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有如泰山临顶,怒海狂澜,其势威猛无俦。赵云正在忙于应付漫天的刀芒,早已手忙脚乱,根本无暇顾及。
“噗——”血光四溅,两条人影再一次分开。
长刀问天,惊雷威风凛凛,在火海的照映之下,有若天神一般。
赵云单膝跪地,倒拖银枪,胸前一片血迹模糊,一条尺来长的伤口从左肩直劈到右肋下,饶是有银霄斗气护体、宝甲护身,这一刀仍然透甲破体而入,伤口处皮肉翻卷,深可见骨,鲜血喷溅,若再深得半寸,便会伤及内腑。
“噗——”一口鲜血喷出,虽然化解了大部分的刀气,但惊雷这一刀霸道无比,仍然将赵云震伤。
“果然厉害……”赵云擦去了嘴边的鲜血:“连吕布都没让我吐血,灵王果然名不虚传……”
那一边,惊雷虽然依旧伫立,但是完全没有胜利的喜悦,刚刚胸前那个洞穿身体的大洞,再一次出现。原来惊雷这一刀虽然伤了赵云,但劈中赵云的瞬间左胸空门大开,赵云的枪何其凌厉狠辣,当年勇猛如吕布也大为发怵,骨肉飞溅,电光火石之间,银枪闪烁着五色光华,再次洞穿了惊雷的胸膛!
“你的枪……”相对刚才那一枪,这一次,惊雷的表情十分的痛苦,牙关紧咬,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虽然惊雷身上的黑死之气不断向伤处聚集,但胸膛上的大洞仿佛滚汤泼雪一般,不但难以愈合,甚至竟然不断的扩大。
赵云站起身来,银枪上五色流动,光芒四射,全身银光大盛,银霄斗气不断凝集,胸口的鲜血已经渐渐止住。
赵云轻轻拂去枪尖上的一点肉屑:“你们灵王身如铁铸,断肢可聚合再生,用普通的兵器根本杀不死……”
“可是……为什么……?”惊雷捂着不断扩大的伤口,声音已经不再冷酷,甚至有些畏惧和颤抖。
“灵王最致命的弱点,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吧?”赵云的声音冰冷无情。
“可你怎么会这么高深的法术?”惊雷有些狂乱:“我已经探查清楚,你们中间道术最高的申公豹今天根本就没来……”
“你太小看我了!”赵云冷笑一声:“我在深山学艺十余年,虽然道术上天资有限,但并非一无所知,我刚刚在枪上加持了五灵神咒,这个法术虽然比不上‘开天珠’的威力,但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
“嘿嘿……”惊雷发出一种被愚弄的嘲笑:“我的确有些疏忽大意,但是你的五灵咒只能伤我筋骨,却不能伤我性命,以我现在的能力,虽然杀不了你,但我若一心想走,你想留下我,却没那么容易。”
话声刚落,惊雷巨刀横扫,卷起大片沙土,顿时,战圈中烟尘弥漫,飞沙走石,无数石块暴雨般向赵云袭去。
“哼!”赵云一声轻喝,银霄斗气迸射,石块未及临身便已被斗气震为齑粉。
然而这一招只是声东击西,惊雷趁机一纵,身如电闪,向战圈外密集的人群中扑去,巨大的长刀荡起无边的疾风直向人群中劈落,突如其来的一幕,廖化等人被惊得呆立当场,连躲避都忘了。
“轰——!”赵云岂能被小小的沙石阻住,人影一晃已经出现在众人身前,银枪一横,斗气纵横,势如惊雷的一招被顷刻化解。
但是,这一招也是虚张声势,惊雷身子一弹,再次电射而出,这次他的目标不是赵云也不是在场的士兵,而是被捆成粽子的夏侯惇,一掠而过之际,惊雷伸手抓住夏侯惇的绑绳,几个起落,便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上。
“将军,将军!”廖化急得直跺脚,“夏侯惇被黑大个抢走了!”
