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巧施妙饵)
却说少斌使计抓了数条变异小鳗,令李雨珊激动不已,当下便对少斌一番赞许,说只要有少斌在,三眼鳗鱼必然难逃一劫!
少斌被这一夸竟然没有害羞,这多半都是跟当日圆方学的。那小和尚聪明绝顶,傲气十足,一副天下第一我最大的架势,虽然有点过于自负,却让少斌十分佩服,觉得男儿行事便当如此,就如当日成先生那般!抓了小鱼,少斌心中也有了几分底气,竟然毫不谦虚拍着胸脯道:“我现在已经隐约看出端倪,李师姐放心,我定要让那三眼大鳗鱼乖乖献出苦胆,送给令弟品尝,若有食言,便掉入这潭中喂鱼!”
李雨珊一听心中大喜,这小子年纪虽然还小自己五岁,可说出此话却是令她深信不疑。她以为必然是刚才自己诱惑攻势生了效果,当下又偷偷扶在少斌耳边道:“那一切就拜托你了,你放心,我说的话也绝对不会食言!”说罢嫣然一笑,转身去旁边收拾食物去了。
少斌被她这姿态撩得心中发慌,小霜在旁却醋意横生,急急跑过来道:“你上次不是说要给我抓小鸟儿烤了吃嘛,现在正好,我们这就去林中打鸟儿!”
少斌听到打鸟儿一事,突然又想到郝凤儿,心中一阵唏嘘。无奈小霜赖皮,一个劲死缠硬泡,他被连拉带拽托入树林之中。
小霜在林中选了一颗最为高大的参天巨树道:“这棵树最高,上面必然住着大鸟儿,我们上去抓了它吧。”
少斌苦笑道:“现在是白天,那些鸟儿多半外出,即便留在巢中,见我们上来也都飞跑啦!”
小霜狡辩道:“那也不一定,或许鸟爷爷飞出去,鸟孙子却被留在巢中,吃不到爷爷鸟儿,我们就抓了鸟孙鸟蛋烤来吃!”
少斌被她说得哭笑不得,只好纵身跃上树梢。
小霜非要抓鸟儿,其实是想与少斌一起爬到树上,然后二人在树梢并肩而坐,自己也可以借故依偎在少斌怀中一享温存。
少斌跳到高枝之上奋力攀爬,不一会就爬到树顶,果然看到一个鸟窝儿,里面虽然没有小鸟儿却有几个巨大鸟蛋,他心中欢喜,将鸟蛋收在背后包袱之中。小霜也从后面爬了过来,嘻嘻笑着让少斌交出鸟蛋给自己把玩。少斌无奈,只得与她并肩依偎着坐在枝头。
小霜靠在少斌怀里,一边把玩鸟蛋一边欢喜,只想一直这样不再下去。少斌看着这个纯真丫头,心里也是一热,这么多时日下来朝夕相处,少斌已经把她当做自己妹妹一般疼爱,看着她自顾自拿着圆滚滚的宝贝在脸上不断揉搓,心中想道:此行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小霜,谁要欺负她便要先过了我这一关。
正思忖间,少斌突然发现自己在这棵树上已如鹤立鸡群,四周景物尽收眼底!
他向东边望去正好能看到玉渊潭全貌,鸟瞰之下这水潭两边宽阔,中间细腰,像一个巨大葫芦。少斌心中突然一阵,喜从中来。根据他多年捉鱼经验,这种水潭必然有一个“鱼窝”,乃是群鱼聚集之地。依它这葫芦形状,玉渊潭的“鱼窝”必然就在葫芦中间那狭长水道之中。由此可以断定,那三眼鳗鱼即便没有生在那里,平日觅食也必然在鱼窝出入,想要捉它就得从那里下手。
想到这里他心中激动,招呼小霜一起回去吃饭。小霜无奈只得收起鸟蛋与他一同下了大树。
回到青石旁边,李雨珊早将食物准备停当,搭起的火堆也已经熊熊燃烧起来,小霜将鸟蛋用泥巴裹了起来扔在火堆之中,便与大家一起吃带来的美味。几人谈笑吃得十分舒坦,只是李雨珊仍然念念不忘捉鱼之事,不时去木盆边上查看那几条变异小鳗。
聊了一会,李雨珊又按耐不住,去查看那几个怪物,谁知刚过去就大叫道:“啊,不好了,死了一条!”
少斌一听急忙跑过去,发现果然一条体型较小的鳗鱼翻着肚子飘在水面上。不过既然抓了这么多,死一只也无妨,便道:“不妨事,还有好多呢,死了便死了,这家伙如此残忍,不如我们将它吃了算了!”
李雨珊一听大喜道:“好!古籍上记载这鱼味道鲜美,让人一吃难忘,它欺负了我这么多年,今天就要一并讨回来!”
少斌笑着拿竹签子将这鱼穿起,然后开膛破肚撒上盐巴,在火中烧烤起来,鱼肉本就鲜嫩,不片刻便香气四溢,四人忍不住口水一人撕下一块放在口中大嚼,果然是世间难得的美味。
李雨珊边吃边道:“没想到这嗜血如命的鱼儿才是最好吃的鱼,真是可笑,若哪天这些鱼吃遍天下再无美味,恐怕只能自相残杀才能大快朵颐啦。”
少斌一听这话,突然灵光一现叫道:“有啦!你说的太对了,这下有办法啦!”
