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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武皇说的是真的吗?”神翛走在宫里宽阔的廊道上,和小东西谈话。小东西趴在他肩头,懒洋洋的说道:“我怎么知道?我还小。”神翛道:“也是,你还小。”小东西道:“不过,我知道关于世俗皇权,一直都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神翛笑道:“你不是不知道的吗?”小东西道:“这些是我传承记忆里的东西,你要不要听?”神翛点点头,“当然要啦。”小东西道:“回去吃大餐。”神翛无语,心说:你那天不是吃大餐?无奈有求于他只好点点头:“好,咱们去九星楼吃一顿。”神翛估摸着自己回来了陈明也该来找自己了,呵呵,再宰他一笔。
小东西高兴的咧开了小嘴,“好,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神翛笑道:“恩恩,快说快说。”心里对着陈明的影子说道:“老陈,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不要怪我啊。”小东西说道:“据说早在天地还是一片混沌的时候,后来象征皇权的九鼎就已经诞生了。后来天地初开,九鼎降临在人间,盘古大神死前留下预言‘得九鼎者得天下’。所以世俗皇权一直以来都不受其余五界的干涉。除非国家已不再是世俗国家,也就是说修行已经世俗化的国家的皇权才会受到五界大势力的控制。”
神翛闻言道:“也就是说,皇权不在六界所能达到的境界之内?任何人都无法干涉!”小东西笑道:“你倒是不笨,呵呵。”神翛拍拍他的屁股,“我几时笨过了?”一人一兽一路调笑,回到了逍遥侯府。
“侯爷,你终于回来了。”老管家见神翛归来,赶紧迎上。神翛笑道:“管家,这几日辛苦你了。”老管家道:“不幸苦。侯爷,大将军和长公主已经等候多时了。”神翛点点头:“我早料到她二人会来了。你去忙吧,我自己去见他们。”管家道:“是。”便去做事了。
神翛大步跨入大厅,陈明赶紧起身。神翛先向夏钰施礼拜见,再和陈明一阵寒暄。“逍遥侯,东海的事情可还顺利?”夏钰问道。神翛道:“多谢公主关心,东海的事很顺利。”夏钰道:“我听说你见到了仙人。”神翛笑道:“只是修士罢了,那里算得上什么仙人。”夏钰与陈明心中均是一楞,看他的神气仿佛修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要知道普通人眼里修士可就是神仙一般的存在。
陈明道:“侯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神翛道:“我打算去昆仑山走一遭。”陈明听到昆仑眼中露出震惊:“昆仑!那里可是一处绝地,而且近年来西方战事正紧,只怕西行昆仑诸多不便啊。”夏钰也说道:“昆仑山乃是一处绝域,而且位于西戎境内……”神翛打断她的话头,道:“呵呵,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两位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二人闻言都不再说话。
良久,陈明才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神翛道:“明天吧,宜早不宜迟。皇城之中我待得浑身不习惯。”夏钰道:“你既然决定了,我也不阻拦了。今晚在九星楼设宴为你送行。”神翛道:“多谢长公主,不过……”夏钰笑道:“我知道,就咱们几个熟人。”神翛大喜,在次感谢。
神翛忽然想起上次在九星楼喝茶时未说完的一个问题,问道:“这九星楼的来历……上次还没讲完。”陈明道:“我来讲吧。”夏钰点点头。
“相传九星楼不是人为建造的,只知道在远古的某一个晚上,它就突然出现了。”陈明说道。神翛和小东西的目瞪口呆,这么高的一幢楼居然是凭空出现的!陈明又道:“侯爷,我说的句句属实,是《大夏国史》里的记载。”神翛问道:“那么九星楼的幕后老板呢?”陈明笑道:“说道这个就更奇了,九星楼里的人从来就没有踏出过大楼一步。也从来没有人加入过九星楼,成为其内部人员。”
