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之中,世界之灯孤寂的火光摇曳着,昏暗惨淡的光芒,在绚烂华丽的日光中,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火芒忽明忽暗,打在身边那个女子脸上,恍惚中,两者是这么的相似,那一种美丽,惹人怜爱,彷佛一种渴望在撩拨着心扉,忍不住去呵护那一份脆弱不堪的美丽。
火芒凄惨,为谁点燃了未来的路?
萎靡中年淡淡的声音在深渊中,回荡着,低低的回声将声音拖得绵长而响亮,彷佛那扯不断的万年纠葛。
缄默不语,只有微风在不停的撩拨着。
不少强者仰头望天,微微蹙眉,似乎尘封着无尽岁月的悠久回忆,残破但却一点点的浮出,时不时的传出,低低的自语,“末日遗族,末日遗族……”
突然,彷佛记忆的最深处,什么东西强行撕裂,亟不可待的跳跃而出,一张张茫然的脸庞,霎时间,惨白起来,身子一震,心中的恐惧奔涌咆哮欲出。
竟然是仅存在于传说之中,那个神秘莫测,传言之中,修为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末日强者,残留下来的后裔。
修炼一途,向来逆天,而修炼界无数岁月以来,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修为达到巅峰,会突破命运的束缚,超然世间,不死不灭,不堕轮回,甚至,覆手间便可以毁灭整个世界,而这个境界,被称为末日。
时间究竟有没有这个飘渺的境界,是否存有末日强者,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无数修炼人士追求并想揭开的秘密,如今,传言之中,飘渺的末日遗族竟然重现人间,一时间,不少强者震撼,身子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圣裔与驭天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眼神中,可以看到深深地震撼与不可思议,天圣裔族与腐金兽一族,在天冢内可谓是巨擘,于末日遗族这种笼罩着神秘面纱的种族相比,则差之甚远。
天际,狂风渐起,呼啸着,彷佛谁在空中低低嘶吼。
狂风起,爽朗的天空,再次暗布乌云,天色再度昏暗起来,狂风中,世界之灯孱弱火芒依然摇曳着,昏暗的灯光照在那张不世出的容颜上,见证着那张脸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狂风中,灯火中,那个女子终于停止了撩拨灯火的玉手,面容死寂,声音彷佛压抑了万载岁月的玄冰,疯狂的释放着冰冷,“你居然知道末日遗族,果真出人意料。”
忽地,女子脸色再度猛然一沉,冷了脸,冷了心,彷佛周身万年冰窟萦绕,“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日头低沉,光明不兴,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杀意,荡漾,天空中的温度也逐渐的冰冷了,天际,唯有那簇拇指大小的火芒,依然挥洒着诡异的昏暗光芒。
世界之灯不远处,萎靡中年一声灰袍随风徐徐飘动,脸庞、嘴角,依稀还悬挂着淡淡慵懒,低靡的目光轻轻的望着面前这个女子,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动容,淡然道:“你还猜不出来?”
突兀的,萎靡中年身子一震,激动了起来,声音也彷佛在狂风的吹拂下狂舞,“还记得,当年,那个毁灭之夜吗?……”
乌云滚滚,遮天蔽日,狂风乱舞,尘土飞扬。
不久,风中,淡淡的雨滴滑落,晶莹而不失苍凉,打在她的脸庞,而她却似乎没有知觉,或许是想永远沉醉在那风中吧!
