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房,薛瑶已将易容之物卸下穿上官服。见张天白进来,转了一圈道:“天白,你看我穿官服好看吗。”
张天白道:“你唤我什么?”
薛瑶娇声道:“老公,我穿官服好看吗?”
“好看,在没有比瑶儿更漂亮的了。”张天白走到薛瑶的身后抱着她,道:“身着官服,脚蹬朝靴,貌似潘安,谁会知是乌纱罩婵娟。”
“吱”门被推开。“张郎与姐姐真是郎情妾意,”叶焉容走了进来。“哎呀忘了,”她拍拍额头道。“小女子拜见两位刺史大人。”
薛瑶笑道:“妹妹别闹了,看我穿着官服像刺史吗?”
张天白疑惑得问叶焉容道:“你怎么回来了。”
叶焉容撅起了小嘴,哀怨的看了张天白一眼。张天白立刻拉过她轻声道:“不会又想我了吧。”
“舅娘和我娘在前厅呢,她们来接姐姐回府。”叶焉容撒娇道:“我好容易才让她们带我同来,你还对我那么冷淡。”
“以后我见到蓉儿就抱着她。”张天白贴在叶焉容的耳边道:“再把手伸进她的怀里。”说话间就要将手伸向她的胸前。
叶焉容捂着胸口道:“别闹了。她们还在前厅等着呢。”
薛瑶不情愿的换回女装。张天白搂着两人安慰道:“乖乖的回去,等着做我的新娘。”
进了前厅见过二位岳母大人。闲聊几句后,二人便将叶焉容和薛瑶带走了。
李恒几人不怀好意的走了过来。许之原道:“三弟,这两日你身边没有女人烦了。我们好好出去玩两天。”
王悦不满道:“二哥你不是还想去画舫吧?”
“三弟还没去过呢。”许之原道。
张天白满是疑惑的看着几人。
许之原道:“三弟这些天你都与五妹和叶小姐在一起,所以我们出去玩时没叫上你。”
“是啊,”关小宝道:“谁敢喊上你啊,万一五姐知道我们同你常去画舫,那还了得。”
“你们常去画舫?”张天白惊讶道。
李恒道:“二弟前些天在舫上识得一女子,所以他总让我们同去。”
“三弟我们现在就去如何?”许之原道。
张天白看看窗外,道:“刚至晌午,也太早了些。”
许之原道:“不早了,舫上的姑娘们都该起床了。”
李恒笑道:“那就走吧三弟,二弟着急了。”
几人说笑着走出宅院,行至秦淮河畔来到一画舫上。老鸨上前迎道:“几位公子又来了。”
许之原掏出两片金叶子递给老鸨,道:“今日……”
未等许之原将话说完,老鸨道:“知道,知道。今日还是将舫包下。”老鸨看到站在几人身后的张天白道:“这位公子好像从未和几位公子同来过,可也好生面熟。”
许之原回头问道:“三弟你来过?”
张天白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没有啊。”
老鸨拍拍额头,道:“我想起来了,这位公子那日也将舫包下,还喝得大醉,是被仆役抬走的。”
李恒笑道:“三弟,那日我们寻你回府时,听仆役们说你在舫上烂醉如泥,原来是这条画舫。”
“对,对,对,”张天白拍拍额头道,“那日我是在一条舫上喝的大醉。我只记得在船头吐酒,后来就想不起了,直到第二天上午醒来。可我也不知道是这条舫。”
“你那两位夫人好凶,还让仆役把我舫上的人打伤了。”老鸨道;“汤药费可还没给。”
王悦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老鸨手上,道:“给你。算你命大,她们没将这舫拆了就不错了。”
老鸨骇然道:“她们今日不会寻来吧。”
几人没有回答,笑着走进舫厅。张天白道:“那日你几人为何不在舫中?”
