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镜花水月皆空梦(参悟)
广土飞升2015-10-25 03:243,260

  神翛看罢倒也有所感触,只是隐隐觉得还有什么不妥之处,一时间却又说不明白。

  他也不去多想,此页翻过,接下来的三页便是那水月身法和镜花神功了。此前神翛参看水月身法的是经过神兴、神剑两人的注释,整理过的秘籍,足足有六十四页。但是这里短短的一页纸上,聊聊数百言却是比之那六十四页更为精妙。但神翛还是没有花多少时间,不一会便翻过了。翻到第五页时却只觉一正睡意袭来,竟然朦朦胧胧的睡去了。

  神翛只觉自己飘飘忽忽来到了一个石洞内,洞内空间不是很大,一片光秃秃,只在中间有一块石头。

  “咦,这里的圣血藤呢?”神翛一眼便认出这里正是参悟空梦典的岩洞,“我的身体呢?”神翛此时竟只有一团意识在洞中飘荡。忽然一阵剧震,一面石壁似水一般波动起来,一个青年从石壁中走了进来,光线从山壁中透入,霎时洞中亮了起来。

  神翛在看到那人的一刻心神巨震,这人竟与自己一模一样。而那青年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看向神翛意识停留的地方,神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那一刹那间通过青年的目光进入了青年的识海。神翛此时处于一种奇异的状态,可以感受到那青年所有的心理活动,仿佛自己就是那人一般,或许仿佛二字可以删去。

  神翛感知到那青年不久前经过一场大战,几乎丧命。最后关头其弟子召出了九鼎之魂护住了他,才得以活命。只是那九鼎之魂象征帝王之气,传说九鼎之魂选中的人必将成为九州之主。大夏朝武皇手眼通天,第二天便知道了此事,但却以为是那青年掌控了鼎魂,派出九州高手追杀于他。若是从前他又何须惧哉?只是如今重伤之后功力大损,方才如此狼狈逃窜。

  “看来今日要死在这里了,不过这个岩洞倒也不错,做我的棺材也有此资格了。”青年踉踉跄跄的靠在石壁上,缓缓坐下,尚未坐定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神翛分明记得那里正是圣血藤的总根所在,这个青年人竟然是圣人级别的存在!

  “想不到,我白鰷纵意天下,今日竟落得如此下场。咳咳……哎,如今我倒也是了无牵挂,死而无怨了。只是师父,武神一脉的传承,徒儿不肖,不能传下去了,还得劳动您老人家再辛苦几年。呵呵……咳咳……”他自言自语,不禁笑了起来,又咳出来几滴鲜血。

  白鲦靠着墙壁,又想起了自己受伤的原因:幻术。“幻术,哎……这个世界何为真,何为幻?谁又说的明白,有些幻境即便能要人性命,我也愿意沉浸其中啊。只是,慕兰啊慕兰。算了,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呢,你幸福就好了。”他不再多想,脑海一片空白,生机一点一点流逝。

  不一会他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师父曾说我等身为武神传人,一生必有一套自己的武功,然后可收两个弟子,一个传以自创绝学,另一个传以武神功法。如今我一套功法未曾自创,一个真正的弟子也没有,如此死去,岂不是最无用的一代武神传人?不行,我得创一套武学出来,再死。”想及此,他的生机竟然在点点增长。

  “难道这个白鰷就是创下《空梦典》的高手?那我们全家岂不都是武神传人。”神翛心绪难以平静。

  白鰷盘膝吐纳,伤势渐渐好转,不多时便以可以站起身了。然后白鰷直接出了岩洞,仅一步便已在十里之外。神翛得意识体却是在他离去的一刻被强行阻拦在了洞内,“他走了,还会回来么?这一切都是梦境吗?”神翛的意识体又开始在洞中飘荡。也不知过了多久,洞中在此亮了起来,白鰷带着文房四宝回来了,刚一进来神翛就被扯进了其识海之中。

  白鰷进洞一看,“忘了买桌子,真是悲催。算了,就用你将就一下吧。”说着他伸手在洞中央的岩石上轻抚几下,那块凹凸不平的石头变成了后来神翛见到的那样光滑。然后他将笔墨纸砚摆放在石头上,盘膝坐下静静思考。