“这……这已经多久了?”神翛已经语无伦次了。他从理智上是不相信九星楼的这些事实的,但是内心有隐隐觉得一切都是真的。另外还觉得九星楼的主人一定和自己有某种关系。“没有人知道有多久了,好像存在了上万年了吧。”夏钰道。小东西也是怔怔的出神,在他的传承记忆力并没有九星楼的存在。
夏钰起身道:“好了,我就先走了,还得去安排一下晚宴的事情呢。”陈明道:“我也走了,侯爷好好歇息吧。”神翛起身将二人送出了府。独自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双手枕在头下。小东西趴在他的胸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神翛。
“皇权、九星楼、昆仑山。神州大陆还真是不一般啊。”神翛心里默默的盘算。离家近一个月了,经历的许多事情都让他感到自己身处的这片神州大陆是如此的不凡。首先是武神传人的存在,然后是昆仑的存在,还有九星楼和连仙、佛爷无法干涉的世俗皇权。还有十大洞天似乎也有什么秘密,道门只有九大,最后一大洞天却又被谁占领了呢?祸斗本在南方,怎么会跑到洛州来做乱?东海的人冥裂隙为什么会突然打开?许许多多疑问在神翛心头盘旋。
就在此时,御花园中。
武皇独自在竹楼里小酌。忽然他身后的空间一阵波动,三到身影从虚无中跨出,赫然便是夕岚三人。“是昆仑的人吗?”仿佛早就知道三人要来,武皇气定神闲。徐怀羽道:“呵呵,不愧是武皇。”夕岚却恭恭敬敬道:“正是。”
“你们是来取这个东西的吧。”武皇右手一翻一座小巧玲珑的青铜固定出现。许秋明道:“不错,当初师祖和你约定的日子已经到了。”武皇喟然长叹:“圣人无情,果真不错。只可惜天下不在安宁了。”徐怀羽道:“哼,什么圣人无情,你不知道就不要瞎说。为了延后这场劫数,连昆仑……”夕岚瞪他一眼,徐怀羽不敢再说。夕岚道:“师祖说了,此乃劫数,此劫延后了70年,已是极限了。”又道:“武皇以苍生为念,昆仑上下都是很佩服的。只是如今若再压制劫数,只怕将来反噬会更加强烈,苍生受苦更重。”
武皇不再说话,过了很久,才将右手伸出,缓缓的说道:“你们拿去吧。”只是这么一会三人亲眼见证了,这位绝代皇者的衰老。现在的武皇,已经是个干瘦佝偻的老者,便如风中残烛一般。夕岚长叹一声,接过古鼎。说道:“我等告退。”三人齐齐后退一步,消失在虚空之中。
当晚,九星楼第三层。一座宴会厅中,神翛与大皇子、长公主、陈明、青衣五人共坐一桌。夏金举着酒杯,道:“来,这第一杯酒为青衣侯和逍遥侯接风。”众人都举杯,“大家干了。”几人具备具是心中复杂。青衣虽满脸笑容,但她心中的疼痛却令神翛窒息。而夏钰和陈明则都是担忧神翛此去昆仑,前程坎坷。夏金则是万分可惜,他很想招揽神翛,即使不为己所用,在关键时刻帮个忙也足以扭转局势了。吃的尽兴的,也只有小东西了。
五人边吃边谈,结束之时已是深夜。神翛和陈明武艺高强,虽喝的多却未有醉意。夏金则延续了其一贯风格——中途退出了。只有青衣和夏钰二人,已是烂醉如泥。面对这样的局面,神翛与陈明颇感无奈。
“我送长公主回宫。”陈明说道。神翛道:”也好,我送青衣回去。”二人便头走了。马车上,神翛看着青衣因酒气而变得通红的脸庞,轻声道:“你这是何苦呢?”青衣似乎是醒过来了,一把握住神翛的手,说道:“大哥,你不要走。”神翛心中又生气怜爱之情。小东西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神翛长叹一声,终于还是将手抽回。
“侯爷,到了。”外面马夫低声禀报。神翛扶青衣下车,打发了马夫,有又将青衣送回了府中。再走出侯府时终于是一身轻松,对小东西道:“谢谢你。”小东西愕然,“你谢我什么?”神翛道:“谢谢你帮我斩断了和青衣的纠缠。”小东西笑道:“没什么,其实我也有私心的。”神翛道:“我知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小东西点点头,“那我就勉为其难,受你的谢意啦。”
深夜的皇城一片漆黑,神翛隐隐感到了圣城深宫中的衰败之气。心道:“武皇就要去了么?也不知道我答应他的请求是对是错?”只觉如今已是山雨欲来了,忽然对小东西道:“咱们这就走吧,不等天明了。”小东西钻进他衣襟中,“随你,反正我睡觉了。”神翛宠溺的揉揉他的小脑袋。
祭起玉笛,化作一道紫气消失在西天。(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