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孤独的客栈好像一位寂寞的寡妇,不时吸引过客进来停留。
这天来了一位颓废的剑客,那剑客孤独的靠在土墩子上,仰望的太阳,好像他不怕刺眼的阳光。
秦轲也注意到了这名剑客,在《东邪西毒》这部电影里,除了里面的黄药师和欧阳锋,给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名患有白内障的剑客。然道这位就是?
秦轲蹲在墙墩子上,本来就离他不远,于是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的眼睛有问题?”
那剑客侧头,紧闭着眼睛,良久才睁开,仿佛眼里有看不见的沙子,沉默了片刻,还是答道:“我从小眼睛就不好,大夫说我三十岁就会失明。”
果然是他!秦轲微微一笑,问道:“你今年贵庚?”
“刚好三十岁!”那剑客回过头,刚好看见欧阳锋也走了过来。
欧阳锋的观察力当然不弱,发现对方几乎是个瞎子,难道一个废人也想到他这里混口饭吃?于是轻哼了一声,嘲笑道:“那你还来干什么?”
剑客侧头继续看着天空:“每年的春天,家乡的桃花都开的很灿烂,我想在我失明之前再去看一次,可惜我的盘缠已经用完了,听说你这里专门替别人解决麻烦,可以帮我吗?”
欧阳锋继续冷笑,来到水缸边,掏出一盆水,将毛巾打湿,擦着自己脸,看了一眼秦轲,这才说道:“一个月以前,我有位朋友在这里杀了一伙马贼,听说那马贼的兄弟最近会回来找他报仇,可惜我那朋友不想乱杀,说怕以后死了掉入地狱,而附近的一群牧民怕殃及池鱼,想找个高手去杀了他们。嗯,我看你,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那剑客不为所动,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道:“听说附近有一位刀法很快的刀客,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哦?那边蹲着的一名刀客看到没有?你找他干什么?”欧阳锋用毛巾擦着自己的手。
剑客也看了眼蹲在矮墙上的秦轲,接着说道:“想看是他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快!”
“他是不会答应的!我看你还是另外找人吧,这附近刀法很快的人有很多。”
“为什么?”
“因为我刚才说的朋友就是他,他不愿意乱杀。”
“哦,这年头,不愿意乱杀的人已经很少了,那,有没有其他喜欢乱杀的刀客?”
欧阳锋看着剑客的眼睛,还有剑客腰间那把永不离手的古旧长剑,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烈日当头,秦轲和欧阳锋蹲在附近一处高高的土沙墩子上,望着土丘下面相隔三丈远的两名刀客游侠。
其中一名使剑的正是那名眼睛有些问题的剑客。
剑客注视着对面的黑衣刀客,说道:“只留下一条手臂行吗?”
“要留就留下一条命!”黑衣刀客忽然突进,手中刀锋直指剑客。
剑客身法比刀客快,那剑法也比黑衣刀客要快,只一个回合,刀客就死于剑下,心脏之处,一击必杀。
这名剑客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都会来到小店,喝一杯酒,吃两碗饭,等太阳下山了,他就会走。
欧阳锋这间客栈,好像在附近百八里都很有名,经常有些附近的村民或者路人聚居在附近做着一些小买卖。
一天,来了一名长发披肩的年轻村姑,村姑牵着条驴子,提着一篮鸡蛋,路过秦轲身边,对他说道:“这间客栈的老板在不在屋里?我有事找他。”
秦轲呵呵一笑,他等这个女人很久了,应该过不了多长时间,他真正要等的另外一个人就要来了。
秦轲对屋里喊道:“喂,欧阳伙计,有人来找你了。”至从第一次叫欧阳锋伙计以来,这伙计的称号就一直被他挂在嘴上,想改也改不过来了,他觉得叫欧阳锋伙计,很过瘾。
欧阳锋从屋里出来,看到了门口的村姑,还有她身后牵着的那条驴:“你找我?”
“我想找个人替我弟弟报仇!“村姑低声说道。
“哦,你弟弟出了什么事?““几天前有一群刀客经过我家门口,我弟弟不懂事,得罪了其中一个人,他们就把他杀了。““官府不管的吗?““因为他们就是知府的刀客,官府怎么会追究?““嗯,你出的起多少钱?”
“我家里很穷,根本就没什么钱,只有一篮鸡蛋和一只驴,那驴还是我娘给我准备的嫁妆。”
“没有人会为一篮鸡蛋和一只驴去得罪玉门镇的一群刀客,报仇是要付出代价的。“欧阳锋摇着头,看着村姑说道:“或者这样,你因该清楚,如果去卖,你比那条驴更加值钱!”
“我宁可死,也不会这么做的。”
“既然是这样,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要是你嫌弃钱少,我会一直等下去的,我想一定会有人来帮我。”村姑牵着驴,又路过矮墙墩子,看着上面蹲着的一名刀客,说道:“求求你了,帮我弟弟报仇。”
秦轲皱着眉头,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求,是要我绕他性命,第二次被人求,是叫我去要人性命。沉默了良久,应道:“我不是你要等的人!”
黄昏,欧阳锋跟秦轲倒了杯酒,看着屋外靠墙墩子坐着的村姑,说道:“你觉不觉的,她这是在浪费时间?”
“呵呵,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坚持的信念,在你来看,她是在浪费时间,她却觉得很重要。”秦轲喝着酒道。
“哼哼~~“欧阳锋一笑:“我以为你会答应他,想不到你拒绝了。”
“我为什么要答应她?我又不是什么嫉恶如仇的正人君子。”
“连你这样不喜乱杀的好人都不愿意答应她,看来她的确是浪费时间。”
“那可说不定,这世界上的好人又不止我一个。”秦轲想起了当初想为他出头,南岭十八骑之一的那位黑衣好人,“我认为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愿意帮他,并且报了仇,你信不信?”
“哦?”欧阳锋好奇的问道:“难道你认为那个眼睛快瞎了的剑客会帮她?”
“可能那名剑客会喜欢上这女人,不过,我敢肯定帮她的绝不是那剑客。”秦轲也将酒跟欧阳锋增满,说道:“不信我们来打个赌,我赌会有一名叫洪七的刀客过不了多久就会来这里,并且帮她报仇,你敢不敢赌?”
“我欧阳锋没有什么不敢的,只有值不值得。你要赌什么?”欧阳锋问道。
“如果我输了,我就一辈子听你的,可以帮你赚很多钱。你也知道,我这人比较好学,如果你输了,我只要你的蛤蟆功。”秦轲平静说道。
欧阳锋平静的看着秦轲,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一点什么,可是很失望,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就知道一定会有一个人来帮她,并且还知道那人名字?他发现他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年轻刀客了,不过还是答应道:“那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