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这里!一个小时不动。”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小男孩满脸委屈的蹲在了墙角,秋后的太阳算不上毒辣,但时间长了也并不好受。小男孩不久就大汗淋漓了,不时瞥了一眼里屋,看师傅在看自己没有。
太阳渐渐下山了,草丛里的蛐蛐声若隐若现。这时墙边探出一个小小的头来。‘灵儿哥哥,灵儿哥哥这里’,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传来。小男孩顿时满脸兴奋的转过来,‘蓝儿,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憋死了,你快救救我啊’。小女孩满脸狡黠地说:‘你怎么又被罚了啊?’‘我练功时睡着了,师傅让我蹲着一个小时,难受死了,你快想办法救我啊。你在不帮我,我就要死了。‘小男孩说道。
那我怎么救?小女孩答道。’‘你就说婶婶让我陪你上山采药啊,快去。‘小男孩一脸愤怒的答道。’‘好!’小女孩说着飞快的跑开了。
不一会儿小女孩拿着两个背篓来到院子里。
这是一个朴素的院子,院子里长满了一些奇特的花草,而且还用荆棘包围着,想是一些贵重的草药吧。院子里没有树,但却很是凉爽,因为旁边人家的一刻大杏树长成了歪脖子,所以整个枝叶斗长到了这个院子里。院子后边就是主人家的卧室了,说是卧室其实也就是多了一扇窗户,和其余两间草房没太大区别。
只见小女孩一身粗布蓝衣服,头上刘着齐眉的留海,脑后的头发则是用一根鲜艳的红色绸带系着,举止头足间,充满着稚气。只见女孩儿跳着跑进了里屋,里屋陈设也很简单,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一条太师椅,没有过多的事物。一个中年男人闭眼躺张太师椅上,仿佛在想着什么,男人虽然也是粗布麻衣却透露这道家一种仙风道骨的味道,让人看见了敬畏万分。
小女孩小心的说道:‘叔叔,婶婶让灵儿哥哥陪我上山才一些草药回来,可不可以。’中年男人怔了怔眼,说;“婶婶病了吗?“一阵沉默过后。
“有什么需要跟伯伯说,你和溪灵去吧。”那男人低着头说道。
小女孩顿时喜笑颜开,高兴的说道:“谢谢伯伯”然后飞也一般的跑掉了。院子里的少年则更是向外面冲了出去,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疲惫和痛苦。
这时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看着向外飞奔的男孩大喝一声:“站住!”随即小男孩像雕塑一样冻在了那里,满脸沮丧的转过头来,轻声的喊了声,“师傅。”
中年男人看了看他,“早点回来”。
小男孩顿时恢复了神彩,叫了声:“好”箭一般消失在了院子里。偌大的院子顿时空空如也,喧闹也突然间消失了,安静的就像男人的寂寞的杏花一样。男人笑了笑,转身进屋了。
秋后的山被一层火红的叶子严实的包在了里面,偶尔气得一阵风来,满山的红叶便像是一片红色的海洋,路出的褐色的山石更是增添了几分完美。
这座山叫杏花山,因为每到这个时候,杏花便成了这座山的标志,相传是很久以前一为仙人在这片山土上施下了一个仙法,让他们变得十分适合杏树生长。山名也由此而来。
黄昏将至。
灵儿哥哥;“你为什么总是让你师傅罚啊”小女孩开口说道。小男孩抖了抖身上的背篓,踢走一块山上的碎石,说道:“师傅想让我强身健体,将来好帮他采药。”“哦”小女孩应了一声。“那你见过你娘吗”小女孩继续问道。“没见过,我只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声音总是跟我说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哦”小女孩接着说道,“我也从来没见过我爹。”
夕阳渐渐来了,两条身影让落日的余晖拖得长长的,其中一个挥舞这手中的铲子,另一个则蹲在旁边的石头上看着落下去的太阳,像是在思考什么。
“灵儿哥哥你想什么呢”女孩问道。“我也不知道”男孩顿了顿,小声答道。“蓝儿,你出去过这座山吗”“没’叫蓝儿的女孩挥舞着铲子谁口说道。
“我想出去”
一阵沉默过后,两个少年向心有灵犀般顿时恢复了少年该有的活泼。
