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儿女情长}白展一行人竹林中遇到争斗,少斌被派去探路,谁知竟遇到青城诸位少年。两方一言语,才将事情说了个明白,于是众人便一同去寻白展。
一路上难免寒暄,少斌言谈中才得知了众人来意。
原来那位使用粉色仙剑的女子,是青城派二号人物沧海真人门下得意弟子李雨姗,在二十来岁的同龄人中也是个佼佼人物。此次她率一众年轻弟子下山,是得了掌门密令接应淬天门使者。这般事情若使用道行高强的门人,反而引得别人猜疑,不如让这年轻弟子借故下山,反而出其不意。众人一路本十分顺利,谁知那日却遇到了老冤家古苍派的几个仇家,一番口舌之争后便在竹林中动起手来。这古苍派本不是什么大派,独立与青城抗衡定是不能,但其背后有武当撑腰,自然狗仗人势,肆无忌惮。少斌那日听老头儿说书,就听人说过青城、武当之间的嫌隙,多半是为了仙法道行的高低争得面红耳赤,其中内情自然不得而知。他没想到武当竟如此厉害,在青城附近暗助一个小门派不时侵扰,实在高明。看来仙家争斗,也是文武并用啊。
天色大黑之时,众人才来到附近城镇。少斌远远就见到镇口有个人冲他招手,细看竟是白小霜。这丫头见少斌久去未归,便早早守在这里,苦苦盼望,连晚饭都没有吃。少斌见她冲自己招手,欢呼雀跃的跑过来,心中也是一阵感动,没想到这世上除了碧雪,还有一人能对自己如此关心,心中暗下决心,日后便是真遇到强人夺宝,也必定要舍身相救。
小霜见少斌身后还跟着一众少年,不知所以连连追问。少斌糊弄着说了个大概,催促着让她带路去见白展。那一众少年见了小霜俏丽模样,也都是心中大动,没想到山野小派,竟有如此可人儿的弟子,不时多看几眼。少年多是喜新厌旧,那李雨珊的风头竟被生生抢走了几分。
小霜引路来到了淬天门下榻的客栈,白展与众人见面,互道来意,一拍即合。白展素有见识,一见这几个少年手中兵器,体察他们真气,便知定是青城派弟子无疑。青城弟子又大赞少斌白天舍身相救,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只是未免尴尬,略去了他摔得七荤八素的关节。白展一面谦虚,一面大赞少斌,心想掌门将这孩子派来果然没错,一出手就带来了贵人。
安排了青城诸人的寝室,众人各自休息。小霜又是缠着少斌问东问西,说来也奇怪,虽然被她百般纠缠,少斌对她却从来没有升过厌恶之心,反而对这纯良少女有了几分亲近。细看这丫头,长的也真是娇俏,皮肤洁白如雪,小鼻子又直又高,一双大眼睛乌黑锃亮,竟似那秋天熟透了的山葡萄,小嘴儿也是红得滴水儿,似是沾了蜜糖的樱桃果儿,让人见了就想吮上一口尝尝个中甜味儿。但这些却勾不起少斌的欲念,他心智坚定,绝不会对这纯洁女孩儿产生半点亵渎想法,何况有碧雪在先,他只想视这丫头为自己的亲妹子,好好保护照料,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次日两个门派一同赶路,青城弟子轻车熟路,众人也是快马加鞭,晌午就已经到了下一个市镇,双方商议决定先休息片刻,下午再疾行快走,争取天亮之前再到市集,这样一天就走了两天的路,此事是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在茶楼休息,两队人马中的年轻弟子可就聊开了。青城男弟子对白小霜的美貌倾慕良久,先是与玉展堂男弟子套磁,然后顺藤摸瓜搭上了小霜,便一同围着她嘘寒问暖,介绍青城山周围的美食美景,各种掌故。而玉展堂这些没出息的,见小霜这几日与少斌卿卿我我,自知无趣,见了李雨珊这稳重端庄的美人儿都是惊艳,与青城那帮人使了同样的伎俩,双方男弟子互为跳板,跃到对方美女旁边大献殷勤,只不过玉展堂这些人没有什么掌故可说,干脆化主动为被动,向李雨珊大问特问,引得她也是应接不暇。
李雨珊向来早熟稳重,本不喜好热闹,更不喜欢被一群男子围追堵截。但她也毕竟是女子,见平日里围在自己裙边的众人竟被小霜吸引过去,心中很不服气,竟破天荒的与玉展堂这些人聊了起来,而且聊的还十分热乎。小霜心思纯洁,也没有李雨珊那么多的心眼儿,一边应付周围的男弟子,一边时不时与少斌玩笑。
这一来竟又惹起李雨珊妒忌。昨日少斌落下挡的那一枚暗器,她心中知道其实是冲自己射来,本来对少斌十分感激,但终觉得这小子不过是小门小派的小弟子,多少有几分看轻。今日见小霜对他这般好,心中起了久违的争胜之心。
在青城山同辈女子中,她向来一峰独秀,早就没了敌手,今日她就不信斗不过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想到这里竟主动起身,走到少斌身边,秀目直盯他双眼道:“这位少侠,昨日多亏你舍身相救,为我挡了一枚暗器,一路匆忙小女子尚未言谢,真是失礼了!”