许之原道:“那日你一早便没了踪迹,五妹急了让全府的人满金陵城找你,我们几人能闲着吗。”
“姑娘们出来迎客了,”老鸨半天才缓过神来。
姑娘们慵懒的从舫间里走出,见到几人立刻打起了精神,将几人搀至案前坐下。两个女子挽着张天白边道:“公子今日还不要人陪吗。”
张天白躲开道:“不用,我自己走。”
两人悻悻然退下。张天白方才未曾主意,如今坐在案前一看,几人身边各坐两女子。李恒几人边同身边女子调笑边将手伸进女子衣裳中猥亵。唯有许之原只同身边女子说笑,却没有肢体接触。
小厮将酒菜摆上。许之原见我身边无人,对着一旁的姑娘道:“你们怎么不陪我三弟啊。”
张天白忙摇手道:“不用。”
“五妹和叶小姐又不在此,”许之原道,“以后要喊弟妹了。她们都不在此,三弟就莫故作此态了。”
“是啊,三弟,这有何妨。”李恒道:“莫让五妹知道就好。”
“三哥,五妹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对你如何的。”王悦道:“我感觉五妹其实挺怕你的。”
“那不是怕,”张天白道。
“三哥,五姐若是知道,你可别说是和我们来的啊!她们怕你可不怕我们。”关小宝担心道:“我可不想挨她的石子。”
“五妹的暗器可是谁都躲不开的。挨石子还好些若是真把她惹恼了,”李恒虽知薛瑶不会对他怎样,想想还是有些担心,道,“日后一同出来玩还是小心为好。”
“她不在就莫提她了,这两日她肯定不会出来。”许之原喊过刚刚挽着张天白的两位姑娘,指着张天白道:“你们坐在他身边。”两人起身坐回张天白的身边。
一女子上前道:“公子们听曲,还是观舞。”
许之原起身道:“倩雯姑娘随意即可。”
张天白身边女子欲拿起酒壶与他斟酒,张天白急忙接过酒壶,道:“我自己来就可。”说完自己将酒杯斟满。倩雯双看了过来,蓦然一笑转回琴边。
舫厅中舞起乐鸣。李恒几人停止了对身边女子的猥亵,静心观看歌舞。
张天白甚是无聊,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未曾顾及身边的两个姑娘,独自来到窗前。“薛瑶现在应该回到东台府了,不知道她会做些什么,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想我。”画舫不知何时离开岸边,在河中缓缓的游走。想起薛瑶在身边娇嗔时的模样,张天白不禁面带微笑。”
不知过了多久,手中酒壶已经见底。细细的品着手中最后一杯酒,想着薛瑶饮酒时完全不似江南女子的那样的女儿态,自己不喜欢女子喝酒,可偏偏又喜欢看薛瑶喝酒时的样子。
“三弟!三弟你又在想什么呢。”
张天白转过头,见许之原和一女子站在身后。
“我们回去饮酒,”许之原道。
回到座位,“大哥他们呢?”张天白见只有许之原和那女子在舫厅中不由得问了一句。
许之原指指身后笑道:“都去舫间了。”
“去舫间做什么?”张天白道:“他们喝多了?”
许之原道:“你是真不懂还是故意啊,他们去那还能做些什么!”
张天白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了。”
“这位是倩雯姑娘,”许之原引见道。
“倩雯姑娘,”张天白施礼道。
“公子我做的松糕好吃吗?”倩雯笑道:“想你也是忘了,那日你饮了太多的酒。”
张天白面色一红道:“对不起,倩雯姑娘,我想不起来了。”
倩雯道:“方才所奏之曲,可入公子耳否?”
张天白敷衍道:“尚好。”
“不知公子可否听出方才所奏何曲?”倩雯问道。
张天白敷衍道:“在下不通音律,未曾听出。”
“那日公子在酒醉之中一耳便听出常人不易察觉的弦外之音,为何今日又说不通音律。”倩雯继续问道。
“那晚发生何事,我真的不记得,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包涵。”张天白道:“在下也实是不知方才所奏何曲。”
“那公子为何不知呢?可莫再道是不通音律,”倩雯道。
张天白道:“皆因在下神游太虚,丝竹之声未曾入耳,还请姑娘见谅。”
“你输了,今晚可得陪我饮酒至夜深,”许之原笑道。“方才我与倩雯姑娘打赌。她说你对丝竹之声为敏感,我道你一音都未曾入耳。”
张天白对许之原道:“她输了陪你饮酒至夜深。若是你输了,输什么?”
许之原指着放在案上的一坛酒道:“我输了,便将此坛酒饮干。”
张天白笑道:“还好你没输,否则定然如我前日般烂醉如泥。”
“方才闻倩雯姑娘那日请我三弟品尝亲手所做松糕,不知我可否也有此荣幸。”许之原酸溜溜的道。
倩雯道:“今日未做,改日再让公子品尝如何。”
许之原道:“好,一言为定。”
张天白此刻不想再留在这里,道“三哥,我先走了,等会你告知大哥他们一声。”
“莫走三弟,我等还未尽兴。”许之原道。
张天白拉过许之原,低声道:“我不在此妨碍你和倩雯姑娘了。你若真的喜欢她就快些告诉她,过十天我们就要去江北了。”
许之原道:“多谢三弟提醒。”
张天白对倩雯道:“在下先行告退。”说完转身前往船头,招来一载客小舟,离开画舫。他却未曾看见身后那哀怨的眼神。
回到宅院门前,仆役上前接过缰绳把马匹牵回马厩。张天白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抬头看去,原本空白的门头上镶上了‘刺史府’三个打字,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走进府中。
张善人同夫人在院中指挥丫鬟仆役忙进忙出。张天白上前道:“爹,娘,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张夫人道:“不许胡说,过两日便要成亲了,还如此口无遮拦。”
张善人道:“儿啊,你回房休息吧。莫要*心了。”
张天白走进前厅,让丫鬟去浴房冲水,待丫鬟出去后,一人无聊的坐在浴桶中,哼着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