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盘精致的小菜,一壶好酒,一男一女对饮。
中年男子,道士装扮,色迷迷的眼睛紧盯着女的;女的,妖娆妩媚,衣薄如纱,她向中年男子敬着酒。“多谢倪长老帮忙哦,我肯定会报答你的。”说着,一饮而尽。
“哈哈,报答?现在就报答吧。”中年男子一手搂着女子的腰,另一手上下齐动,手法娴熟,一下子,就褪去了女子薄如纱的外衣,里面,什么也没穿。女子,白白的肌肤,莲藕般的玉臂,亭亭玉立的胸部,完全暴露在中年男子眼前。
女子伸出一根手指,尽显娇柔之态,轻轻戳了一下男子脑门,“你真坏。”
“哈哈,事情都帮你搞定了,这次比试,一共七个评委,三个肯定投你票。另外四个吗,只有你弹奏出上次我给你的曲子,肯定会有人投你票的。舒雁,必败无疑。”中年男子嗅着女子的体香,陶醉地说着。
中年男子是幻剑山庄长老倪一圣,女子正是牡丹园双娇之一彩香,这次比试,七个评委,都对琴艺有些研究。其中三人,查喜,查富,查贵,三兄弟已经收了倪一圣的几种灵丹,肯定会投彩香的票。
另外四人,基本都听过彩香和舒雁弹的琴,舒雁的琴艺略胜一筹。不过,这次比赛求新求异,最好有新的曲子,彩香有了新的曲子,可舒雁没有。只有三天的时间,舒雁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不能谱出新的曲子。
这样看来,彩香赢的可能性有百分之八十。
可是,彩香并不满足这样的胜算,她要赢的彻底,让舒雁没有一点可能赢。
倪一圣兽欲发泄过后,满意的离去,彩香也不休息,精心打扮,出门而去。
她的目的地,这次大赛的评委之一,葛锦家。
葛锦,一个六十出头的文人,平时刚正不阿,家低颇厚,平时喜欢弹琴唱曲,吟诗作画。有时,也参加一些琴曲的考评,不过,他人实在,谁弹的好,就投谁票。从来不收受别人贿赂,影响自己真实的投票。
一个书童急步走到葛锦的书房,葛锦正在这里练字,写的是楷书,大气磅礴,力拔千钧。书童等葛锦一个字写完,说道:“老爷,门外有一姑娘求见。”
“恩,她可通报姓名?”
“没有,她说老爷一见便知。”
葛锦犹豫了一下,“请她到客厅。我等会就来。”葛锦写完了这幅字,整体看了一遍,非常满意。
“好字”,外面骄人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妙龄女子走了进来。
“对不起,老爷,我也拦不住她。她自己进来了。”书童解释着,原来,他引女子到客厅,这女子却问老爷现在在什么地方,书童说了,这女子偏要过来看看,拦也拦不住。
“你下去吧。”葛锦说着,书童退下。
女子来到葛锦一米处,盈盈一拜,“牡丹园彩香,见过葛老爷。”
葛锦疑惑,“彩香,你是牡丹园双娇之一?”他顿了一顿,“你这时来见我恐怕不妥吧,速速离去吧,我就当没看到你。”葛锦是七位评委之一,这时,彩香来到他处,明显给人以拉票的嫌疑。
“葛老爷,您误会了,我来,只是仰慕葛老爷的文采。并不会拉票的,如果您觉得不妥,我可以立刻离去。”彩香说的葛锦不好意思,这样,他倒是不能赶她走了。彩香看着眼前的字,接着说:“这是老爷的字吗?真是写得很好,整体看,给人清秀古朴之感,分开看每一个字,也灵动飘逸,每一笔,都恰到好处。真是应天地,守人道,妙不可言啊!”
葛锦写的字,确实是好,以前,也曾经有多位文人夸过他,不过,还没有哪位美女如此刻骨地夸她,他不觉飘飘然。
“不如这样,老爷再写一副字,我在旁边舞上一段,为老爷作兴。”说着,彩香翩翩起舞,虽说地方不大,但彩香也跳的洒脱。
葛锦意气风发,一下子年轻了十岁。哈哈大笑,拿起毛笔,铺开宣纸,挥毫泼墨,狂草疾书。草书,犹如游龙戏凤;舞动,乱人心思。
“啊”,只见彩香跳着舞,不小心,碰到了砚台,墨水撒了一地,她身上也一片黑。原本珍珠白的衣服,胸口出黑了一大片。
“呜呜,”彩香边脱着身上的衣服,边哭,“这,叫我怎么见人啊”。
白色衣服上面墨迹斑斑,一滴滴墨水粘在衣服上,迅速泡开,如烟花绽放。衣服上,到时好办,可是穿过薄如纸的外衣,贴在白皙皮肤上和肚兜上的墨迹,该怎么办呢?
