧。”丰志小声的提醒着丰谷利,不知道为什么,丰谷利从进来开始就一直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丰谷利的心情现在可谓是五味杂陈,盼了几年的真相似乎终于要揭开了,他却没有半点欣喜之情,甚至还有一点莫名的悲伤与不祥预感,他不知道这种心情怎么形容,父亲的远去,这两年来,对真相的渴望是支撑他的最大动力,如今却像是要失去某种依靠。
“开始吧。”
断空紧盯着穴墓的位置,他有一点紧张,是闹剧还是阴谋,一会就会呈现在他面前,他反而有一种不安,莫名的不安,一种看似不合实际的猜测。
工人已经开始用铁揪挖土了,扬起的黄土泛起丝丝的悲哀。人生在世,总有一天烟消云散,不论曾经是多么的辉煌,不论当初是怎样的落魄,总将归于黄土之中,为这大地添加一份养料,曾经拥有过多少人,死了之后都只是乌有,欢乐悲喜通通远离而去。正是这样的想法,才会有人想不通,早早的结束生命,提前这悲剧。
“天林,这种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悲伤。”方莹靠了过来。
“可能吧,这样的气氛。”天林回了一句,转眼间就沉默不语了。
丰谷利看着那重复而机械的铁揪,回忆重重的叠加着,这是他的父母给他留下的回忆,如今,坟墓旁边,一个在外,两个在里。那些曾经逝去的东西,像是一个笑话,一个玩笑,一切都只是上天给他开了一个玩笑而已。
一个小时后,墓地已经被清理干净,黄土被清到了周围,黑色的墓棺呈现在众人面前,丰宾汀生前提倡简约治家,死后的墓棺同样简单,没有有钱人那种该有的铺张。
“开棺。”丰谷利再下命令。
工人再次行动,开始撬动墓棺。
几分钟后,棺盖抬起,棺内空无一物。
在众人的惊愕中,丰谷利瘫坐在地上,无力的说,“挖另一个。”丰谷利指的是他母亲的墓,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的墓棺是空的,不是该验证怎样死的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
“果然是!”断空低下头去沉思着。
在旁边站着的天林脸色一沉,他听到了断空所说的话,断空早就猜到了墓棺是空的?怎么会这样?丰志不解的看着哥哥,墓棺是空的让在场的人全都呆住了,为什么是空的,尸体不见了。
“哥哥,为什么父亲的尸体不见了,当初不是在里面的吗?为什么?”丰志带点哭腔,父亲的尸体不见最出乎他的意料。当初盖棺的时候明明白白在里面,为什么就不见了呢?难道有盗墓贼盗取了尸体。
第二个棺开了。
丰谷利母亲的骸骨赫然就在里面。母亲死了,父亲的骸骨不见,对于丰谷利来说是此时最大的打击,他宁可接受父亲的骸骨在母亲的棺内或者是被毒死的,他也不要骸骨不见的结果。一定是那个女人,一定是那个女人怕事情败露将骸骨藏了起来,一定是,难怪她会如此恐慌他开棺验尸的事,难怪她会阻挠,原来早就已经下手了。
“哼,你母亲干的好事,我去找她。”丰谷利朝外面跑了出去,他要找那个女人,问她为什么要害死他的父亲。
“哥哥,你去哪?”丰志大声喊道,丰谷利受到刺激,现在更加怀疑他的母亲,他该如何是好。
“把墓恢复原样吧。”断空站了出来,事情还真是麻烦,最不愿面对的猜测还是让他给碰到了,看来那个人的死已经不仅仅是病死或被毒死这么简单了。真是的,一桩未了又来一桩,麻烦还真是会找人,全都找上他们了。
“丰志,这个时候不去追你哥哥,这样好吗?他现在需要有个人在他身边,这里交给我们就好了。”方莹出来安慰正在痛哭的丰志,这个懂事的小男孩看的他有些心疼。
“恩,谢谢,哥哥就交给我吧。”听到方莹的话,丰志快速擦干了泪水,朝哥哥跑开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