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节 八歧大蛇
步词虚2015-10-25 03:204,346

  随着言灵师冗长的咒颂,血色符纹再次激射出比先前更为盛耀的血芒。被血芒所照耀的人群本是无力挣扎,顿时响起一片咒骂声。他们咒骂着大坂工口的惨无人道,同时咒骂自己的无能,咒骂着上天的不公。可是这又能代表什么?只能代表他们只是个普通人,对于普通人的命运永远也只能被紧紧束缚。无力改变这一切,嘈杂的咒骂声也逐渐平息起来。因为他们真的累了,只能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默默流着抵抗的眼泪。

  血芒如在玩耍游戏的死神,无奈的人群只能静静等待着它的玩笑收割。无力争辩,反抗无效,他们逐渐丧失了自己的感觉。只能用痴呆的眼神,看着天空中飘浮的血色符纹暗自叹息,暗自神伤。

  “大人,若是有什么不适,您还是回避吧。”身着黑袍的黑影看着身体微微颤抖的大坂工口淡淡的说道。

  微微摇头,大坂工口略有感伤的说道:“不用了,既然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想我应该看着它完成最后一步,不然我会觉得所做的事将没有任何意义。”

  是的,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既然这样做了,他也不想现在停下,为了自己理想的世界,他也是在默默沉受着。在咒骂声响起时,大坂工口也确实想过要终止这次计划。当看到那些泪流满面的人群,他恨不得直接杀了那八个言灵师。但当看到逐渐平息下来的人群,他的这种想法也逐渐消散开来。不知是为什么,可能一开始就只是借口吧!

  大坂工口现在只想着,等祭神成功,自己理想中的世界建成后,他会把这个改建而成的牢笼再次改建成城镇。然,不再是给活人居住的城镇。他会将这个城镇命名为血泣城,他会让所有存活下来的人们知道。曾经在这个城镇中,所有牺牲者都是他们现在生活的开拓者。当然,这样想还为时过早,但大坂工口此时确是这样想着,也相信着会有那么一天。

  黑影不再说话,隐藏在黑袍下的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大坂工口回过神后,见黑影不说话,便向他问出自己心急的问题:“你能预计成功的时间吗?”

  “大人,为什么这样问。还是说大人怕神罚之城异能者的骚扰?”黑影问道,很是不解,他又岂会知道大坂工口此时的心境?

  大坂工口甚是疑惑的看了黑影一眼,他还真没怕过黑影所说的事。只是对黑影刚才语气有点好奇,因为他突然听出了一丝玩味之意,不过也并未多想。随便扫视了一下黑影,接着说道:“并不是怕,拓心已经将消息传出,我不想多生意外。”

  “大人还是心软啊!”黑影不由一阵叹息,稍有愣神,接着说道:“大人,放心吧!在神罚之城异能者到来时,祭神应该就会结束。”

  大坂工口见他这样说也便不再多说什么,愣愣的看着牢笼中央爆耀出阵阵血茫的八歧大蛇雕像,不知在想些什么。然而最主要的是什么?也许是被黑影勾起了以前的一些回忆吧。

  “大人,小人有个问题,不知能否回答。”黑影微微向大坂工口鞠躬,淡然说道。

  微微回神,大坂工口稍稍看了黑影一眼,点头示意黑影继续说下去。

  “大人,我想朽木拓心应该已经知道了这处祭神地点。您就不怕他会告知神罚之城?虽说时间可能够了,但还得需要先准备时间。”

  大坂工口心里不由一阵抽动,但并未表现出来。淡淡的看了一眼黑影,显然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缠,肯定的说道:“他不会告诉他们的。”

  “大人为什么这样肯定?要知道,后果是我们承担不起的。”黑影没有理解大坂工口的意思,继续说道,语气甚至让大坂工口感觉有点咄咄*人。

  见黑影这番语气,大坂工口不满的说道:“黑影,你好像对此事很为上心。告诉我为什么?”

