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伊始,天空中万千飞雪悠然飘飞,天地远近银装素裹,眉眼左右圣洁瑞相。素净之内,连绵不绝于耳的除夕爆竹之声震动山川,响彻天地。白雪与落红齐飞,烟尘共长天一色。静,我心所欲也;动,我心所乱也。
在一列开往中洲的火车上,车厢内人影寥几,冷清淡静。丁阳正坐在窗边的座位上望着窗外的雪影倒退。神情凝重。与他隔排相望的一个年轻女孩注视了他很长时间,发觉他动也不曾动一下终于忍不住好奇之心移了过去,问也没问一声便坐在了丁阳的对面。
“新年快乐!赶回家过年吧?”女孩话一出口觉得自己问的似乎太傻帽。
丁阳似乎没有听见,也没有注意到面前多了一个女孩一样依旧凝视着窗外。
“火车下午就能到中洲了,很快便能和家里人团聚吃团圆饭了,你应该高兴才对。看你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一丁点,可别冻坏了身子啊!你穿的这么少不冷吗?”
女孩继续找话题试图打破尴尬的局面。丁阳这回终于移动了双眼,对那个女孩细瞧了一下:一身的皮毛大衣,乌黑的秀发埋在大衣里面,红润的圆脸蛋上一双水灵的大眼正凝视着自己,露出一脸和善的微笑。和自己单薄的衣服相比他穿的实在太厚了。
“谢谢!不冷!”丁阳回答的不冷不热。
“你是军人?”女孩见丁阳开口说话显得很开心,于是好奇地问道。
“说来听听!”丁阳依旧神情凝重道。
“看你的眼神中有股肃杀之气。”女孩回答的很简单。
“有肃杀之气就是军人?就不许我是匪徒吗?”丁阳不绝一丝冷笑道。
“那可不一样,军人眼神中的那股杀气蕴含着正气,儿匪徒的眼神中却始终透含着阴寒的邪气。就像这车厢里的那些人。”那女孩用眼神扫视了一下车厢内为数不多的几个乘客。
丁阳自上车之后一直望着窗外,倒没有注意车厢内乘客的表情。他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扫视了一下,没有几个人,也看不到他们的脸面。
“你们女人的第六感吗?”丁阳调侃道。
“应该是吧!”那女孩回答道。
“你就这么相信你的感觉?”丁阳凝视那女孩道。
“我的第六感一向很敏锐的,但愿这次不灵。大过年的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晦气!晦气!”女孩脸上露出了纯真的稚气,嘟噜着嘴说道。
此时从后节车厢过来三个中年男性乘务员,推着一辆餐车给为数不多的乘客分发午餐。广播里也传来了列车长向乘客的新春祝辞,那免费午餐是新春第一趟春节班车的特别服务。丁阳和那女孩也各自分发了一份,丁阳未动,那女孩打开饭盒,热腾腾的简易快餐,两个荷包蛋、一些鸡块和一条鱼,外加三个蔬菜。三荤三素,倒也不差。
“火车上也有免费快餐?”丁阳不解道。
“没听广播里说这是春节班车的*吗?”女孩动起筷子说道。
“看来还不错!只是年饱,没有胃口。”丁阳不觉摇头道。
“还是趁热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不好意思!我先吃了,呵呵!”女孩说完夹起荷包蛋便小口小口地品了起来。丁阳没好意思看着人家吃饭,把头扭向了窗外。
“嗯!味道还不错!你怎么不吃啊?”女孩吃的有滋有味。
丁阳又转回了头,见女孩已没有刚才吃的那样斯文了,开始大口地吞了起来,见丁阳正望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丁阳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要扭过脸去,发现那个女孩的嘴角里似乎有虫在爬动。丁阳在女孩张口进食的时候发现她嘴里吃的不是什么食物,而是满口的蠕虫,那虫子很是眼熟。
