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擦着额头的冷汗,小心道:“小店,只卖酒,不卖棺材……”
“哼。。”谭天虎冷哼道:“你眼睛瞎了麽?酒店怎么会有棺材!你这不是棺材铺是什么?”
“这……这……”老掌柜的脖子都快吓的缩到胸腔里面去了,他哆哆嗦嗦道:“这棺材是那位客官带进来的!他,他一定要带进来。说要陪棺材里的朋友喝酒。”他伸手指了出去,将谭天虎的怒火转移到王风身上。
谭家三兄弟同时望向王风,还有陪在一旁喝酒的秦轲。
王风衣衫很破旧,人却长的不错,可是他的行为举止对于他人来说就有些疯疯癫癫了。
此时王风又和秦轲干了一杯,然后找棺材干了一杯:“喝!”
谭天虎叉腰走了过去,不屑的拍了拍放在桌子上的棺材,嘲笑道:“这棺材是你非要带进来的?”
王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哈,里面有什么?”谭天虎又敲了敲棺材板,这棺材板材不错,上好红木制成,外面还雕刻着精美的木雕。
“一个朋友!”王风淡淡道。
“哼,是死朋友,还是活朋友?”
“只要是朋友,死活都一样!”
谭天虎怒了:“我说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死人也会喝酒?”
王风举起了酒碗,在棺材上撞了撞:“这碗轮到你了,喝!”仰头而尽,“啊,痛快!”
谭天虎又道:“就算死人能喝酒,难道还能吃菜?”
王风又夹起一块红烧肉,送进自己的嘴里:“他不能吃,我代替他吃!”
谭天虎呵呵笑了出来,回过头对谭天龙道:“原来这个人是个酒鬼。”
谭家兄弟三人本来也是讲点道理的人,可是他们却不会和已经喝的糊里糊涂的酒鬼讲道理。
谭天龙阴沉着脸,道:“叫他把这个棺材搬出去,人也给我滚出去。”
谭天虎抬起一只腿,踩在桌子上,道:“你听见了没有?”
“听见什么?”
“大爷们叫你把棺材搬出去!”
半天没说话的秦轲忍不住开口了:“搬不得!”
“为什么搬不得?”谭天虎虽然看着很凶,但是好像也最喜欢和人讲讲道理。
秦轲指着外面,看着谭天虎笑问道:“外面下雨,雨淋在身上你会舒服吗?”
谭天虎摇头。
“既然不舒服,那这棺材里的朋友,也一定不会感到舒服。”秦轲也喝多了,吐着酒气道。
谭天虎放下了脚,对老大喊道:“这里不但有个酒鬼,还有一个疯子!你看怎么办?”
谭天龙恼道:“踢出去!”
谭天虎准备抬脚,将这两个人加一口棺材踢出去。
秦轲又突然惊道:“踢不得!”
谭天虎顿了顿,收起了还未踢出去的腿,看来他还是想讲点道理,于是道:“为什么又踢不得?”
“随便踢人犯不犯法?”秦轲问道。
谭天虎想了想,点头。如果别人随便踢他,那踢他的人一定是犯了法。
“那我们是不是人?”秦轲指了指王风还有自己。
谭天虎又点了点头。
“所以踢不得。”
“这……”谭天虎又侧过头对谭天龙喊道:“踢人会不会犯法?”
谭天龙对他这个只会练武,脑袋却好像差了一根筋的二弟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耐心解释道:“踢人犯法,但是踢疯子不犯法!”
“踢死人那也不会犯法了?”谭天虎又问道。
“不错!”谭天龙满意的点了点头,加了句:“踢酒鬼也不犯法。”
“好!那我先踢死人,再踢疯子,然后踢酒鬼!”谭天虎话没说完,一腿已出。就算这是口铁铸的棺材,他也有把握一脚踢出去。
可是他这一脚踢空了,本来还在桌子上的棺材突然飞到了另外一张桌子上。
棺材会不会自己飞?
不会!
王风一手托着棺材连人带着椅子一起飞了过去。
王风酒好像醒了,淡淡道:“我这棺材里的朋友,活着的时候只喜欢踢人,我想他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也一定不喜欢被人踢。”
看来这两人,一个不是酒鬼,另外一个也不是疯子!就算是酒鬼,也是装醉,就算是疯子,自然也是装成的疯子。
谭家三兄弟不傻,他们看出来这两个小子在耍他们呢,连一直懒洋洋靠在柜台边的谭天豹的腰杆也挺得笔直了,那一双踢过无数人的腿,也绷的紧紧的。
王风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们能不能先踢酒鬼?”
“行!”谭天虎和谭天豹同时应了声,每人也默契的同时踢出了一腿,带着腿风,呼的一声就往王风踢去。
他们一人踢的是对方的脖子,一人踢的是对方的膝关节。
北派谭腿一点都不花俏,讲究的是快、准、狠!
他们不知道踢断过多少人的脖子,也不知道踢断过多少人的关节。
这配合的天衣无缝的两脚,让人根本无法躲避。
王风根本没有打算躲避,他一点躲避的动作都没有,他的手刚准备摸出随身的短剑,刚准备冲进他们的怀中拼命地时候。
谭天虎、谭天豹两兄弟却抱着膝盖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起来。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谭天龙脸色也突然变了。这两兄弟本来打算踢碎别人的腿无缘无故的碎了,而本应该碎的人现在反倒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谭天龙脸色变的惨白,眼神更是带着恐惧,他根本没有看见这个酒鬼出手,难道这个酒鬼的功夫快的连他也看不出来?该死的棺材,既然出门遇到棺材不吉利,为什么刚才不走?他的额头忽地渗出了冷汗!
手里扣着几块碎银的秦轲也看着王风愣住了,这个王风好快的身手,他也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哀嚎的谭天虎、谭天豹突然就安静下来。
谭天龙睁大了眼睛,他的两个弟弟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
人的膝盖根本不是要害,就算被击碎,这人也不至于突然死掉。
王风也注意道这点,可是他自己其实也呆住了,因为刚才他根本就没有出手。
为什么谭家两兄弟的关节会碎?为什么会无声无息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