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凡的心中仍在思绪,到底是何方男子,能够迎娶到这般女子,实乃福之使然。
随着时间的流逝,其白家大院外便是行来一行人马,其领着之人身骑威武骏马,身后也是一座由良驹所拉的豪华车轿,车后,也是跟着数百之众。看其所挂的彩头,一看便知,正是来迎娶静若的那方势力。白凡看到这一切,自然知道与静若成亲的那位公子,并没有到来,难免有了几分失意。
一行人员刚刚到达,便是向白家人说道:“白家之人快快通报,武门迎亲使者已到,还请白小姐以及其家眷,快快随我离去。”话落,白家的门卫也是赶紧通报。
不多时,静若便是头披盖头,身着嫁衣,在丫环的迁就下,匆匆向那院落外行去。白凡见到这般阵势,在心中叹息道:“不知道是为权势,还是为真情?”话落,看了看一眼行进车轿的静若,不再留念,只是那没心的地方,仍旧是酸意甚浓,仍旧是痛楚连连。
看着远行而去的人群,他又何尝不希望静若幸福呢?只有望眼相送,以目光寄托对静若的情怀。
白凡被微风带着,飘身到白家各处,听到了众人对自己的议论。言语之中,没有一个人对自己感到同情,没有人对自己,有丝毫的愧疚。
在他们的话语中,只有“煞星终于死了”的意思,那是一种幸灾乐祸的思绪。白凡看着人心的麻木不仁,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虚情假意;感受到人心的黑暗与残忍;感觉到这个大陆的唯利可取;感受到这个大陆的心计深沉、勾心斗角。白凡除了无奈,又能够做些什么,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老人口中的勾心斗角、唯利是图。一想到老人,白凡便是开口唤道:“爷爷~~~爷爷~~~。”
不管白凡怎么换,但老人却是没有半点的回应,也见怪不怪。毕竟,自己的家人遗弃了自己,心仪的女子遗弃了自己,不免叹息道:“墙倒众人推,人死人人弃,现在,连爷爷都不理我了!”白凡的性情,也是更加的低落,唯一的希望,也面临了破灭。
其实,老人听到了白凡的唤声,但他却是不能够出声。他知道,只要他一出声,白凡的心神必将会受扰,可能会终身沉浸其中。这机缘,尤其是像白凡这种心境的历练,是根本不能够接受外力的,只能够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够得到机缘的认可。
白凡想到老人的离去,只是感到奇怪,隐约之中,他好像记得老人是不能够离去的,却也想不透澈,好似白凡的出家历练的记忆被封印了一般,只记得寥寥无几。
想到白家马上要面临着大难的侵袭,就算是由人护着白家。几大势力要灭亡白家,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还会在乎太多的意外吗?
白凡由此,一阵摇头叹息。老人见到白凡这样评价自己,心中无语的骂咧白凡:“忘恩负义。”但他更加了解、同情白凡此时的心情。毕竟,这从头到尾,他可是看着这一切的一切,就是连他,也不免为白凡担心。在信中,不免责怪这天地机缘未免太重了。
老人更是知道,如果白凡不翻过这一道坎,那么,将会在以后,给白凡带去种种危机。
天色或许是知道天意,很快让大地陷入了黑夜之中。此夜之中,没有鸡犬之吠,只是一味的寂静,这一份寂静之中,白白也是实实切切的感受到一股萧杀之气。而白家,也正是被这一股萧杀之气笼罩。
白天此时,已经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正欲起身察看,只听来人大声吼道:“白族长,今日之事也不能够怪我等,还望九泉之下,不要太过记恨。”话落,此人便是作了一个手势。
由此,这白家大院周围,是人影翻动。呼吸间,白家大院中是喊杀声、惨叫声、哭泣声相互交替,形成了被灭族之前这无比凄惨的一幕。
虽然,白凡的家人是抛弃了白凡,但是,白凡对白家,对家人,还是有一时无法挥去的感情。
看到一个一个的亲人在自己的面前倒下,在乱刀之中倒在血泊之中,看到亲人的鲜血从自己的身体上穿过,白凡那早已空洞的心口,又是泛起了难以忍受的痛楚,这是一种犹如血肉分离的痛楚。