  黑袍下的黑影身体不由一震,深深鞠躬,说道:“大人,小人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大人的计划被打断罢了,毕竟大人在这件事上,说真的小人觉得很是不妥。”

  “放心吧,他不会说的。这是他给自己最后的一个要求,所以他不会说。”大坂工口微微叹息,也没责怪黑影。然而自己的想法就真的是他的想法吗?说真的大坂工口也并不十分肯定,但他却还是相信他。虽说可能有点傻,但大坂工口还是觉得朽木拓心不会说。如他自己所说,这是朽木拓心给他自己的最后一个要求。如若以前的认识并不能达到这个要求的质量,那么大坂工口发誓,他会亲手杀了朽木拓心。

  黑影见大坂工口回答的如此干脆,也不便多说什么。微微欠身,与大坂工口一起静静的看着这个被改建成的巨大牢笼,里面所发生的事。

  就在这时,飘浮在空中的血色符纹突然剧烈抖动起来,耸立在牢笼中央的八歧大蛇雕像亦是一阵颤抖,红芒忽明忽暗的很是诡异。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现在对于时间的算计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原本不再反抗的人群,突然剧烈惨叫起来,身体更是因莫名的疼痛不由翻滚起来。

  对于这突来的事情,大坂工口心里不由一惊。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黑影想要让他解释。然,站在他身边的黑影好像并未看到他的疑惑,并没有说话。

  大坂工口见如此,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心里开始疑惑起来,黑影的真正的身世。

  也不知是为什么,他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黑影好像变了好多。虽说以前也对他也并不了解,但起码以前还有个定位,但现在?大坂工口承认自己竟然有点不安起来,并不是怕黑影会对他做什么,只是怕将来自己的理想世界会受到他的阻挠。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此时心里确是这样想着。可能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眼前的八个言灵师显然太过强大了。而这八个言灵师也只听从于黑影,这让他心生不安也是情有可原。

  数万多人的嘶叫,已经无法用什么来形容。那种震耳的嘶叫,足已让天地也为之动容,毕竟数万人并不是小数目。

  大坂工口霎时被这震耳欲聋的嘶叫惊得一阵心寒,不安的心也瞬间回过神来。而接下来的一切,霎时让他如坠冰底,心里亦是一阵懊恼。他曾也知道,祭神的方式会过于血腥,却不想竟如此血腥诡异。

  就在这时,血色符纹绽放出来的血芒,已不再是简单的照耀,而是变成了一股强大的吸扯力。只见原本因疼痛而在地上翻滚的人群,此时被血芒束缚起来,无法动弹,无法惨叫,身体竟轻轻的飘浮起来。数万个人就这样飘浮着,不得不让人震撼。然,事情又岂会这样简单?只见飘浮的人群越升越高,最后在离血色符纹不远的下方终于停止了上升的趋势。

  事情并未如此完事,不然又岂叫祭神。待牢笼中的所有人升至高空时,血色符纹忽然缓慢旋转起来,升到高空的人群也随着血色符纹的吸扯力旋转起来。由缓到快,血色符纹越发快疾,数万个人随着吸力的增加,如被卷入漩涡般缓缓聚集在一起。

  “咔、叭”随着人群的越来越聚集,所有人群随着吸力互相挤压起来。想想数万个人挤在一起,随着吸力的越发巨大,又不能分开,只能越来越紧,会发生什么事情。答案是显然的,随着吸力的越来越强,所有人如垃圾般相互挤在一起。没有躲闪的空间,就这样,持续响起阵阵骨裂声。人体与人体之间挤压直接将骨头挤裂,接着是肉体。有的人直接被挤爆成一滩肉泥,更有甚者被别人挤出来的骨头直接洞穿。没有惨叫,因为互相的挤压,早已被掩埋流失。只有沉默的忍受,可这是常人所人忍的吗?没有,没有人能忍受得住这等痛苦。也因为无法用惨叫来释放疼痛,所以说受到的痛苦将会是好几倍,可想而知这种疼痛是多大。

  整个场面人间炼狱也不为之及,大坂工口看得亦是一阵恶心。不过,身为强大的异能者,还是能忍住心里强烈的不适感。也幸好有着血色符纹强大的吸扯力,不然掉落下来的会是什么?估计整个牢笼都会被鲜血肉泥堆积,那种场景,即使是大坂工口也是不能承受得了的。毕竟那些人还是他的城民,虽说现在的情景也为之过及,但起码他知道这等异象代表着祭神好的开端。如果真如上述所说,估计大坂工口直接会爆走,将黑影与八个言灵师砸成肉饼。