少斌对昨日救人之事到现在也还糊里糊涂,让她这么一说,只是挠头道:“也没什么,我也是误打误撞,当时也没想要救你。”这一句话说得如此直白,让李雨珊险些吐血,但她向来善于交际,各种情形也都见过,何况他这句话更激起自己好胜之心,又莞尔道:“无心之举,却让我性命得以保全,如此恩情更是难言,小女子这里以茶代酒,先敬少侠一口,涌泉之恩,日后再报。”说罢不由分说,将一杯清茶一饮而尽。他故意将“日后”二子说得极重,颇含种种暗示,引人无限遐想。她以为自己这一番媚功,天下男子无人能挡一二,谁知少斌竟仍然木头般豪不觉察,只是迎合着也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小霜在旁终于生了几分醋意,拉着少斌又说些悄悄话,李雨珊不服输,索性也坐在旁边,时不时吸引少斌注意。这一来将两方男弟子气得眼红脖子粗,心想这平平小子,怎生得如此艳福,自己哪里不如他了?于是纷纷各使绝技,吸引眼球,更有滑稽者,在众人面前表演起了“登大鼎”之类的杂耍,引来一阵围观。
少斌也终于发觉异样,实在难堪其扰,竟谎称拉肚子,跑到茅房一蹲就不再出来。二女见少斌走开,顿觉无趣,各自回去坐定了。两方其余男子未免彼此尴尬,继续称兄道弟,耍作一团。
这一段胡闹插曲过后,众人又再上路。这一路走得十分清净,天黑前果然又有村镇,落了脚又是各自忙活。
小霜这几日天天吃身上携带的干粮,实在是难过,她那小嘴儿本就刁钻,这干粮平日别说吃,看了都觉噎得慌,这几日终于馋虫发作,缠着少斌找些美味。少斌知道白展不让众人吃店中酒菜,实是为众人安危着想,但眼见小霜可怜的样子,左思右想,终于有了办法。他偷偷对小霜说:“你先耐着性子等一等,一会天黑了再来找我。镇口不远处有个林子,来时我见到里面有好多鸟兽,晚上这些东西大都目不视物,很好捕捉。我二人带了火折子和一些盐巴,到时我捉几只小鸟儿给你烤了吃。”
小霜一听有小鸟儿吃,欢喜雀跃,急忙回去准备东西。她向来乖巧细心,回去准备了两壶水,一些盐巴作料,两个粗布垫子,躺在床上就盼天早早黑下来。
入了夜,二人假装下楼看酒楼中的杂耍表演,偷偷溜了出去。两人一阵疾行,片刻就进入了那密林之中。月明星稀,林中倒也能看见东西,只是小霜从来没做过这般出格的事情,十分激动紧张,也不敢大声说话,紧紧跟在少斌后面。
少斌在几颗大树下面转了数圈,终于选中了一棵极高的,一纵身跳到了半当腰,然后就想往上攀爬。小霜一个人在下面竟然害怕起来,连忙呼喊少斌,少斌无奈,思忖小霜真气也不差,索性让她也跳上来,一起捉鸟。
小霜大喜,也是一跃,她本来身体就轻,加之十分擅长纵跃之术,竟一下跳过了少斌,坐在了一根粗壮树枝上,低头看着少斌嬉笑。少斌无奈继续攀爬,爬到与小霜齐平,二人一同坐在树杈之上。他本想让小霜就在这里呆着,自己再爬一段就能找到鸟巢了,谁知刚要起身,忽听树底下传来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