看着这一切,本欲闭上双眼,但眼皮始终无法坠下,感受到周围血腥之气的剧烈攀升。此刻,白凡好似处于血肉已经分离之中,那泛着寒光的刀子,也是一刀一刀的划落在白凡的骨头上,那种疼痛感,让白凡晕厥,却又马上惊醒,如此反复,好似是天地在折磨白凡,要让白凡在极度痛楚与恐惧中死去。
眨眼之间,白进龙早已身首异处,白恨早已气绝,白家的仆人、护卫,也是不堪一击,都已经气绝身亡。
一切的喊杀与惨叫声落下,白家大院之中,已经只剩下白天独自一人,因为自始至终,白天都未参与战斗之中。
此刻的白凡,从自己父亲眼中看到了那极度的恐惧,那贪生怕死的神情。对此,他很是无奈,很是伤心,看到自己的父亲面临身死之际,白凡是默默地站在白天身前,哪怕众人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哪怕他知道他自己根本起不了什么阻止作用,但他依旧本能的站在白天身前,为自己的父亲挡下这一击。看着自己父亲模样,白凡感受到了自己全身骨头是骨头,肉是肉的痛楚。但他仍是无法救下自己的父亲,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在自己面前被人杀死,看着自己的父亲气绝身亡。
此时此刻,白凡好似再也感觉不到痛苦,更像是没有了知觉。
看着韩天涯挥着大刀直接从不予以抵抗的父亲那咽喉处划过,再用刀刺入父亲的胸膛,鲜血也是在一瞬间溅过白凡的身子。白凡才发觉,那血液的温度,是那么的灼热。
在穿过白凡身体的一瞬间,白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似要被消融了一般。
白天最终还是倒下了,白凡也无法搀扶住父亲倒下的身子,而白凡也终于在那一刹那间解脱了,他在伤痛中沉入了昏死之中。
在这茫茫的世界,不知是春始还是冬来,不知是一年之余,还是几年之后,此时的白家,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原本的院落之中,早已是杂草丛生,早已是物是人非。
此时的白凡,仍旧昏睡在当年的一处台阶上,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台阶,以及这深草丛中,都是散落着一具具泛着阴森之气的尸骸,这破败的院落,以及人们的那些肉体,早已是落叶归根,成为了这些花草的肥料。这一处台阶,正是当年白天身死的台阶,那句尸骸,也正是白天所有。这处台阶,也是承载了白凡昏睡了几番岁月。
那原本是泛着阳光的天空,却又在刹那间阴沉起来,没有任何的雷鸣电作,便是毫无征兆的天降大雨,雨水穿过白凡的身子,一阵阵的凉意让白凡为之舒坦。
白凡对这种感觉,很是沉迷。好似这泛着凉意的雨水,能够让白凡那饱受折磨得心,受到一丝丝凉意的滋润。
随着雨水的落下,随着时间的流逝,白凡那几年都不曾睁开的眼皮,终于在雨水中动了动,也是被泛着凉意的风儿,将其身子卷起。由此,白凡不免精神一振,从昏睡之中醒了过来。
当白凡醒来,入眼的便是一片风雨交加的天,一片杂草丛生的地。
当白凡站立起身,回望四周,看到那不远处依旧繁华的街道,再看看此时变得如此模样的白家,白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消散,为何要承受亲人将自己抛离,而亲人又离自己而去的痛楚。
想到白家如今的一切,是由他带来的,就如同人们议论的那样,他才是白家的煞星是让白家付之一炬的罪人。
由此,白凡便是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却又随风而散,他开始记恨自己,认为父亲那样对待自己完全是自己自作自受,他恨自己给白家带来这般灾难。
当他的目光落到那任由风吹雨打的尸骸上,不由得抚摸其尸骸,白凡就好像在抚摸自己的父亲一般,这时,他也是想到了自己身死,却无法与自己的父亲呆在一起,伤心欲绝。而他才想到:“自己身死之时,虽被家人唾弃,虽被人破坏遗体,虽乱葬于荒郊野外,但终归是落尘有草叶相遮;但自己的父亲,家人,却无任何的遮掩,是暴尸于荒野,任由阳光加身,任由风吹雨打,他们在九泉下,能够安心,能够瞑目吗?”
