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你来了?”子豪松开手,也不顾衣服上尽是水珠,大嘴一呲,笑着说道:“我是专门来接你的,看见这门没关便进来寻你,康朵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柳子哥故作无知,假装看不见康朵身在何处,悄悄退出屏风,边走边说:“我在外屋等你们,你寻见了康朵便出来找我。”
看见子豪出去,嫣儿才将小手从眼睛上拿开,见衣物掉了一地,连忙一边俯身收拾,一边红着小脸说道:“姐姐,大哥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是那种人。”
康朵羞的一下坐进木桶,只露出个小脑袋在外边,娇喘着说道:“他那人,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碰见这种不负责任的登徒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说完,竟然潸然泪下,好不可怜。
“姐姐,大哥真的不是那种人,你手上戴的链珠,是大哥亲自为我做的,想必是看见了链珠,将你当成了我。”
“那嫣儿妹妹平日里就这么任他欺负吗?”康朵看看手上的链珠,也觉嫣儿说的有理,自己背对着那个坏人,定然是他认错人了。
“嗯。”嫣儿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说道:“他每次这般对我,我便任他欺负,心中却欢喜的很。”
“傻妹妹,我们女子不能随便让男人欺负的,如果他下次再这般对你,你就咬他,告诉他如果再想这般,就先把自己娶回门了再说。”康朵愤愤的说道。
嫣儿顿了顿,说道:“那如若这般做了,大哥生气了怎么办?若是他一年不娶自己过门,那岂不是一年都不碰自己了?”
康朵苦笑一下,说道:“傻妹妹,男人就是要打一棒子再给个枣,一味的宠着让着可不行,到时候受苦的是自己。”
“大哥不会那样对我的,况且,以他的才学见识,外面想跟他相好的狐媚子怕是都要排队了,若是我总惹大哥不开心,以后他不要我了怎么办?”嫣儿娇羞的说道。
康朵看见嫣儿欲言又止,无限娇羞的摸样,心中说道:要说起狐媚子,怕是没有一个女子能有你这般惹人怜爱的风情,我看大哥心中最大的狐媚子就是你了。
嫣儿见康朵不语,又接着说道:“姐姐,大哥他这次定然是认错了人,你不要生他的气好吗?”
康朵虽知道这是误会,但脸上还是挂着点点泪珠,楚楚可怜的说:“你已经是大哥的人了,当然说的这么轻松,我虽身在青楼,但却是干干净净的处女之身,今日让你家大哥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可叫我以后何去何从?”说完,竟然双手掩面,大哭起来。
子豪在外面听见康朵大哭,急的抓耳挠腮,恨不得冲进去大声宣布:从今日起,康朵我就将你收编了,以后你和嫣儿好好相处,共侍一夫。
嫣儿见康朵哭的可怜,也跟着小声抽噎起来,这个时代女子名节看的极重。最为著名的就是几年前广为流传的一个故事。一位姓林的烈女,她十五岁嫁给丈夫做妾,二十一岁时丈夫暴病垂危,临终时丈夫对林氏说:“我死了,你能不能随我一起去?”林氏含泪答应,但丈夫扔睁眼不语,林氏便对天发誓,丈夫才含笑而死。
丈夫去世后,林氏打造了两口棺材,安置了丈夫后,几次上吊都被家人救了下来。因为林氏过门后颇为孝顺,故公公苦口婆心的劝阻她,林氏不听,反而将公公及家人告到了县令那,县令召来林氏家人,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又在大堂之上亲自悬起三尺白绫,林氏得偿所愿,含笑而去。
这虽然是烈女故事,但也从侧面反应了当时社会的风气和女子的地位。像康朵这样被柳子哥摸摸抓抓,如果子豪不管不顾,那么外人知道以后,康朵怕是只有悬梁自尽这唯一一条出路了。
二女哭了一会,嫣儿忽然抬起脑袋,问道:“康朵姐姐,你喜不喜欢大哥?”
康朵心中一喜,但仍梨花带雨的说:“再喜欢有什么用?大哥已经有你了,我这样的青楼女子他又怎能看在眼里。”
“姐姐,大哥这人老实本分,不会说话。但却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只要你对他有情,嫣儿便从中游说,只要大哥同意,嫣儿便从此不见大哥,成全姐姐与大哥百年好合。”嫣儿坚定的说。
这是在说大哥吗?康朵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嫣儿说的这些好像都和王子豪沾不上边啊!再看看这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暗自说如果以后成了姐妹,一定要和你好好相处,绝不为难与你。
“妹妹何出此言?难道看姐姐像是夺人所爱之人吗?”
“不是的姐姐。”嫣儿连忙说道:“嫣儿也希望能想出个万全之策,只是大哥按律只能娶一房妻子,如果嫣儿不离开大哥,他又怎能娶你过门呢?”
康朵见此计已成,便停止了哭泣,能说服嫣儿接受自己,还怕搞不定王子豪吗?她自信自己对男人的杀伤力,虽说大哥和别人不同,但相信自己一定会有办法的。她最害怕的是,即使用完此计,嫣儿也不松口接受自己,那自己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毕竟让一个女子同意别人一起分享丈夫是很艰难的决定。但嫣儿天生好心肠,不但对大哥百依百顺,而且也见不得康朵受委屈,尤其是这一切又都是大哥造成的。
“傻妹妹。”康朵微微笑了起来,脸上还挂着几丝泪痕,像是清晨露水中的百合:“难道大哥在你眼中就会一生都做店小二吗?”
嫣儿微微一怔,是啊!凭大哥的本事考取功名不是易如反掌吗?他甘心只做一名小二,只是生性淡漠功名而已,若果说清楚了其中缘由,还怕他推辞吗?
“是啊!”嫣儿茅塞顿开,也不由笑了出来:“姐姐说的对,我们这便出去督促他好好复习,来年参加童试,只要中了秀才便好。”
康朵咯咯娇笑,说道:“好妹妹,怕是过不了多久,咱们家的大哥就会一鸣惊人呢!以大哥的秉性,以后领回家中的姐妹怕是少不了呢。”
“啊!”嫣儿紧张起来:“那怎么办呢?他如果真要在领女子回来,我们总不能惹大哥不高兴吧?”
康朵看着嫣儿的样子,心中说道:妹妹不怕,只要姐姐在,害怕管不了那坏人吗?幻想着以后幸福的日子,她竟然痴痴的笑起来。
嫣儿和康朵在房中又哭又笑的折腾了好一阵,只等的柳子哥心猿意马,心中盘算了几十中解释的理由。就在这时,二女从房中走了出来。
看刚刚沐浴过的康朵,脸蛋微红,神情娇媚,莲足轻抬,款款而来,竟像九天仙女一般。一阵沐浴后少女的体香丝丝扑鼻,让子豪有些慌乱。
日,我这是怎么了?子豪暗自摇头,自己什么妞没见过啊,一个小小的康朵还不是小菜一碟。
“柳大哥。”嫣儿先跑了过来,说道:“我和姐姐等你一天了,你怎么此时才来?”
“哦!早上从麦肯必出来,一路上不停有人找我签名,好不烦恼。我奋力的在人群中游走,直至方才,才走到这里。”子豪一本正经的说。
康朵见这人丝毫没有愧疚,反而大言不惭,当下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咦?这不是康朵吗?”子豪像是忽然发现了她:“刚才我去找嫣儿,却寻不见你,你跑到哪里去了?”
康朵哭笑不得,大哥也太会装了,屋内三人谁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啊,偏偏你却装的一本正经。
“柳子哥。”康朵开口道:“没看见我便好,我希望以后永远不要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