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云雾缭绕,山头如乱峰林立,刺破苍穹。烟雾之中的郁郁青青,颇似人间仙境。
只是,不知道这一片朦胧之中,究竟掩盖着多少秘密?
山峰呼啸,吹起地表薄薄尘土,缓缓瞟向远方,那低低的呜咽,不知道在召唤着谁?
赵乾征默默的望着,滔滔不绝的原渊,沉默不语,眼睛中,有异芒闪过,竟是出了神,半晌,不曾言语。
忽地,“咔”,前行的车子,终于停住了,听在了路旁。
猛然惊醒,见原渊依然滔滔不绝,赵乾征脸上苦楚,略显不耐烦的挥手,道,“老同学,下车吧!”
话音刚落,一行人,便如那出巢的蚂蚁,络绎不绝,收拾行李。
赵乾征在车中摸索了半天,竟拿出一个军用望远镜,稍后,又在原渊惊愕的目光中,抱出一个军用帐篷。
原渊目光一凝,却是愕然的发现,其他人也近乎相同,目光之中,光芒闪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稍后,竟摇头叹息,低声的嘟囔着,“这哪里是旅游呀,简直就是搞军事演习嘛?天知道这小子究竟搞什么鬼?”
原渊讪讪的从车上走了下来,脸色是那么的落寞,只是顺手,将身边的一个小黑箱子抱了出来,毕竟自己什么都没带,帮帮人家还是可以的,好歹自己也算得上是半个主人。
谁料,一旁的文弱青年,竟是脸色陡然大变,疾步走来,脸色阴沉、目光之中透着狠毒,甚至有杀机一闪而逝,沉声警告着,“如果想活的久一点,还是不要碰这东西为好!”
见文弱青年竟这般的反映,原渊心中不由火气,声音冰冷,道:“看来我还是帮倒忙了!”说完,顺手将黑箱子递还。
突发的一幕,令赵乾征一愣,脸色一变再变,慌忙跑来,先是对着文弱青年,一阵点头哈腰,然后,丢给原渊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示意不要放在心上。
这般双方都不得罪的处事方略,果真圆滑无比。
望着原渊,看着前者脸上,缓缓消失的怒气,赵乾征缓缓的松了口气,讪讪的转身离开,忙其他的事情而去。
但,目光中的歉意竟丝毫不减,反而愈加的浓郁起来。
赵乾征身子一震,回头忘了一眼,又是一声叹息,请原渊加入,他心中大是矛盾,因为那件事情,成功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一旦真正的实践,天知道到了最后,是福还是祸?
抬头望天,白云缭绕,当真是好天气,只是,眼中疑惑更甚,很难想象,众生的命运,竟然要听天由命。
麻利的收拾完行李,这一行人,竟颇为训练有素,之后,再无言语,一行人朝着远方,风景区浩浩荡荡而去。
一路之上,原渊倒是尽心尽责,每经过一个景点,便会滔滔不绝的解释一番,但,最后,他却愕然的发现,似乎所有的人,对这些根本就不关注,一路奔波而过,毫无旅游之趣,不过,这样也好,原渊倒乐个清闲。
一路之上,尤其是那文弱青年,手里竟不知何时,多出一个好像罗盘的东西,每到一处,都要仔细探察一番,连最细小的地方,也断然不会放过。这等架势,倒好像在找寻着什么东西,不像是旅游。
微风吹拂,但,难耐酷日当头,带头的文弱青年,此刻,额头细细汗珠,宛如瀑布流淌,略显文弱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酷热,还是紧张着什么?
虽然,原渊还不知,他们究竟在寻找着什么,但,却隐隐猜想,必然是一个很重要的物事,只是,是什么东西竟令他们如此紧张?
原渊单手托腮,思索着,难不成是古董文物?不会吧!
