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场中众人全部凝神注视着场中,最后一场比试,东宗上场的是一名四十来岁的道士,而西宗上场的则是一位样貌清秀二十岁左右的年青道姑。
中年道士神情谨慎,他虽然是一清师太的三弟子,可是资质不佳,在东宗学艺的二十几年来,起码有几名后来的师弟在剑法研究上超过了他,可是看到对手是一名青涩的女子,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情也平静不少,只要他不出大的失误,本次剑湖宫比剑一定也是他们东宗最后取得胜利。他的手心不由捏出了汗,只要他赢了,他在派中的地位和声望一定会大涨,说不定师父一高兴,再传他几手仙人剑法的绝技。
西宗的道姑颔首点头,步履轻盈的踏前两步,抱拳轻声细语道:“师妹王英有幸领教李南山师兄剑法。还望师兄不惜赐教。”
李南山点头抱拳道:“我自当赐教。师妹先请!”
王英点了点头,左手捏起剑诀,也是无量剑法的起手式,以视对无量剑派的尊敬。
李南山提剑直指王英,王英也展开了剑法,功了过去。
“来的好。”李南山沉着应对,一套无量剑法也使的中规中矩,毫无破绽。
王英身法轻盈,从不和李南山死磕硬碰,只要几剑被对方挡住,她就抽身后退,绕场而行,在注意防范对放剑法的同时,也在找机会看能不功对方几剑。
李南山也不急,他明白他的内力一定比对方高,只要保持这样的胶着状态,对方肯定会率先力气不续,从而会破绽大开,到时正是他一举拿下对方的时候。
王英也是一直都在试探对方,无量剑法早已经被她用尽,一时半会还真没找到一点伤到对方的机会。
李南山有时也会用无量剑法的杀招往对方攻上几次,可是对方也对无量剑法了如指掌,次次都是无功而返。
当两人打到六七十回合的时候,李南山他只学会仙人剑法的其中两招,因为先前有勤师弟的参照,他则是小心谨慎的使用了出来。
北宗曾经取得过十五年前,第一次剑湖宫比剑的胜利,他们也学三招仙人剑法,只是在第二次比剑败北,他们的掌教因为承受不了比剑的失利,并且两外两宗的人当时也是挖苦北宗,北宗才一怒之下离开了无量山,远走他乡的。
化解仙人剑法最简便的方法就是同样已仙人剑法应对,所以李南山的两招都被王英尴尬化解,看来她对仙人剑法掌握的也不是很透彻。
李南山乘机加强了攻势,可是无一不被对方远远避开,他心中不由微微恼怒起来,要是他学会了其他宗所不会的仙人剑法招式,他刚才一定已经将对方拿下来了。
他的剑法不由越用越紧,突然一剑挥出,用力却猛了一点,身子微微一幌,脚下的步伐也变凌乱了一点。
王英看在眼里,也是突然娇喝,身体斜斜踏前一步,长剑也跟着刺了出去。
李南山跨出一步避开,手中长剑霍然转了一圈,就往对方大腿挑去,他自信满满的大喝一声:“着。”
眼看剑尖就要刺中对方大腿,想不到王英两腿紧闭,整个人忽的就转了半圈,将这必中一剑躲过,只是衣裳下摆被挑破了一块。
台下的众人比台上的两人还有紧张,一个个咬牙,喘气,恨不得上场群殴对方的人。
王英秀眉一挑,长剑气势居然一变,变的飘忽不定,犹如柳絮,源源不绝的功向刚才一击未中心情失落的李南山。
台下众人哄的一声,炸开了,王英现在所使的不再是无量剑法,看她现在一鼓作气接连使出这看着柔弱,却柔韧之极的连绵杀招,众人都为李南山捏了把冷汗,他能应付自如嘛?
李南山不能,他明明一剑刺向对方,可是对方的剑好似绕指柔,根本抓不到对方的剑法轨迹,就好像随风摇摆的柳絮,让他有力无处使。
王英所使的正是她家的家传剑法,柳絮剑法,据传是他家一位先祖,在大风中观河边垂柳所创之剑法。外人知之甚少。
王英身法也如垂柳,摇摆不定,李南山仓促之下,冲前两步,一掌打了向王英腰部。
王英以左脚为支柱,腰部又是一扭,李南山的掌法擦身而过。
“着!”这次大喝的是王英,她翻转一剑,剑锋一荡,挑中了李南山后脑的发髻。然后后退了几步,平静的看着面如死灰的李南山。
王英随后抱拳,道:“李师兄承让了。师妹侥幸赢了一招。不知道伤到李师兄了没有?”
