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愤而跳槽（二）
“这是最时髦的年轻型跑车。”车子驶上深南大道，往东汇入车流后，他跟女孩瞎贫起来。看得出来，女孩好像有不小的心事。“就是噪音大点、提速慢点、极速低点，其他的跟宝马奔驰差不多。”
“你的车？”女孩捂嘴笑，问他。
“我像有车一族吗？借的，我同事的私家车。”他拍拍方向盘，怂恿她：“别往两边看，我一开这车，老有种开跑车的感觉，很棒，回头我也买一辆。要不要试试感觉？”
女孩说不。
李向阳开着QQ车，横贯深圳东西，从华侨城直接开到盐田港。一片大海蔚蓝环绕。这里比市内的温度能低2-3度，凉风怡人。
“再过去一点，就到小梅沙了，想去吗？”他停下车子，递给她一支路上买的矿泉水，自己也开了一瓶喝着。
“都行。”女孩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知道找我有事，说吧，只要天塌不下来就不算大事。”他找了一处干净的树荫，铺了一张报纸，让她坐下。
“你给我找个工作吧，要不，我跟你一起当业务员吧。”女孩突然没头没脑一句话，弄的李向阳直犯愣，找工作，这是从何说起？
女孩说着说着就开始抽抽噎噎起来，好一会儿，李向阳才从她断断续续的说道中听出点眉目来。女孩说过她是搞文字的，当时他还以为是作家一类的职业，原来不是，她是词作者，就是给人写歌，前一阵子去北京，也是因为这个去的，她负责写词，和她签约的公司，负责谱曲找歌手，结果一切都顺利的时候，歌手近日突然到访，跟她很私人的会见了一小时，提出要跟她建立秘密恋爱关系，否则拒唱。这事儿她自然要反映给公司，结果公司态度很暧昧，说这是歌手私人之事，公司不好干涉。
歌手一天一个电话打过来，猫捉老鼠似的试探她的耐性。她愤怒之极，再次以强硬态度向公司高层反映，到最后，高层索性不接电话了，闪了。
娱乐圈里的潜规则李向阳知道的不多，大多是从八卦新闻里看到的，说有些导演喜欢给女演员半夜“说戏”，后来才知道，说戏就是把某个女星给潜规则到床上了，真他娘的能编排，上床这等事，都能冠冕堂皇说成是说戏，太有创意了。
“那歌手，说秘密恋爱，是不是就是那什么潜规则？”李向阳得弄明白秘密恋爱跟潜规则是不是一个层面的意思。
女孩也听出来他说的潜规则是什么意思了，脸红的跟上了胭脂似的，静了会儿，微微点点头，小声说：“就是那……意思。”
“你以前就是靠写歌词谋生吗？”
“不会呀，我主要给女性杂志写稿，不过写歌的收入高点，所以才专职写歌的。”
“要是不写歌了，你怎么生活？找工作上班？”
“找工作我是不想被他们烦。”女孩恹恹的说：“我不缺钱。”
“这么简单一事儿，你就难受了好几天，你脑子进水了，还是被猪亲了变傻了？”李向阳肆无忌惮的哈哈哈大笑起来，毫不掩饰的奚落她道：“你呀，就是缺心眼，不想跟他们玩，你撒丫子撤退就是了，难不成你跟他们签了卖身契，没有十倍二十倍的赎金，就成杨白劳的闺女——喜儿了？”
“那倒不是。”女孩低着头，手伸着裙摆，说：“我就是心里难受，怎么还有这么龌龊的人啊。”
李向阳一愣。心想，我不也是一龌龊之人吗？嘴上却说：“我明白了，你要是愿意不怕辛苦，先跟我跑广告吧，累是累点，不过到能散心解闷，你权当做义工吧，等你觉得轻松了再说以后做什么吧。”
“真的？我不怕辛苦，我也不要工资，你就当雇了个跟班的，我给你当义工，跟着你……我能开心起来。”
“那成，说定了，明天开始上班。”李向阳找出一张自己的名片，给她：“老板都没专职秘书，好家伙，老子比他还牛……恩，明天不能穿短裙子，你那条牛仔裤穿着挺好看的，就穿牛仔裤吧，上身穿什么随便，只要不坦胸露背就成。”
“你连这个都管啊？”女孩高兴起来，站起来气他道：“明天我就打扮成老妖婆的样子。”
“好好，甭管是老妖婆还是小妖精，到饭点了，咱们吃饭去，去吃海鲜，我还欠你一顿海鲜呢。”
“好呀，前面就有一家海鲜大排档，什么都有。”这妞儿，说起吃来，哪儿都门清，可能真是一有钱的富家女。
老板不介意李向阳后面跟着一个小尾巴似的小跟班，又不拿他的工资，多少还能替他做事。倒是小辉有几次欲言又止的让他费解，难不成太招摇了，招人嫉恨了？
“看你想哪儿去了，和小杜没关系。”小辉被他问急了，拉他到楼梯间，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消息：老板要炒你鱿鱼。原因竟是老板不想看着他月月拿走那么多利润提成，想独吞他的果实。还有，他已经洽谈的差不多的恒丰地产，老板居然越俎代庖杀了他的直线，那天他见到翟副总来公司，其实就是老板怕他被炒后，把客户带走，因此抄后路走捷径，直接上手他在每周例会上，傻子般报出的所有潜在客户，以减少因为他的离开，而带来的损失。
“你要想好对策，我估计，就这一两天，老板就跟你摊牌了。”小辉不无担心，后来不知何故，提醒他，让他找找二哥：“你二哥肯定有办法帮你，要么复职，要么解气。”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还有老板鲸吞员工百分之几那点提成的事儿？大钱挣了，小钱也不让别人挣，这不就是活生生的吸血鬼嘛。
这事儿当然要跟二哥说说，眼瞅着失业了，我也不能老在家呆着，二哥熟人多，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工作。实在不方便的话，干脆给老吕打下手去，跑跑美食专版，成天混吃混喝的也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