灵儿哥哥,为什么你总是能找到逃跑的借口骗你师父?”蓝儿歪着头问道。男孩一脸诧异的说:“怎么能说我骗师父,我是要陪你采药啊。”蓝儿则更是一脸诧异,“你赖皮的本事还不是一般的棒耶。”随即两人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还不是吃了你家的杏子”笑着男孩接着说道。
“是你摘了树上的杏子?”这下轮到女孩蹬眼睛了,“难怪我娘说杏子少了好多,那本来是送给卖饼的王二叔的。”说罢小女孩一脸狡黠的望着那个正在遥望夕阳假装思考的男孩。“我要告诉你师父”,女孩继续道。
“别,别”男孩慌忙转过头来。
“那你帮我拿竹篓……………
黄昏真的来了。
只见两条更加长的影子渐渐拉向了已经笼罩在薄雾中的山路,余晖将去,秋鹊声渐渐响起,本来宁静的山路显得更加幽寂,仿佛预示着两个少年一段传奇的开始,也像是风暴来临前得安静。
男孩叫溪灵,女孩叫曦蓝。他们是杏花村两邻居家的孩子。曦蓝家在这座山头已经落户数代了,倒是溪灵才来这村头数十年。溪灵师父的名字从来没听人叫起过,因为他平时种些药草,为村民看病,药不贵,但也不取分文,所有当地人都喊他药大夫,算是尊敬。曦蓝家则是买杏子的,他家的那颗杏树结的子异常的好,于是也算是过的简单朴素。
等下山来时村里早已灯火通明,远远就可以看见刘婶守在栅栏门口,望着山路的方向,看见两人回来后,他也松了口气。两人说笑着来到了家门口。
“曦蓝你别说啊”溪灵走进去又忍不住出来说了一句。
“不会的”曦蓝蹦跳着跑进家了。
黄昏已结束。
“师父我回来啦”溪灵放下竹篓,朝里屋喊了一声。“快点吃饭过来运气”,里屋的声音响起。溪灵撇了撇嘴往灶台走过去了。
吃晚饭后溪灵边盘坐在床上开始了他的工作。师父管这叫修炼练,但每次溪灵都会反驳,说是光是吸气有什么用啊,又不能像仙人那样在天上任意飞行。但每次都会遭到师父臭骂,因为师父总是说让他练基本功。
溪灵盘坐在床上缓缓做着吸纳的动作,伴随着每次吸纳,窗外的雾气都会像活物般像溪灵涌去,看上去颇为奇异。吸纳了整整一百次后溪灵慢慢放下臂膀,睁开眼睛对师傅说“我做完了”。药大夫只是简单回应了一下。于是溪灵就躺下去,今天可把他累坏了,两个装满药的竹篓可不轻。
“今天你试试能不能御物吧”药大夫静静说道。
“御物!师父你要叫我仙术吗?”溪灵从床上弹了起来。
“算是初级的吧。”药大夫淡淡的回应道。
“师父,来吧”溪灵顿时睡意全消,满心期待的等着师父的答话。
所谓御物,就是用自身的精神力来控制物品,这只是修炼最基础的技能。至于能不能修炼好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嗯嗯”溪灵一个劲的点着头。
首先闭上你的眼睛,认真感受周围的一切,感受他们的活动。
于是溪灵闭上眼睛,学者师父平时的样子修炼起来,药大夫则在一旁看着他,药大夫脸上很平静,但却一动不动地望着溪灵,就好像心爱的艺术品一样。没多久溪灵睁开眼睛,正准备说话,药大夫却抢先说道,“你干什么,修道之人切忌浮躁,你这么没耐心怎么能得道。”
于是溪灵只好讪讪闭上了眼睛,半晌后。药大夫发话了,“尝试驱使下你前面的茶杯。”只见溪灵皱皱眉头,几息过去了,茶杯没任何动静。
“继续感受,用心和周围的事物建立联系“药大夫说道。
晚上月亮很圆,药大夫走到窗前。杏花山上的红叶在银色的月光染上了一层金属光泽,很是壮观。只见药大夫静静伸出右手,缓缓握拳,银色的月光像是具有灵性一般缓缓蠕动起来,随即在空中慢慢凝聚成了一个女人的头像,只见女人大约四十岁得年纪,虽然皱纹隐隐可见,可眉宇间透露着成熟的韵味,年轻的时候怕也是风华绝代之女,头上高挽起的发髻,更是在月光中缓缓摇动,增添了几分风雅。
药大夫闭上眼睛轻叹了口气,像是在回忆往事。女人头像缓缓消逝在空中,药大夫回过头来,看了看溪灵。“不行明天再来吧”,药大夫说道。
“
呯”茶杯盖动了一下。
药大夫看着溪灵许久说不出话来,“不错,快睡吧”,最后回应了一声。
“来这也有快十年,不知道苏玥还好不好,如果没有十二年前的那场大战,我也许不会到这深山老林一待就是数十年。但这孩子却不能不管。”药大夫坐在窗前太师椅上静静思考着。轻叹了口气,药大夫边闭上了双眼,等着睡着了。
月光如水般照在屋里,原本朴素的屋子更是增添了几分平静的气息。两人都已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