云梦山存在的时间的确久远,但被开发的时间,同样久远,如有文物,也早该被发现了,半晌,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另自己信服的理由,最终,摇头放弃,心中却是暗暗警戒了几分,这一行人,目的不单纯,最起码不会是仅仅旅游这般简单便是。
算了,管那么多干嘛?原渊低声嘟囔着,当好导游便是了,众然他们真的有什么秘密活动,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何必*这份闲心,到时候只管接受,那小子许诺下的,颇为丰厚的报酬便是。
原渊默默不语,在人群之中,竟发现,似乎这一行人并不和谐,赵乾征、夏至、司空非应该是同一势力,赵乾征的身份更加尊贵一点,而剩下的人,则都以文弱青年马首是瞻。
而,两股势力之间,应该还有着某种特殊的制约关系,至少表面上,相处还算是融洽,但私下里关系怎样,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至于原渊,他自然是向赵乾征靠拢了,众然不是为了同学关系,也为了后者身边,那位寸步不离的冰艳美人,只是令他颇为苦闷的是,此女对他的态度一直冷淡,彷佛两人之间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倒是司空非,这个心态颇为乐观的胖子,一路之上,不断示好,两人的关系,自然慢慢的变得融洽起来。
尤为一提的是,这胖子心胸开阔,不是那种狭窄之人,一路上,不断地带来欢乐,比如到动物园时,一头大猩猩,奇丑无比,众人人见人吐,但是但此子去了,猩猩却吐了,当时,脸色都绿了,着实郁闷了许久,但随即只是笑了笑,可见其心胸之开阔。
淡淡欢喜,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
南天门。
雄伟恢弘的南天门,坐落在云梦盆地垭口的南山峭壁下,就山崖的钟乳石而建,上下两层,由四根柱石构成,形似大门,整个庞大的门身浑然天成,霸气十足。上层是钟乳石自然形成的一尊白衣观音,佛渡众生般莆田而降。
整个门洞全由石料构成。故有这样的歇后语:南天门的过木——干板硬正。南天门东侧,就石钟乳雕成的一条巨龙,翘首张目,望看观音,似乎在听观音的吩咐,时刻准备把吉祥降到人间。
突然,文弱青年那里一声轻呼,这一刻,身子猛的停顿下来,一阵惊愕,忽地,渐渐兴奋起来,彷佛千万年找寻之后,终于发现了一般。
当然,这些事情,自然不会表露出来,眉宇之中,散溢出的那一缕清晰的振奋神色,却是缓缓流淌,随即,长长呼吸,平息那一缕欣喜,淡淡的挥手,其他的人,便是自觉的,开始麻利的搭建帐篷,想必,仔细勘探定然会花费相当长的时间。
闲着无聊,原渊也帮忙扎起了帐篷,一切忙完之后,原渊拉着赵乾征朝旁边走去,一切彷佛回到了多年之前,未毕业之前,那般,两人席地而坐。
山中岁月流逝飞快,没有察觉,已然黄昏,夕阳拼命的残留着最后一丝光辉,照耀世间,无边黑暗宛如一头魔兽,开始吞噬落日余晖。
幽幽林间,低低虫鸣,整个天空格外的安静,半晌,竟是原渊打破着寂寞,道:“兄弟,你给我交个底,你们来这里,应该不是旅游吧?究竟在找什么东西?”
说着,原渊的声音忽地激动起来,整个身子也在夜风中颤抖,目光如炬,望着赵乾征,彷佛要挖取隐藏于最深处的秘密。
昏暗的夕阳,拖着黄晕,格外的无精打采,照在赵乾征身上,忽地,飘渺了许多,彷佛,这个在落幕中颤抖的男子,不再是原渊认识的那个人了。
余晖之中,赵乾征脸上忽地一痛,那个身影,彷佛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时而紧张,时而苍凉,半晌,沉默不言,一如周遭死一般的寂静。
默默的望着赵乾征,原渊忽地心中一痛,心中彷佛有什么在呼喊着?是那一份真挚的友情吗?
无边的夜幕,如广袤的海洋,澎湃的浪涛,无声的冲上,湮灭了一切。夜风又起,花树狂舞,暗影重重,彷佛无数狰狞舞爪,咆哮的恶魔欲择人而噬一般。
叶浪滔滔,飞虫低鸣,反而,将这夜色映衬的愈加安静,竟是在这夜幕的一角,两人西堤面对面对着,犹如鬼魅一般。
许久之后,沉默之中,彷佛有一个低低的声音传出,是谁在叹息?