想到这里,白凡便是收起伤心欲绝的心,欲找遍整个院落,将这些尸骸一一安葬。但他却是无法做到,因为他无法拿动一草一木,一土一石,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家人的尸骸暴露在这杂草丛中,暴露于天地中的这般荒郊野外。
此时此刻,白凡的心好似回来了,又是感受到了钻心般的痛楚,看着这杂草丛生的院落,白凡双膝跪地,好似在向家人道歉,好似在向白家的列祖列宗表示歉意,或许,他更多的是想为自身赎罪。
刹那间,白凡看了看那毫无怜悯的天空,指天骂道:“天又如何,地又如何,你天地无情,我必逆之。”
说完,天地响起了一声炸雷,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唯独白凡口中溢出鲜血,好似受了十分重的伤。但白凡依旧站立,好似在与天争命。
看了看雷声过后的天空,十分伤感的怒吼道:“徒饮千杯不醉,雨声尽散人情;风萧过处无意,百花丛中有情。”话落,白凡倒地,不省人事。
处于现实之中的白凡,已经是沉浸了以天之久,在他的怀中,靠着的正是小白与追舞。小白此时,也是感受到了白凡似有危机,早已双眼通红的看着白凡,而追舞,则是在伤心之中,不知不觉地睡去了。
白凡沉浸于伤感之中一天,追命没有丝毫办法,只得下令让众人予以休息,贫富二人也是寸步不离的为白凡把护。
在他们的眼中,、沉浸了一天的白凡,好似在低头沉思什么,也不难看得出白凡在忍受什么极度伤痛的事,却又什么都无法捕着到。也正在那意识之中白凡昏睡的时候,小白却是向白凡唤道:“主人。”那原本欲要倒地昏睡的白凡,刹时被小白唤醒,其心神也是回到了现实之中。
而老人听到小白的叫声,顿时十分的愤怒,心中,连杀了小白的心思都有,在心中不免情急的骂咧小白:“这该死的畜牲,非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忍不住,还将白凡叫醒了,不知道白凡是不是一番努力全白费了。”老人虽然气急,但好歹白凡是被小白唤醒了,也是没有出现最糟糕的情况,也算是虚惊一场。老人刚刚话落,那久未动静的白凡却是动了动,那充满死气的眼睛里,有着泪光涌动,有了一抹生机乍现。
白凡听到小白的唤声,便好像从那伤痛中走出了一般,也好似在那一瞬间,他将这一切都领悟了一般。意识之中的那个幻境,急速的退去。
渐渐的,他也是感觉到了周围的一切。看着怀中的追舞与小白,白凡是心生疼惜,也是明白,让自己伤痛的环境,原来就是一个环境。
小白哪里知道什么,只是见到白凡还未给自己上药,而且,他没有白凡的命令,可是不敢吃什么食物,更不会自己独自去找食物。由此,也是在感觉到白凡有不妥的瞬间,将白凡唤了一声。
没想到,小白不但将白凡唤醒了,还让白凡平白无故的增加了机缘,这也着实是白凡的福分。白凡醒来,第一时间便是抚摸了一下追舞与小白的脑袋,然后就是自顾自的为小白上药,好似当众人不存在一般。而小白待白凡为其擦药,也是痛的龇牙咧嘴,但终归没有发出一声声响,由此,众人也是不得不佩服起来。
白凡擦药完毕,便是向小白传音道:“小白,还痛吗?”
小白见主人关心自己,摇了摇硕大的脑袋,众人当然是看不出什么。径直抚摸小白的脑袋,说道:“小白,今日你可是功臣,等会儿,主人赏给你好吃的。”
接着,白凡便是从戒指中拿出一些事物,交于小白,小白自然是乐滋滋的吃喝起来。
此时,白凡才有时间看向怀中的女子,看着那红肿的双眼,白凡也是一阵心痛,便是用手将追舞拥入怀中,用手为其抹去眼角是不是流出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