“别吃!”丁阳一把把女孩面前的餐盒掀翻在地。
“你这是干嘛?”女孩吃惊不小,满嘴是食物,吐字不清。随着说话,口中一些餐粒掉落在身上。女孩爱干净,急忙低头伸手拂去,掉落在身上的不是什么饭粒,而是虫子,吓得女孩尖叫一声跳了起来,同时口中的食物“哇”地吐了出来,全是蠕虫。再看地上饭盒里的食物,已都成了虫子,满地在蠕动。丁阳急忙打开自己的那份快餐,哪里是什么三荤三素,满满一盒子全是相同的虫子在里面搅动成一团。那女孩还在狂吐不止。
丁阳急忙又向车厢内望去,刚一举眼两个身影已窜到他跟前。未加思索,使出一拳,一股劲风袭向那两个身影,两人顿时身子向后摔了过去,重重撞在座椅上。丁阳乘机跨到女孩的身边,放眼左右,那两个被打飞的却是乘务员,已经爬了起来。车厢内那些乘客也向他围了过来,再细看他们的脸面,开始在扭动,脸部的肌肉逐渐在腐烂。这一变化正好被吐完抬起头的女孩看到,又是一声尖利的惊秫尖叫,却又突然戛然而止,女孩被吓晕了过去。与此同时那些人飞速地向丁阳冲去,丁阳急忙把女孩往座椅里面一推,使出了「天龙无痕拳」,拳锋雷动,风声龙啸,未及那些人近身,已被击飞的好几丈远,直撞的铁皮“咚咚”直响,玻璃“哗哗”碎落。里面的风顿时大了起来,风声呼呼。那些人似乎没事,又都爬了起来,扭了扭脖子,脸上的肉已烂的跟尸人没什么区别。到了这时丁阳才明白这些人肯定是那些尸人了。因为在火车上,丁阳用了一成功力还不到,知道非出重拳不可了,未等那些尸人再次反击,丁阳主动出击过去,利用快速的步法穿插于那些尸人中间,把那些筷子当做了银针,准确地插进了每个尸人的脖子后面,顿时那些尸人瘫倒下去。这一招是从风小小那里学的,当初在水楼城的千门迷宫里,风小小正是用银针的刺穴之法制杀了不少尸人。现在银针换成了筷子,需要更强劲的内力。
丁阳忙过去看那女孩,她的脸色已开始变得青黑起来,分明是中了尸毒之象。丁阳忙揭开那女孩的大衣,隔着里面的内衣单手扣在她的胸口,开始发力运功起来。尸毒乃极阴之气,非纯阳之气不可化解。丁阳乃“乾玉八卦”的血缘之人,行的正是那至纯至刚的纯阳之气。好在女孩中毒不深,未消片刻那女孩“哇”地吐了一口,醒了过来,再看地上,乌黑的痰块中有条雏形的尸虫。车厢内风大,女孩一醒来顿时觉得深冷,这才发现自己的大衣被揭开,丁阳正蹲在她的面前傻笑,不由分说,一个耳光打了过去,清脆响亮。
“你救了我?”未等丁阳开口那女孩又疑惑地问道。
“知道是我救了你还下手这么狠?”丁阳摸了摸嘴巴道。
“刚才不是没反应过来吗?现在想起来了,那些人......”女孩边裹着大衣边说道。
“还好你吃的不多,不然现在和那些人没什么区别了。”丁阳指了指地上的尸人说道。
女孩瞟了一眼再也没敢看,忙闭上了眼睛,惊慌地扑在了丁阳的怀中。丁阳眨动了双眼,傻笑了一下,任由女孩抱着她。他突然感觉到背后有尖锐的硬物向里刺去,急忙推开女孩。与定义不怎么吃惊的表情相比,那女孩倒是吃惊了不小。
“怎么?是不是很奇怪怎么刺不穿我的身体是吧?”丁阳一把抓住女孩的手,用力扳道面前,女孩十根指头的指甲尖长锋利,好似十根尖针。
“原来你早知道?”女孩更是一脸惊恐。
“如果不是刚才帮你运毒疗伤还真的差点被你得手了。”丁阳冷笑道。
“你想怎样?”女孩这是倒是十分的沉着。
“你体内有数道邪气相撞,却有一股真气暗中涌动。你和那些人不一样,并不是尸人,是被尸气所制,导致你体内原有的真气冲行不出。你是人!确切地说你只能算半个人。”丁阳盯着女孩的眼睛道。
女孩没有回答,极力挣扎了起来,脸色又开始发青起来。丁阳明显感觉到她体内的邪气冲撞的厉害,急忙又运气输入纯阳真气,带动了她体内原有的真气运行。女孩的脸色又逐渐地红润起来,指甲也逐渐退回,变得和原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