“多些师妹手下留情!”李南山低垂的手不由颤抖起来,他输了,他们东宗在这一比剑当中输了,他们的剑湖宫已不在属于他们东宗了,他是东宗的罪人。
一清师太霍的一声站了起来,老脸沉的像一块古树,东宗没有一名弟子敢抬头对视。
风鸣子则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带着止不住的得意之色,对一清师太道:“师姐,看来这五年,归我们西宗钻研影在“无量玉壁”上的仙人剑法了。承让,承让啊。”
秦轲则小声嘀咕着:“先让你们西宗得意两天,到时你们可不要哭出来。”
风鸣子意气风发,这一届他们西宗入主剑湖宫可是十拿九稳了,至于北宗那几名小辈,不足为惧!于是喜出望外的对在场的嘉宾频频抱拳拘礼,得意非凡。
贵宾席的那名常老先生也是抱歉回礼:“恭喜西宗教徒有方,卧胆五年,取得本次第一场比剑的胜利,后天午时正,还有第二场比试,老夫以迫不及待啊。哈哈。”
“哈哈!后天我们西宗做东,一定好好款待远道而来的宾客。”风鸣子好像已经将剑湖宫当成他家后花园了。
老着脸都快哭出来的一清师太,忍怒离开了坐席,只叱了声:“我们走!”咬牙看了眼得意非凡的凤鸣子,带着二十几名在场的弟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啊,师姐,不再留两天?后天我们还要和北宗的同门比试呢?呃,别走啊,师姐,师姐!”风鸣子对着一清师太的背影大喊。
一清师太停下了脚步,回头沉声道:“我们五年之后再来比过!告辞!”
“这样啊,那师姐走好啊,师弟我就不送了。”风鸣子笑着目送东宗一干人苍凉的背影。
这时程招也走了上去,对风鸣子恭敬道:“恭喜师叔喜胜东宗,小侄也为西宗高兴不已。”
“嗯!”风鸣子抚着长须,神色甚是得意,道:“后天的比试,师侄你可不要在外人面前丢了我们无量剑派的气派,就算这次失利了,你们也不要灰心,我们西宗就是你们的榜样,相信你们北宗也能再入住剑湖宫的。”
“多谢师叔点拨,我们北宗一定不会丢了无量剑派的脸面!一定会让外人大吃一惊的。”程招受教育道。
“嗯,我们无量剑派西宗在南诏国也是声望不菲,嗯,如果师侄你有意转投到我们西宗来,那我这个当师叔的一定将平生所学尽数传授。”风鸣子看着程招,满眼笑意,这个举止有礼有节的师侄儿,他也是满心欣赏,能过来他们西宗,那也是最好不过。
程招则抱拳答道:“师父对侄儿恩重如山,有如再生父母,还请师叔勿怪!”
风鸣子看向程招眼神越发欣赏起来,北宗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能收有如此忠心的弟子,真是羡煞人。
风鸣子的眼神不由瞟向一直老老实实的秦轲众人,暗自寻思什么起来,就将刚才大出风头的王英叫了过来,介绍道:“还不见过机招子师兄!这位机招子师兄可是北宗师伯的关门弟子,我们西北两宗本来是就兄弟门派,你们一定要好好相处,在武学上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相互探讨研究。”
王英微羞,盈盈一拜:“师妹见过师兄。”
程招也是含笑点头回礼:“见过师妹。”
风鸣子满意点头,道:“你们师兄妹二人今日才得见,一定要好好聊一聊,师傅我还有贵宾需要款待,就先行离开了。”
“师父……”王英双额更红,风鸣子却已经远去。
程招在二十一世纪,可是一家跨国公司的总经理,自然有话题说出,不会冷场。
而清秀无比的王英其实先前一直都在关注这名气势出众的师兄,一颗芳心在师父将她叫来后就已暗自绽放,也是礼貌的一一回应对方的话题。
西宗的男同胞们自然也都注意到这里,一个个眼神杀人的望向程招,程招不以为然,自顾自的和王英聊着天,夸着地,还故意将谈话的声音说的更大了一些。
“我靠!西宗的美人计?怎么不在我身上用啊,绝对一用就产生效果啊!”角落边的秦轲看着谈笑甚欢的程招和王英二人,吐槽起来。
张军哈哈一笑,道:“哈哈,这个世界最讲究一表人才,君子风度,风度翩翩,英俊潇洒,从表面上来看,你的确不如程兄啊。”
“靠,这是他们没有眼光,哥这叫内涵。”秦轲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