“不要管他,就是要放他走……”赵云轻轻皱了皱眉,刚才这一下伤口又被震裂,又有鲜血涌出:“元俭,你带人再打扫一下战场,我们回城缴令。”
诸葛亮初出茅庐第一战,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而告终,除了夏侯惇被惊雷救走之外,曹军火烧、踩踏和自相残杀而死的将近十五万人,其余的侥幸逃出火海,但一个没落全被守在两头的赵云和张飞给拿了,只是个个带伤,一点称霸天下的精气神全无。
“娘的,抓了这么些人,还得给他们治伤,这得多少医疗费啊?大哥这点可怜的家底儿啊……”张飞边走边嘟囔。
博望城派出的五万援兵根本没起作用,出城不过四五里就遇到了周仓的埋伏,毕竟群龙无首,只是略作抵抗,死了一千多人就檄枪不杀了。
三万人捉了将近五万俘虏,周仓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到哪里去找那么多绳子?后来不知道哪个士兵出的主意,以曹军之腰带还捆曹军之人身。捆人的问题解决了,运送俘虏的问题又来了,曹军的裤子走两步就掉,又不能解开绳子,总不能让五万人光着腚回城吧?又是那个士兵出的主意,自行车前边的车大梁上驮着一个,后边的驮架坐一个,一辆车驮两个,三万辆自行车还富富有余,其余的把兵器什么的打成包捆成捆,弄了个满载而归。
关羽那边进行得相当顺利,博望城的守军看到神兵犹如从天而降,带兵的又是超级猛人关羽,守将当时就散了脚,乖乖的把城献了出来,关羽没费吹灰之力就取了博望城。
这几路人马中最为凶险的要数赵云了,与灵王惊雷一场恶战,虽然伤了惊雷,但自己也受了不轻的内伤。夏侯惇是刻意放走的,连惊雷也是一样,为防万一,出发前赵云向申公豹借来了“开天珠”,与惊雷战到最危急的时候,赵云甚至有了把“开天珠”掏出来的冲动,如果不是诸葛亮事先叮嘱,赵云早就把法宝扔出去了,哪里还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
不过这一战确充分印证了灵王并非是坚不可摧,赵云的道术并不高明,使用这个五灵神咒已经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法力,但就是这个顶多算是中等的法术,已经让惊雷有丧命之虞。
惊雷挟着夏侯惇一路飞驰,不敢有任何停留,尽管自己不停的运用黑死之气疗伤,但功效甚微,只是起到了延缓的作用,胸前的伤口仍然在不断的扩散。
这惊雷不愧是灵王,重伤之下,速度仍然是极快,从博望到许都,一千多里的路程,只用了不到两天时间。
此时曹*刚刚返回许都,袁绍一死,百余万人马尽归曹氏,虽然冀青幽并四州还有大半未曾降服,但早已没有了与曹*抗衡的实力,袁熙只能靠着仅剩下的一些残余人马,还在苟延残喘,凭他的能力,被灭只是迟早的事。曹*并没有立刻追击,原地休整了两天后,留下各地的常驻兵,派张辽、徐晃和荀攸以及三十万人马,对袁熙进行最后的清剿,又命夏侯渊、曹洪带八十万人马开赴长江北岸的邺郡赶造船只,自己则带着数万亲兵回许都报捷。
曹*出兵不到一个月,便以少胜多,击溃袁军一百二十万,又取了袁绍的首级,平定北方,从此许都再无后顾之忧。献帝着令嘉奖,封曹*为魏王,所率文武均连升三级,曹*故做姿态再三推辞,还是接受了。
曹*刚刚从朝堂上返回相府,那胖老道左慈便一脸谄媚的迎上前来:“恭喜丞相三喜临门!”
“哦?何来三喜?”曹*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丞相受封魏王,开大汉天朝异姓封王之先河,此为一喜也;丞相除去袁绍心腹大患,此为二喜也……”
曹*摆手止住了左慈的话:“我受封为王,更加成为众矢之的,世人将更加说我功高震主,此不利一也;袁绍虽平,但袁熙尚在,犹作困兽之斗,辽东又暗自支持,北方一时难定,此不利二也。有此二不利,何喜可贺?”
左慈笑道:“可是这第三喜,丞相不会不受吧?”
“什么?”曹*手一抖,茶碗险些掉落在地上,声音也有些颤抖:“莫非是……”
“贫道已经大功告成,特来向丞相道喜!”左慈嘿嘿一笑。
“切,要讨赏就直接说,甭跟我在这绕弯子。”曹*奸笑道:“这样一件难比登天的的事情也被你给完成了,你这胖老道还真有两把刷子,得了,吕布那两个女人我也玩腻了,就赏给你了。”
“哎哟!”左慈喜出望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捣蒜一样给曹*磕头:“丞相太知道贫道的心思啦,贫道愿誓死效忠丞相,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噗……”曹*见左慈这幅卑膝奴颜,忍不住一口茶水喷出来:“早就知道你打这两个娘们的主意,瞅你那点出息,美得鼻涕泡都出来了,废话少说,赶紧带我去看看。”
左慈领着曹*来到相府后院,一路上满脸堆笑,点头哈腰,马屁拍得山响,就差给曹*舔脚趾头了,曹*虽然也爱听奉承话,被左慈这一通臭捧得肉麻麻,沿路也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相府的后院是一个有百余间屋子的独立院落,院外每隔三步就有一个士兵守卫,整个院子被严密的封锁着,连只鸟都飞不进去。
“吼——!”院内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咆哮,连地面都为之剧烈颤动。
“这……他受控制吗?”曹*惊出一身冷汗:“会不会有危险?”
“丞相请放心,他刚刚苏醒,还不具有攻击力,而且没有我的指令,他连个普通人都不如。”左慈一脸的得意。
“嗯?”曹*脸色一变,语气也突然冰冷:“他只听你的?你要是用他来杀我,岂不易如反掌?”
“扑通!”左慈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丞相啊,左慈就是您的一个奴才,就是您的一条狗,我要是有半点对丞相不忠之心,让我天雷轰顶,化作飞灰,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行了,起来吧,谅你也没那个胆子。”曹*满脸的鄙夷。
左慈爬起来,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要是没有丞相,小的还是一个不入流的半仙臭道士,是丞相慧眼有加,在小的最落魄的时候给了小人发挥才能的机会,丞相就是小人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
“得得得得,没骨头的奴才,收起你的话吧,听着肉麻,赶紧带我去看看你的作品。”曹*撇了撇嘴。
“是是是。”左慈不迭的答应,引着曹*进了院子。
一进院落,立刻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外面本来大晴的天,突然之间就阴暗了下来,一阵阴风吹过,冰冷刺骨,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