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圣宫在虎掌峰大破将军府,苍松等人又施展计策将骷髅堂全军歼灭。当真是教李伏波好不恼火。如今苍松施法遮盖了阵眼,更是难以依循泻出的灵气找到那阵眼。一众豪侠都满心欢喜。苍松本是个宽厚的人,这番大破将军府除了略加赞赏叶昭,丝毫不见骄矜。命门下弟子好生救治伤残,便领着一干人马匆匆往山上跑去。只留下几名弟子暗中护着阵眼,一有变便发出讯号。
此时终南山下,人头攒动。空中嗖嗖破空声此起彼伏。放眼望去,漫天人影各御法器来来往往。大都是将军府的人马抑或四处请来助阵的江湖豪侠。由于攻不下宗圣宫布置的护山法阵,这些江湖豪客又素来行事不喜约束。烦躁之际纷纷纵起身子,只在空中查探虚实。
将军府中军帐中,李伏波尚自在细细问厉枯情形。厉枯将虎掌峰情势一一道出。那摧心剑崔鸣在打斗时逃脱,此时哪有颜面多说什么?在一旁垂首聆听厉枯言语,丝毫不敢多嘴。李伏波听厉枯说罢山上情势,眉头紧锁,当即问道:“不知道还有么有别的道儿可走?”
厉枯摇头不语,帐中一时又陷入安静。那陆轻侯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忽然拱手对李伏波道:“李老哥,这攻打宗圣宫我们是不是少请来一个人了?我料有他在,攻破这阵法只怕也是十分简单罢!”
李伏波恍然大悟,哈哈一笑道:“我险些忘记这码子事了,对对对,有他在,还怕什么护山阵法!崔兄弟,这可要劳烦你火速前去洛州府中,请黑袍大师来助我一臂之力,这是我的令牌,速去速回。”
崔鸣正愁压抑,这一来,当即领了令牌前去。留下帐中几人又陆续商议。其中厉枯手下丧尽,此番教一个江湖后辈打得颜面无存,更是恼怒。当即对李伏波道:“李将军,我看眼下也不当停歇,外围既有少公子抵御,我们何不一鼓作气势如虎,正好猛攻一阵,教对手头昏眼花,待黑袍大师来了,正好出其不意掩其不备,一举拿下宗圣宫”
陆轻侯知道厉枯这是出于报复的点子,略一沉思,抬头看了看李伏波,只见对方面色阴沉,似是不悦。他心念一动,又道:“厉门主这倒也不失一个好主意!”
李伏波“哦”了一声,陆轻侯接道:“想来黑袍大师是知道虎掌峰的阵眼所在的。我们眼下若是按兵不动,多少教宗圣宫的人怀疑动机。我们若是大举进攻,恐怕正好显得我们计策全无,只能硬攻,他宗圣宫也就放下心来,待那时,黑袍大师一举攻上虎掌峰,顷刻找到阵眼,一举破阵,这七八万好手齐齐杀上山去,饶他苍松三头六臂,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伏波想来十分有道理,当即应允。又查两名牙将各领神机营压阵,一名裨将竖起攻城抛石车点起火石,并力攻打。将军府军营之中不缺能工巧匠,半日便架起十五六台巨炮,滚烫的火石嗤嗤冒着白烟飞向宗圣宫,打在空中呼啸作响。随即落在林中草丛炸裂开来。烧毁好多树木。
宗圣宫弟子都是江湖人士,何曾见过这等阵势?见到那磨盘大的火石滚滚打来,心中早已胆寒,饶是苍云这等江湖高手,也不禁束手无策,赶忙命弟子去寻找苍松主持。苍松听得弟子禀报,轻舒一口气道:“我知道了,这边回山主持!”
一干人又各自展开身法飞回山中,果然见山中多处火气,氤氲烟云弥漫,显示火石点燃树木所致。他一面分派弟子四处灭火,一面又加派人手巩固各处隘口严防将军府来攻。那宗圣宫弟子都是学道之人,修为略微高深的施展法术降些冰水丝毫不在话下,是以山中火气处顷刻便被浇灭,只是将军府那投石炮连绵不断抛出火石,山上弟子四处奔波,略感疲惫罢了。
苍松眼见这一情势并不如何严峻,心思略定,又将余下的各路人手集中分为两拨,一拨接着一拨,循环巡视山中,只要火石打来,便各自施展法术灭火。这一招倒也奏效,将军府的投石炮便占不到什么好处,只是不知山中虚实,已然连续抛投火石,其余军士又赶制抛石大炮,是以山中人手日渐不足。
张广宇每天带领武当弟子巡视,第二天却又发现山下多增十数台抛石炮,不禁心中惊骇,赶忙往山中来报。众人商议,那庐山派的牛帮主嚷道:“黑!将军府这么嚣张跋扈,我们何不杀出去,一股脑儿敲烂那些投石炮便是?”
张广宇不屑道:“你这蛮汉子就知道打打杀杀,你却不知李伏波端的十分心计,他前排竖起抛石炮,后面却是两营三千神机营。手中都举着攻城大弩,我们一窝蜂冲下去,他一声令下,嗖嗖箭响之际,便是我们命丧黄泉之时。你道还杀不杀出去?”
牛帮主哑然无语,讪讪笑了笑道:“我老牛却是楞的莽撞。那咱们又该怎么办?躲在这里等死?”
苍松笑了笑,对二人道:“牛兄弟稍安勿躁。宗圣宫可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李伏波想要用和投石炮阵打烂我山中法阵,难道我还看不出么?嘿嘿,闭门祖师爷所传法阵岂是那么容易攻破的?他这般糊里糊涂的抛出火石若是攻城陷阵倒是有几分胜算,若是攻我山门,只怕徒然费力。”
牛帮主道:“怎生徒费力气?”
苍松道:“将军府的火石炮虽能毁坏树木房屋,但敝门上下弟子到底有些道行根基,抛石怎能打得到热?既然伤不得人,这抛石自然不投也罢。再者,将军府没日没夜抛投火石,威风之极,只是这钟南山下皆是草皮树木,他将军府哪里来的这么多火石?依我看来,这三四日一过,便是一发火石也打不出啦!”
群侠细细一想,却是这般道理,顿时又欢声鼓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