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人群中走出一青年男子道。
不待他人多言,男子往天坑就是一跃,手攀几十丈宽度的巨人石像便滑了下去。肩能宽数十丈,那石人像怕有一两百丈高。只是这人一下去后便被低层的灰气掩盖,无法见其状况。
一个时辰后,人依旧没踪影,就如石沉大海,没一丝形迹。
这时众人才明白天坑可不那么好闯,要想寻宝,怕是没那个本事了。
人群有了少许骚动,排列靠前的一些年长人物脸色也略有下沉。陈忠与瀚海对望了眼,从刚进入这片区域时,就发觉有些意外,时隔几个月,腐沼之气似乎并没有变动。
又一人的失踪使有心寻宝的人心凉了半截,但好奇心仍在,想看谁有本事夺宝,以致谁也没有离去。除了看热闹的外,心存他想的也大有人在,但此时也是没人乱动。
见到众人没了动静,白桓一改笑脸成愁容,叹了口气,缓缓道:“看来真是天要绝我白虎族啊…”声虽说不大前面一些人却听得真切。白桓走前了几步,欲要离去,既然没人有办法,那留下来也没意思了。
“白族长请留步!”陈忠横跨一步,拦住了白桓。白桓愣了愣,心道“这青年能预知天气,肯定不一般,说不定能给个良方解救。”
“不知少侠有何见教?”白桓拱了个礼道。
陈忠本是不想惹人注目,但见白桓为一族人民而忧不禁就起了相助之心。
“白族长,可容在下兄弟二人下去一遭?”这次瀚海抢在陈忠前说了话。
陈忠愣了神,白桓看向陈忠,见他没说话,以为他叫住自己就是为了下去,不免有些失望。
“少侠,下此天坑凶多吉少,可得考虑清楚了。”白桓缓言说道。
瀚海拱了个礼“多谢白族长好言,在下兄弟二人先去准备一些东西就来。”说罢,不等陈忠反应拉了他就跑。
“瀚海兄,你疯了不成,天坑里腐沼之气浓郁,下之必死。怎可放言下行?”陈忠气恼的对瀚海说。
瀚海并没有直接回答,笑了笑说:“陈兄,你可知死人下葬时为什么要在墓穴里铺上一层碳?”
陈忠想都没多想就说:“防潮,虫咬!”
瀚海又笑了笑道:“只是其一,还有其二,为防人假死,苏醒后吸不到干净空气。”
陈忠一怔“你是说炭可提净!”
瀚海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木炭更佳。这是风水师必知的一个技理。我们用布口袋装满木炭,捂住鼻口便可提净腐沼之气。”
陈忠呵呵一笑“原来瀚海兄早有主意,如此甚好啊!”紧接着,脸色有一沉“对了,腐沼之气遇火则燃,充盈则爆。千万不可带火种下天坑!”
瀚海一怔,疑惑道:“这我倒是头次听说,如若是真,那用什么照明?”
陈忠道:“白虎族人下坑多数是中毒身亡,但也不避免有引火焚身的。真假我也不知,只是书中有记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为妙。至于照明之事,交给我吧,我自有办法。”瀚海看着陈忠,脸上净是疑惑和不解。
陈忠抱以一笑,不再多言,二人匆匆进城。不过刻钟,二人又回到了天坑边上。不同的是每人背了个小包裹,口鼻也捂上了厚厚的布条。
稍打了个招呼,二人同时跳下了天坑。攀着巨石像一路下滑,有木炭做提净呼吸间那股腥臭味少了许多许多,速度也一度的加快着。练武之人本就身轻快捷,更何况两人都有些许轻身技巧,不多时便下到了底。
底下一片黑暗,就是隔着木炭仍能闻到浓烈的腥臭气味,只是不会轻易中毒罢了。
“怕是滑了一两百丈深。”瀚海说道。
陈忠点点头,道:“地面松软,经受不了石像重量。天坑扩大的原因恐怕就是地面被石像压陷所导致。”
瀚海蹲在地上摸着土壤道:“没错,土质松软,潮湿,杂质多,还很臭,正是腐沼之气生成的原因。有气放出,土就更松,石像想不沉都难。”
陈忠哈哈一笑道:“看不出你这风水师懂得还挺多的嘛。”
瀚海也是一笑:“那是自然,这个都不懂的话,我就接不了这碗饭了。”
陈忠解下包裹,拿出一木盒子。一打开,一小片荧光展开了来。
“咦!陈兄,这是什么?”瀚海走近了过来问道。
陈忠抓了一把盒子里那闪荧光的粉洒在了地上,地上立马冒出一片微弱的荧光。
“见过女儿家打粉,涂睑吗?”陈忠问,接着又说:“这个就是没参杂的胭脂原材料。”
“胭脂能发光你也知道?陈兄,你还真是当世百晓生啊!”瀚海感叹道。
陈忠憨憨一笑,倒也没反驳。
在小块地面洒了层厚的胭脂,荧光印亮了一片区域。原来石像脚下还有个丈高的基,基上雕刻着看不懂的行文,契字图形。既像符咒,又像铭文,密密麻麻布满基座。
周围地面躺着几具已腐烂的尸体,身着白衣,想必就是天坑出现时下来的白虎族人了,只是全死在了这里。憨憨对这些尸体倒是司空见惯,没影响他丝毫。可陈忠就不一样了,自幼生于安平,长于书香,什么时候见到过死人?而且还是腐烂不成形的。
陈忠脸色一阵发白,险些就摘掉布袋呕吐,只得后退到石基座边喘着粗气,但空气又腥臭,恶心得直冒冷汗。
瀚海忙搀扶起他“陈兄,是不是中腐沼之毒了?我们还是先上去吧!”
陈忠摇摇头:“此处离地面百数十丈高,要想上去没个一两天谈何容易?我也不是中毒,只是…见到这人死相难看,犯恶心了。”
瀚海舒了口气“原来是这样,陈兄莫非没见过死人?”
陈忠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四周道:“走,我们围着基座走上一圈,看看有何发现。若是没发现,再往坑沿走。”说着自顾的便转了过去。瀚海也忙跟了上去。
靠着基座,顺着小心翼翼的走了近一个时辰,突然陈忠扶基座的手摸了个空。连忙举起手中的盒子,一亮,就只见基座当中豁开了一个大口子。开口边沿平滑圆整,左右高低大小正合三人并进,明显就是人工开凿的一扇大门。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跨了进去。门洞并不算太厚,三四步便走过到了内室。内室巨大无比,虽看不到,但光说话的声音便传回音很长时间,可见其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