那三人听得目瞪口呆,连忙追问,少斌道:“刚才雨珊姐姐一说我才恍然大悟,这鱼肉味道如此鲜美,那为何它死了,木盆中其它鱼儿不将它分而食之?”
李雨珊心中一紧道:“难道这鱼虽然残忍,却绝对不会蚕食同类?”
少斌道:“不错!就是这个道理!这下我们终于有了理想的鱼饵!一会我们再去抓一些变异小鳗,以这小鳗尸体做鱼饵丢入水中,必然不会再被群鱼啃食!我刚才在林中爬到树上观望,已经发现了一处所在,是这潭中大鱼捕食小鱼的必经之地。我们将饵设在那里,只要有耐心,定然能将三眼大鳗鱼钓上岸来!”
李家姐弟一听激动得一下跳了起来,小霜也被感染激动得跃跃欲试。
想到就做,四人无心再吃酒菜,小霜也将那被丢在火中烧烤的鸟蛋抛在了脑后,一心只想趁天黑之前再抓些变异小鳗,越多越好。这次少斌已经将钓鱼的法子运用得极为熟练,他在林中抓了一只野鸡放了血,满满盛了三碗,将红石头索性浸泡其中。有了鸡血果然事半功倍,四人此次也不管小鱼死活,抓上一只就砍死一只扔到麻布包袱之中,那鱼多得根本抓不完,日落西山之时四人已经足足抓了三大包袱的鱼,兴高采烈的划回岸上。
见天色不早,一下午大家也都累了,李雨珊和小霜开始准备饭菜,少斌和李雨海则一边生火烧水,一边将那些死鱼用鱼线穿起,准备晚上使用。一切准备就绪,四人吃饱喝足,急忙收拾必要装备往那鱼窝方向赶去,天黑之前若到不了那里,晚上恐怕少斌也是迷路。
索性天佑贵人,少斌四人刚来到那葫芦腰,最后一丝阳光才沉入西山,阵阵山风吹过,一轮圆月慢慢爬上梢头。
葫芦腰处水道极为幽深却又十分狭窄,因此这回四人不用再座小船,只是在岸上将诱饵抛入水中就可以作壁上观了。少斌将一堆死鱼分作四份,每人拿一份,每份诱饵的鱼线都被栓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之上,他们只要拿着这跟木棒就能将一堆鱼饵尽数掌控。李雨海力大无穷,一声怒喝,将死鱼齐齐奋力抛入深水之处,然后四人便一人拿着一段粗树枝坐在岸上静静守候。
果然如少斌所料,这些鱼饵落在水中没有引起那些变异小鳗的任何兴趣,水面仍是平静如常。四人一边紧张期待,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眼睛却都借着月光死盯着漆黑水面不放。
如此过了两个时辰仍是平静无常,李雨珊心中有些焦急,少斌看出来,便安慰道:“钓鱼比的就是个耐性,我在三清山时,每逢青黄不接又没了银钱,为了钓几条小鱼都要在池塘边守上三四个时辰。如今钓这救命大鱼,别说一个时辰,就算是十个时辰等来也是值得!”
李雨珊一听心神大震,又开始聚精会神起来。她一边钓鱼一边偷瞄少斌,发现这个小子真是越看越顺眼,老实稳重又有几分小智慧,年纪小小却值得自己信任和依靠。
李雨珊正暗自出神,忽觉手中木棒一动,紧接着一股巨力袭来将她猛力往水中拖拽。她立足不稳急忙呼叫求救,少斌三人见状连忙弃了手中木棒一起来帮她。李雨海离得最近,一把抱住姐姐腰腹,小霜随后而来又抱住李雨海粗腰,少斌最后一个赶到,一把搂住小霜蛮腰奋力向后拖拽。
李雨珊手中木棒上的鱼线当下已经齐齐绷紧,看来那怪物竟然一口将所有死鱼包了个圆儿。四人齐齐发力与一鱼较劲,竟然似有不敌。少斌在最后看得正切,再这样下去大鱼肯定难保,当下叫道:“大家不要慌忙,扎起弯弓射日马,将真气三分运到手上,其余七分全用在步伐!”
三人听了急忙照办,只是做到三七之分实在困难,只能根据经验大概分配了一下,这么一来四人立时占据了上风。少斌见状大喝一声带头向后移动,另外三人会意也跟着少斌号子向后拉拽,想要硬生生将水中巨鱼拖拽上岸。
那大鱼在水中一阵翻腾已然力不从心,体力渐渐被耗尽,一寸寸被众人往岸上拉拽。它想要松口放弃,无奈它这一口实在太大,竟将三四十条鱼吞入口中,鱼身内埋藏的巨大鱼钩被那四人一番拉拽,竟一个不差的全都钩在它口唇、腮帮之上,疼得它浑身乱扭却又无法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