忽地,她动了,脸庞上淡淡凄苦,狂风中,重复令人疯狂的话语,“那个毁灭之夜,那一夜……”
摇曳的火光中,那张不世出的容颜,此刻是那般的沧桑,突然,脸庞一紧,彷佛内心中,千万根针,千万条刺,刺痛着,那个毁灭之夜,她不愿意想起,那是一个永远的创伤,没有什么对与错。
寒风呼啸,凄雨潇潇。
那个女子,身子在风中颤抖,一如风中飞舞的凄寒仙子,落寞,脸庞死寂,望着前方那一张萎靡脸庞,低声自语着,“你……你是……”
天色已苍茫,人在风中狂。萎靡中年声嘶力竭,彷佛一头受了伤的神兽,在风中,在雨中,凄厉的嘶吼着,“那一夜,我是唯一一个逃出来的。多年来,我一直忍辱负重,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他笑了,在风雨之中,在世界之灯发出的昏暗灯光之中,疯狂,凄厉,声嘶竭力,忽然,他脸色一白,吐出了一口鲜血,鲜红的血仿佛化作了红色的雾气,飘洒在他的身前。
就像多年前,那一场凄厉哀伤的雨!
良久,萎靡中年的狂笑声,回荡在天空中,不肯散绝,下一刻,一朵灿烂的笑容在他的脸庞绽放,彷佛千万年来的苦楚、凄寒、还有孤独,在这一刻,尽数的开放,“如今,末日深渊开放,我族睥睨世间,君临天下的日子,总算是到了…”
萎靡中年的笑声肆意而癫狂,彷佛积攒了千万年的怨气一扫而空,一抹狂笑,饱含了沧桑,笑尽了轮回,彷佛具备着某种魔力,竟然没有人妄想打断。
寒风萧萧,是谁在狂笑着流泪,谁在恣意中疯狂?
突然,狂笑中,萎靡中年陡然止住,脸庞依稀还有泪花残留,又回到了先前的那种淡漠、慵懒,彷佛之前的狂放不羁从未出现过,没有回头,却淡淡道:“驭天,你来对付他们之中的一人,事成之后,世界之灯归腐金兽一族。”
驭天身子一震,眼神中似有精光闪烁,世界之灯那种超然于世的圣物谁不想要?无奈以那个女子为首的末日遗族三人,实力太过于强横,以腐金兽到场的十余位强者,断然没有丝毫希望,如今,他倒是乐得个人情。
虽然,得罪了末日遗族,但是,腐金兽一族也不是纸糊的,沉吟了片刻,驭天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狂风夹杂着暴雨飘摇,圣裔一身洁白长衫在风中徐徐飘扬,世界之灯摇曳着的昏暗的火光之中,圣裔的脸色铁青,突然出现的萎靡中年竟然直接将天圣裔族忽略了,彷佛站在这里的是五十根木头。
脸庞寒芒闪烁,圣裔仰头望着那一道火光中萎靡的背影,冷冷道:“世界之灯可不是你的,任凭你处置。我天圣裔族要定了。”
火光中,倒映着那道慵懒的身影,竟然没有丝毫动作,一动不动,彷佛一尊矗立千万年的雕像,半晌之后,天空中,飘摇的风雨才传来了没有任何感情的话语,“哎,时间长了,或许你们这些小辈早就将我忘却了,多年之前,我的名字是天祭。”
“天祭!…”,圣裔满脸的茫然,望着那个背影,搜索着无尽岁月长河中的悠久记忆,突然,猛的一惊,身子因为激动而扭曲,声音颤抖着恭声道,“前辈,晚辈圣裔,听候调遣!”
闻言,一旁的驭天,火红色头发随风而动,瞳孔微微收缩,虽然他并不知道天祭究竟是何方神圣,然此人肯定是天圣裔族地位超然的人物,从圣裔的态度便可见一斑,心中的提防,多了一分。
人群之中,却是炸了锅了,低低的议论,沸沸扬扬的响起,“天祭,天圣裔族什么时候跑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嘘,你小声一点,连圣裔都毕恭毕敬对待的人,在低位肯定不低,你活腻歪了呀?”,另一个声音道。
狂风暴雨,雷鸣闪电,震彻天穹。
寒风中,那一道萎靡人影,随便的站在那里,衣衫咧咧抖动,满脸的淡漠,彷佛这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关。
黑暗中,他的眸,明亮如炬,撕裂黑幕,穿过摇曳昏暗的灯火,停留在了那张不世出的脸庞上,淡漠道:“怎么?你是自己退让,还是要我出手?”