葛锦赶紧叫来书童,端来一盆水,拿来毛巾。之后,立刻赶走书童。房间内,只剩下彩香和葛锦。葛锦虽说也曾风流,但不是轻薄之徒。他递过毛巾,转过头去,让彩香自己擦拭身上的墨迹。
彩香看着背过头去的葛锦,隐约产生一丝好感,以往见到她的人,一个个猴急,总想先把事给办了,发泄完就走;其中有一小部分书生,嘴上说着欣赏,赞美的客套话,眼睛却时不时瞄她的身体。心中叹息,这葛锦,倒是一正人君子。
若葛锦是一色狼,这就好办了。彩香献出身体,为自己拉票,各取所需,谁也不吃亏。可现在,彩香怎么办呢?
本来,彩香故意泼洒墨汁,弄自己一身,借机会脱掉衣服,引狼上钩。似乎,一切水到渠成。可现在,他不得不换个方法。
葛锦没有转头,和彩香说话,“彩香姑娘,衣服是因我而脏,我让下人拿几件家眷没穿过的新衣服给你随便挑一件,免去现在的尴尬。”
“我从来不穿为别人做的衣服。”
“那,我现在立刻派人请最好的裁缝为姑娘量身定制,或者,我派下人到牡丹园先去取一件你的衣服来,下次再帮你做几件赔罪?”
彩香沉默不语,葛锦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反问:“姑娘,你有什么好的方法吗?”
“听闻老爷书画皆有成就,不如就以这白色衣服上的点点墨迹为引,画一幅画,再题上字好了。”
“好主意。”葛锦大叫,自己怎么没想到。他擦掉书桌上的墨水,把衣服平铺在桌上,仔细琢磨,一点点扩散看来的墨迹像什么呢?
灵光一现,这——确实比较像葡萄,对了,就画一副葡萄吧。
葛锦拿笔,彩香磨墨。葛锦先画上几根葡萄藤,葡萄藤一画出,连贯着上下的墨点,隐约有了葡萄的感觉。接着,沾了些水,调淡墨汁,错落有致地画上淡墨葡萄。影影看去,葡萄藤有粗有细,葡萄有浓有淡,一串一串的,排列有序的,出现在画面上,栩栩如生。
葛锦提笔想写首诗,不过犹豫了,写的太入骨,影响自己名声;写的太单调,觉得对不起彩香。略一思索,不如,叫书童过来随便哼上几句。
书童过来,知道事情原委,想了一会,小声地说:“老爷,我作不了诗,只能,编个顺口溜。”
“恩,说来听听。”
书童摇头晃脑,幼稚的声音传来;“白衣沾墨星点聚,焦急恼火不得势;灵机作画试一试,泼墨葡萄仙勿替。”
“好,就用这一首吧,”彩香叫着,虽然没有华丽的词语,也不太押韵,不过,却是一个纪念。不长时间的交流,她觉得葛锦却是一个可靠的人,如果自己以后可以嫁这样的人,也不错。她小脸微微一红,想入非非起来。
她不像舒雁,舒雁是自由身,只要每个月交多少银子,随时都可以走;而她,还必须先付出很大一笔钱,赎回自己。
彩香已经穿上了画着泼墨葡萄的衣服,微红的脸让葛锦陶醉不已。葛锦意思到了自己的失态,看了彩香一眼,幸好她没有发现。
一时间,两人的关系,突然微妙起来。书童也借机退去。
彩香先说开了,从琴棋书画,到自己的身世,咋样不幸,咋样被买到青楼,说到激动时,声泪俱下……
葛锦是最好的听众,时不时插上几句,表示同情。当她说到激动,哭泣时,他也轻轻拍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慰。
真情,往往最能打动人,彩香说到第一次被欺负时,再也控制不住,抱住葛锦的腰,嚎啕大哭。
一夜,整整一夜,彩香没有回牡丹园,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