  时间渐渐流逝,随着挤压的人群逐渐缩小,一个直径足有上百米的血肉球呈现在高空中。虽说直径有上百米很为夸张,但想想上万个人的堆积,竟只有一个直径上百米的肉球那样大。可想而之,那挤压的程度有多强,这根本就是不是常人能所想象得到的。

  在血肉球浓缩到一个量时,血肉球的表面开始无规律的蠕动起来,不时还有个个巨大的血泡鼓起,景象十为骇人。就在这时,血色符纹停止了旋转逐渐平息下来,只是那耀眼的血芒依旧吸扯着血肉球,不让它跌落地下。

  而这时,本是闪耀着忽时忽暗的八歧大蛇雕像突然停止了血芒的抖动,如一个平常般的雕像就这样静静耸立着。就在这时,雕像前面的祭台上,那个洞眼里大坂工口的鲜血,忽然被一股莫名吸力拉扯起来,径直向八歧大蛇的雕像曼舞而去。

  鲜红的血液直接落在雕像的身体上,那雕像如被激活般,竟将大坂工口的血液直接没入体内。一阵剧烈颤抖,巨大的雕像再次爆耀出阵阵血芒。而此时上空的血肉球如受到召应,快速膨胀起来。“砰”随着一声巨大的爆鸣声响起,血肉球化为道道血气快速向八歧大蛇雕像席卷而去。

  血气似有着什么挣扎,但还是被八歧大蛇雕像的莫名吸力牢牢牵引去,紧紧包裹着。显然,八歧大蛇雕像已经活物化,正慢慢吸噬着包裹着它的血气。血气霎时发出阵阵啸鸣,在八歧大蛇雕像身上一阵乱窜,似要脱离出那股吸力的掌控。然,每当飞溅出一丝血气时,高空中的血色符纹爆耀出一阵血芒,再度将之赶拦回去。

  血气正如生前人群的意愿般,很是不甘这样被吞噬着。但无论再怎样反抗也是惘然,种种阻拦根本毫无办法,况且现在它还只是团血气。只能被八歧大蛇雕像慢慢的吞噬着,无奈于生前人群那般,也许这团血气本就是那些人的灵魂所化。

  经过数十天后,高空中的血色符纹也逐渐淡化起来,随着最后一丝血气被八歧大蛇雕像吞噬而尽,血色符纹也霎时爆裂开来,化为点点血星飘零落下。

  时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些飘零而落的点点血星,大坂工口心里不由一阵叹息。说真的,如果除去方才那残忍的节奏,如此画面也算称得上是一道亮丽景色。只是如此美景却还是逃脱不了血淋淋的事实,这只是由活生生的生命点缀而成的一道嘲讽罢了。即使正在叹息中的大坂口工,还是那些被迫成为祭品的普通人群,亦或是即将落世的八歧大蛇,无疑都只是这世间遗留下来的嘲讽。

  正当事情已经结束时,落寞的大坂工口本想向八歧大蛇雕像走去。却不想此时在旁边的黑影突然举起手来,狠狠一挥。大坂工口很是好奇黑影的此番作为,停住了脚步欲问他发生何时。

  这时突然八声爆破声瞬间响起。只见在血星消散的片刻后,站在八个平台上的八个言灵师,身体瞬间爆裂开来。爆裂的身体直接化为一道血气向八歧大蛇雕像席卷而去,和方才普通人群所化的血气不同。如果说前次是被吞噬,那这次简直就是侵染,直接渗入八歧大蛇雕像之内。

  正想让黑影解释眼前这种现象,不想八歧大蛇雕像在碰触到那八团血气后,剧烈抖动起来。如受到什么刺激似,雕像缓缓龟裂开来,散落在地上意外的发出阵阵轰鸣声。如蛇脱皮换生般,雕像似一个外皮。待全部凋零落下后,一道血芒直冲天际,激起层层阴云滚荡。也不知持续了多久,道道蛇嘶声突然从空中响起,血芒亦霎时消散。

  “轰轰轰”如有什么东西自高空落下,激起地面上大遍的尘土石屑。被灰尘遮住视线的大坂空口,只能看见一个巨大黑影出现在自已眼前。究竟有多大,他十在不敢肯定。

  随着灰尘的逐渐平息,大坂工口惊讶的看着面前一阵发呆。出现的巨物赫然就是传说中的八歧大蛇,只是……

  “老夫终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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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之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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