夜更深了,风渐狂了。
深夜之中,原渊默默地望着,眼前的两点光亮,乃至,那光亮之中,闪烁着的晶莹,竟不忍起来,身子一松,语气也缓和了起来,道:“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了,只是,我们多年的交情,希望不要一朝倾覆。”
黑暗之中,赵乾征的身子竟然一个踉跄,许久,淡漠的声音,隔着夜幕,彷佛跨越了千山万水,跨越了数年悠悠岁月,浩渺的传来,“不会,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遥远的天际,不知何时,竟有两颗夜星跳了出来,在如幕如墨的黑夜之中,眨呀眨的,上个不停,一如,夜幕中,赵乾征的眼眸。
夜幕里,原渊缓缓地站了起来,背对着赵乾征,此刻,他的背影,竟是那么的萧索,在苍穹的映照下,竟是那么的渺小,宛如蝼蚁。
默默地望着天穹,良久,夜幕里,若有若无的,再度飘来了一声叹息,只是,这叹息竟是那么的枯涩,彷佛,千万年以来,从未有过一般。
那夜幕,一望无际,原渊极力眺望,却也只发现了冰山一角,不知为什么,那颗淡漠的心,竟突然跳动了起来,频率是那么的急促,是不安,强烈的不安!
夜幕下,原渊的目光是闪亮的,一如炙热的火芒,插入天穹,彷佛要寻找那里的秘密,那不安背后,还隐隐的感觉到,这一次,不仅是他,甚至还有所有人,陷入了一个恐怖泥潭,前所未有,一旦处理不好,便会天翻地覆的漩涡。
忽地,原渊心口一痛,身子在寒风中萧索,伸出手掌,狠狠地捂住,彷佛一旦松开,最深爱的东西便会离他而去一般。
南天门,营地。
随着夜的深入,原本嘈杂逐渐归于平静,黑夜彷佛一块巨大的黑布,将整个苍穹遮盖,仅有,那一点微末的月光挥洒,彷佛在述说着苍凉。
夜已深,人未眠。
原渊辗转,这几天的点点滴滴,彷佛一场梦,在脑海之中,一直盘旋,他不敢睡,害怕,不知道梦醒了,会怎么样?
夜幕如墨,平静而安宁,而这平静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鲜为人知的惊天秘密?没有人知道。
秘密揭开之后,会不会引起一场滔天的波澜?寒夜无语,不能回答。
漫天的浩繁星空,点点而坠。若有若无的月光,淡淡的挥洒,柔和的月光更是宛如实质性的光华水幕般萦绕穿梭,整片广袤的山脉皆是被其笼罩。
这一刻,漫天的月光繁星见证了时刻的沉寂,万籁俱寂,甚至就算是昆虫也不愿随意破坏这难得的宁静,浩茫的云梦山之上烟云缭绕,袅袅青烟缕缕升起,没有半丝微风闪略。
突然,“啪!”,一声细微的摩挲声,陡然响起,在这寂静的夜幕中,却是犹如九霄惊雷,猛然炸响,沉思中的原渊猛然惊醒,轻轻地叹了口气,想必,今夜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就算是昆虫也不例外。
令人意外的是,这种声音,竟然持续好几分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原渊悄悄穿好衣服,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蹑手蹑脚地掀开帐篷。
天边,不知何时,阴霾已然退却,一轮皓月,撕裂夜幕,绽放着所有光华。
南天门前面,是一片空旷地,原渊极目望去,所有的事物尽在眼前,夜幕之下,几道犹如鬼魅的身影,在黑暗中穿梭,惹起了月色不愿,将他们的背影来的修长。
那些身影修长而又模糊,朝着南天门疾奔而去,由于距离过远,原渊看不清楚那些人的相貌,不过看身形,应该是文弱青年等人无疑。只是,皓月之下,原渊总是感觉,那些身影之中,缺少了什么。
夜色又阴霾,一如原渊的脸色,此刻,他又怎会不明白,赵乾征他们似乎,并不愿意让他一起行动,自己却是他们抛弃的一个,心中一股莫名的气愤赫然涌起,在强烈不甘的驱使之下,蹑脚跟了上去。
第一更送上,稍后,还会送上第二更,当然,这是昨天的,是若尘欠下的。
不过,这一个星期之内,若尘会将这欠下的两更还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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