漆黑如夜,却无法将她的美淹没,她的脸庞,寒光闪过,平添了些许妖异,片刻间,再次淡漠下来,冷哼道:“真的要动手,难道你以为凭你们,便可以过我这一关吗?”
萎靡中年表情依然淡漠,正如那无边的黑暗,道:“能不能,试过就知道了。
”狂风乱舞,满头秀发在风中,彷佛飘舞的精灵,衬托着那一份妩媚,伸手,轻轻地撩拨着世界之灯随风摇曳的灯火,昏暗的火芒,透着凄惨,惨淡,彷佛见证着这个风雨之夜。
忽地,女子手腕一翻,抖动之余,做出了一个个古怪的手势,天空中,世界之灯猛然间,精光大盛,熊熊火焰犹如火蛇一般,髭舔着,烘烤着无边的黑暗。
末日圣地,平台的地面上,随着火芒的飞舞,赤红石块堆砌而成的平整地板之上,赫然出现了图案。
就在众人的脚下,石块之上出现了指头粗细的刻痕,向两边延伸开去,但看去弯弯曲曲,绝不平整。而在萎靡中年身前一尺地方,同样是这种指头粗细的刻痕,在坚硬的赤红石块上笔走龙蛇,组成了一幅一尺大小的图案。
那是一个神祇!
一个众人之前曾经见过、熟悉无比的神祇。
地狱魔宠。
苍劲的刻痕在地面上缓缓延伸着,边角处随处可以见到被岁月磨砺的痕迹,显示着这些图案存在的久远年月,透露着一丝苍凉。
而这个神祇的旁边,一股凶唳魅影,便与人大大不同,如虎豹一样强健的躯干上赫然有着四只手臂,一手握刀、一手握盾;剩下的两只手,一只紧紧抓住了一个痛苦扭曲的人体,那人仿佛正对天嘶喊;而另一只手轻轻托举着一物,兀自鲜血淋漓,竟是人的心脏。
古老的刻痕,雕刻的彷佛是踏入之人,在场强者的心脏,随着猛烈的跳动了起来,彷佛被那个凶痕握在手中,赫然便是自己的心脏。
原本古拙苍凉的刻痕到了这里,突然变得愤怒奔放,那力道,那深心里的憎恨,就像一下子爆发出来一般。众人竟然如此真切而不可思议地感受到那一股疯狂,在这刻痕中腾腾而起。
平缓的刻痕瞬间激烈,从躯干飞泻而下,在这凶恶魔宠的下,身融为一体,化作熊熊燃烧的火焰。红光闪烁照耀,这魔宠嘴角似也有一丝狞笑,仿佛就要破地而出的复活一般!
忽然,众人脑海中“嗡”的一声,似乎有什么翻涌起来,一股渴望,一股噬血的渴望。几乎就在同时,周围那些凶神魔宠图像突然像是活过来了一般,隐约在晃动着。
冲天的火芒,彷佛炽,热的岩浆在下面奔腾咆哮着,就像暴怒的海洋潮汐,不停的涌上又退下,溅起的岩浆打在坚硬的岩壁之上,丝丝作响。
突然,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空气中诡异的气氛越来越重,急促尖锐的风声中似乎开始夹杂着神秘凶狠的狞笑,就像传说中九幽的恶鬼来到人世。
“吼……”
低沉的咆哮从上空的红光中传来,刹那间整个末日圣地似乎都在颤抖,所有的神祇此刻一起呐喊!
巨大的身躯带着不可思议的高温,全身上下如燃烧的火焰,整整十只巨兽从上方直扑而下……
今天一更,算了算,若尘吓了一跳,前前后后,已经欠下五更了,哎,明天是假期最后一天了,若尘决定三更,算是补偿一下吧!
再往后,两更,或者三更的可能性大一些,当然,一更也是有可能的!这要看作品的影响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