  好在神翛可以感知他心中所想,“我为幻术所困才受的重伤,那就创一套与幻术有关的武功。哎,如今将死之时才发现过去的一切都如空梦一场,没有什么还在我的身边……就叫《空梦典》吧。“之后的时间里神翛感知了他创空梦典的整个过程,从基础的水月身法和镜花神功,到后面的空梦十诀,以及那首空梦谣的写就,所有的感悟都刻在了神翛意识中。白鰷草创完成后便依据武神传人的传统——以血书抄录成正本。可是在抄录是他却是眉头紧锁,但是这个表情神翛却无法看到,就连他心中所想也无法感知。只到了最后关头,将抄完只是才感觉到他失落的情绪,“算了,就这样吧。”神翛知道他定是不满刚刚创制的这套武功,但如此神功却又有何不满?“或许是眼界不一样吧。”神翛想。

  抄完的一霎那,白鰷心愿了却,生机迅速流失,几乎就要断绝。“终于要离去了,这个世界少了我,会不会有人想起还有一个我呢?师父、师公、还有小文、小明还有小草……人还挺多的嘛,呵呵……咳咳……哎,笑笑都这么费劲,怪不得人们这么怕死,恐怕怕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死前的这种感觉吧。不知道慕兰会不会偶尔想起我呢,她到底还是和那傻和尚一起了……”白鰷自言自语,排遣这死亡之前的孤独。忽然一句词浮上心头:“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白鰷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是在他成为武神传人之前,他只是一个书生,游历九州,那一年他来到南方边陲的一个小镇上。小镇名叫南甲,小镇上有一家酒垆,白鰷刚到小镇就听说了酒垆的顶顶大名。酒垆出名不仅是酒好是卖酒的人好,当地人都当她是天仙下凡。但是商人轻贱,她又如此美丽,不少人对她都是言辞轻浮,甚者还要动手动脚,只是都被她巧妙化解。白鰷一生最好看美女,每到一处除游山玩水拜访学士之外便是寻芳猎艳了,只是他从来都只看看。这次听闻边陲小镇有这样一位美人,自是不能错过。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白鰷看到他的第一眼便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一句词。那女子的确当得起这十个字,雪肤花貌,虽不是倾城倾国之姿,但却如月一般清丽。又是落落大方全无半点忸怩之态,,明眸皓齿,一笑之下即使是月亮也要黯然失色。白鰷只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她,那种感觉如此熟悉,如此亲切。自那以后白鰷日日都到酒垆中饮酒与她闲谈,得知她名叫林曦,这一来二去二人情愫渐生。然而天妒有情人,南蛮入侵洗劫了小镇,林曦为了救他而惨死。白鰷至今任记得那时的情景,蛮子个个似浴血修罗一般,是林曦拼死为自己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刀,可恨那时自己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而林曦死前的那一句:“白大哥,来世小曦一定做你的妻子。”现在却是不停地在白鰷耳边回响。

  忽然白鰷甘于这样死去了,因为他是武神传人,他没有来世!“来世?来世!我哪里来的来世,小曦……不行,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我还有和小曦还有一个约定。”

  神翛洞悉他的一切想法,不禁感叹:“不知林曦死前可曾想到那么多?我想是没有的,她为了就自己的爱人,一心只有自己的爱人,哪里还会想到其他?”

  白鰷喃喃道:“世事果真是一场空梦,难道小曦那样浓烈的爱也只是一场空梦,毫无意义吗?看来是我想的太多,人生亦真亦幻、亦梦亦醒谁又说的明白,回头看到的与当时看到的永远不一样。世事真实存在,怪不得我觉得这空梦典有许多不妥,原来在这里。只是我心力早已耗尽,无力再做修正了,但愿后世得此典者不要拘泥于此。”

  白鰷长叹一声,“小曦,我们的约定,我没法完成了……”泪水湿润了他的眼角,作为武神传人他早已忘了如何流泪,如今却是在无法抑制泪水的奔涌。

  就在白鰷弥留之际,神翛终于脱出了他的识海,却感知到石壁一阵波动,一个周身环绕着雾岚的女子走了进来。他无法感知女子的样貌,但这女子给他的感觉却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就像林曦给白鰷的感觉一样。那女子抱起白鰷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神翛的感知中,只留下神翛的意识独自在洞中飘荡。

  云剑山庄。

  “剑哥,翛儿闭关都快三个月了,到今日滴水未进,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文芸面露忧色。神剑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他吃了九个圣血果,三个月还饿不死他。”

  “你还是去看看吧。”文芸爱子心切,央求起来。神剑每次一见她央求就没有办法,忙到:“好好好,我现在就去看看他。”一边说一边落荒而逃,直往后山去了。文芸喜道:“我和你一起去。”

  (亲爱的读者朋友,您宝贵的意见将是我前进的方向,请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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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界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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