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下来的众人,又开始埋头工作。
可能过了一个时辰,也可能过了几个时辰,现在虽然是秋天,但是秦轲的背上也闷出了汗。
如果一个人不停地做某件小心谨慎的事情,不出汗才怪!
常笑他一直在旁边看,看秦轲用他的长刀如何解剖尸体,解剖尸体他见过很多次,但是用长刀解剖尸体,并且还如此精确的解剖,他还是头一回见,看来这个年青人的刀,不单能解剖死人,更能要人的命!
另外检验红石头的官差也终于将一颗石头的半边研磨成了粉末,其中一个官差将红色粉末倒入一尊透明的琉璃杯子中,然后将杯中的液体喂食给一只笼子里面的老鼠。
这只老鼠竟然发起狂来,拼命地撞击铁笼,用力的吱吱叫,好一会才消停,却没有死。
旁边还有官差拿着细毛笔在宣纸上做着记录,还不时的和原先的记录做着对比,非常仔细!
这时一个研究红石头的官差开口了:“两颗红石都是普通的石头,只是因为在量相当多的血液里面浸过很长的时间,所以才变成了血红的颜色!
“这种血液是红蝙蝠的血液,原产大清国泷洲双伏红蕉花间,它的血液,无需制炼就已是一种媚药,却绝对不是毒药!”其中一个官差指着还在笼子里乱撞的老鼠,接着道:“这红石头就是这血液的结晶,只需要将石头放入水中,喝了这水的女人,就算是贞洁石女,只怕也由不得自己,变成荡妇。”
这时另外一个官差道:“这种这种媚药几乎很少出现在江湖中,还能勾起大家的记忆的就只有“千里踏花”粉蝶儿曾以之迷遍清国还是附近几个小国。”
又一官差接道:“粉蝶儿是个采花大盗,最后伏诛于铁都头手下!”
常笑对手下的汇报很满意,点了点头:“你们可以先去休息了。”
三名官差默不作声的收拾着工具,小心的离去,生怕打扰了还在解剖尸体的同伙。
常笑很有耐心,安子豪却早就想出去透透新鲜空气,这屋里的空气的确不好受,虽然他离被正在被解剖的尸体最远。
又过了一个时辰,太阳已经斜照了。
常笑终于站了起来,两名解剖尸体的仵作陆续停下手中的活。
“死因是什么?”常笑问道。
“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毒药。”一名仵作喃喃道。
“什么毒药?”常笑接着问。
没有一个手下回答的出来。只是其中一个官差说道:“喉咙没有异样,毒药不是从嘴里进去的。”
常笑冷笑:“他如果没有喝毒药,那一定是被暗器打出来的!给我找他们身上有没有伤口!”
“有,只有那三块石头打出来的。他们的膝盖也发黑……”
“哼,我问你,石头有没有毒?”
官差摇头。
“石头没有毒,那一定还有其它的暗器,非常小的暗器!给我找,全部给我找,一个毛孔都不要放过!尤其是膝盖。”
官差点头,又埋头整理尸体。
常笑指着另外一个解剖的仵作道:“还有你,内脏都破开找了没有?”
“还要破开内脏?”
“剖,统统给我剖开,心脏没有,就把脑袋破开。我就不信这暗器能飞到天上去!”
“是!”几名官差又埋头开始解剖内脏。
秦轲一直在萧百草的指挥下,东切一刀,西削一刀,却根本没什么发现。这时萧百草忽然叫秦轲小心的将尸体膝盖处的伤口清理干净。
萧百草盯着膝盖伤口处,轻轻咦了一声,于是秦轲也停了下来。
常笑转向秦轲,道:“你们那里有什么发现?”
萧百草这时拿起一把小刀,在伤口处仔细的刮着,有点兴奋地道:“这具尸体被击碎的膝盖上,有几个很小的针口。”
“有多小?”
“我反反复复检查了三遍才发现,比绣花针还小。”看来萧百草的眼神并不是他说的那样老眼昏花。
尸体的膝盖处已经腐烂,要找到细小的伤口不容易。
“比绣花针还小?那是什么暗器?”常笑疑问。
萧百草摇头。
常笑又对两外两位正在解剖的属下沉声道:“你们也给我看看,看看他们膝盖是不是也有针孔!”
两名属下应了声,也埋头清理着台上的尸体,不一会,一名下属用毛巾擦了擦汗,道:“有,有六个针孔!”
“找到暗器了没有?”常笑又问。
属下茫然摇头。
常笑手一伸:“拿来!把红石子拿来!”
一名官差将红石子小心捧着,来到常笑跟前。
常笑拿起红石,盯着石头,突然道:“这红石头上也有细小的裂缝!”他哼哼笑了起来,“我猜那暗器一定是插在石头上的!石头打在了人身上,暗器也就进入了人体!”他又皱眉,“可是暗器在哪里?”
秦轲听的很仔细,他也在疑惑,这暗器怎么在伤口处找不到?
他突然记起以前听人说,如果人被生锈的铁渣子刺破了肉体,一定要尽快想办法将铁锈清理干净,要不然这些有细小的铁渣可能会顺着人体血管在身体里到处乱窜,这可就麻烦了!
于是他咦了一声,小心试探道:“禀告大人,我以前听人说,一些细小的东西如果进入了人体血管,在血液的流动下,这些东西也会移动……这些暗器会不会……?”
常笑也是盯着秦轲,突然笑出了声,大笑道:“对!给我破!破开这些尸体的血管!都给我找!还有心脏!都给我破开了!那些暗器很有可能出现如他所说的情况!”
当常笑命令完毕以后,秦轲感觉到离他最近的萧百草本来很稳得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他就叫秦轲开始解剖心脏,亲自动手,在心脏里面仔细翻找起来。
秦轲盯着萧百草的手,发现他果然从心脏中小心的抽出了三根细小的乌黑银色钢针。
萧百草将胡子上的汗水打掉,然后有些意外的说道:“我找到暗器了。”他用钳子夹住心瓣,心房里面竟然是黑色,心壁上真有三根比头发丝还细,还小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