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睡不着,还是你去睡吧。”
耿翎苦笑道:“我上去肯定也睡不着。”
“你我还能有个照应,咱那些兄弟今天晚上更苦了。”
“觉也不能踏实睡一个,再过些日子咱自己就废了!”耿翎叹气道。
“要我说,咱择日不如撞日,一不做二不休就现在跑球了算了,咱俩先出了这个门,然后挨个找见武婴他们,能跑就跑,跑不了就跟她们干一场!”秦羽咬牙道。
耿翎眼睛一亮道:“娘的,那就干!”
“你先试试齐小环给我磨的钥匙能不能用。”开始秦羽还只是说说而已,经过这么一琢磨发现,现在跑和以后跑还真就没什么区别,总之手头上的东西就这些,与其犹豫不定等老婊子暗算还不如豁出去赌一把。
二人下定决心,掏出钥匙,这会正是月上中天,借着月光试了试,那把木头钥匙居然顺利就抽进了钥匙孔,但是拧了拧却毫无动静,还带得铁链发出一阵响,床上的人都没睡着,二人说话也没有特意回避他们,秦羽在地下干活,那帮家伙看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全坐了起来,出神地朝这两人张望。
秦羽咬牙威胁对面人们:“谁出动静弄死谁!你拽着点链子。”
“哦。”耿翎依言把链子扯紧,秦羽左拧右拧还是不行,不禁出了一头汗,耿翎奋力抓住链子不使它发出响动,秦羽耐着性子,努力回忆当年开生锈的自行车锁的经历,紧三下慢三下,想凑着巧劲把锁弄开,正忙得不亦乐子,隐约就听“咯嘣”一声,耿翎忽道:“不用试了。”
“怎么?”
耿翎把手上半截铁链子冲秦羽招了招:“断了。”
“……什么情况?”
“拽断的……”
秦羽低头一看哭笑不得,原来那脚镣的链子被耿翎使劲拽了一会,竟然从右脚踝那齐根被拉断了。要说女儿国的链子细致是细致了点,想凭人手弄坏还是不大可能,它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链子头儿那做雕刻而且还是点刻……
耿翎道:“你去想办法开门吧,左脚我自己来。”
说完开始抓住左脚踝上的链子生往断拽……秦羽从衣服里取出武婴从茅坑里捞的勺子柄,肩膀扛住门板挤出一条缝来,慢慢把勺子柄伸出去架在门插下面,开始往上拽。耿翎坐在地下拽了没几分钟,左脚链子也被他拽断了,秦羽冲他一打手势:“门交给我,你做绳子!”
耿翎顿悟,不由分说一下跳到床上,也不管谁的被子抓过来就撕,然后撕成一条一条的打个结,再继续撕。床上那些人自然不能再睡,一部分人希里呼噜地被耿翎赶了下来,但是谁也没有叫喊,一切都在静默中发生,黑暗里就听刺啦刺啦撕被面的声音,半天才有人小心地问:“大哥,你们这是要越狱啊?”
秦羽一边捅门一边回头道:“屁话,要不你以为我们这是给你们拆洗铺盖呢?”
那人沉默片刻,忽然道:“大哥,求你们个事儿,你们要跑也带上我们吧!”
秦羽扫他一眼道:“你们不是司营的人吗?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大哥你误会了,我们都是重刑犯,司营确实说过要我们好好收拾你们两个,可两位大哥的事迹我们都听说过,佩服还来不及呢,怎么犯得着拿性命和您两位过不去呢?”
“你犯什么事儿了?”
那人道:“囤积私盐。”
“靠,你囤积那么些个盐防核辐射啊?”
耿翎问秦羽:“怎么办?”
“信得过!带上他们。”私盐走私,这在古代差不多跟贩毒一样是重罪,只不过走私盐是投机倒把,贩毒是损人利己,此时此刻这些人还是可以当做忠实盟友的。
耿翎看看这些伫立在黑暗中的盐枭,沉声道:“还愣着干吗,帮忙啊!”
一群人如梦初醒,急忙加入到撕被子的行列中……然而武婴的勺子柄并不好用,它还是粗了一些,把它捅出去正好卡在门缝里,别说是拨插销了,上不得下不去连个转格的地方也没有,眼见那边被子都撕得差不多了,这边的门还是弄不开,秦羽是着急上火,不住给肩膀上加力,希望能顶出一个更大的缝隙好让勺子柄有用武之地。
可越着急越弄不开越用劲,用劲之后鞘稍微松懈一点那勺子柄就被夹得更死,最后秦羽两腿顶着地,把全身的力量都压在门上,脸红脖子粗。
“你便秘啊?”耿翎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道:“不行想别的办法吧。”
“还有什么办法?“那盐枭也跑过来出主意道:“要不咱们结个细绳子头,从门仔里穿出去再饶上来,一挑门就开了。”
“绳子太软,穿不出去,你们有铁丝吗?”
盐枭急道:“这会哪找那东西去呀?”
他们在那边说,秦羽在这边并没停手,还在咬牙切齿地顶门,然后顶着顶着秦羽就这么一个踉跄冲出去了,再抬头,外面月朗星稀,扭头一看,身后那门歪在一边,生生被秦羽挤垮了!
耿翎和盐枭面冲里,还在那讨论呢:“那你们有没有细竹条什么的?”
“这个也没有,不过炕席上有麦秸杆,我去看看有没有长的。”
秦羽背着手幽幽道:“甭费那个事了,出来吧。”
两人一起回头,惊讶道:“门怎么开的?”
“挤开的!”
“……”盐枭小子愣怔片刻,震惊道:“大哥你太厉害了!”
秦羽摆摆手平静道:“谁挤谁知道……赶紧走吧,别扯淡了。”
因为门开得太突然,秦羽冲到门外没有心理准备,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两个手提灯笼的巡夜看守和秦羽碰了个面对面,秦羽吓了一跳不说,那俩女看守两个显然也没有准备,结果是三个大眼瞪小眼愣在当地。
其中有一个看守一指秦羽:“你……”
话没说完,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原来是耿翎见机不妙,手疾眼快从后面把她打昏了。另一个看守正是白天点名那个,张嘴要喊,秦羽急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恶狠狠道:“敢叫唤老子强jian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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