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已是天亮,众人各自散去休息。丁阳来到了初一的房间,见她还在熟睡,便跪在床边仔细端详着初一,不觉摸了摸她的脸蛋。匆匆几年的时间让两人变化的如此之大,好端端的一个富家之女却沦落到这番地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的父亲又怎么会葬身火海。纵有千言万语也难表对她的愧疚之心,想着想着丁阳的泪水流了出来。
“你怎么还不去睡?”陆垒走了进来。
丁阳急忙拭去泪水,站起转身道:“过来看看她好些了没有,睡的很沉。”
丁阳说完走出了房间,陆垒也跟了出来。丁阳把门带上这一转身,陆垒突然抱住了丁阳哭了起来。丁阳心慌,忙松开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陆垒容不得丁阳松开,抱的更紧了,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也不言语,自是哭着。丁阳眼神游动,慢慢闭上,随之也紧紧抱住了陆垒。
“无论初一变成了什么模样,你真的还会喜欢她吗?”
“我——我知道你很难过,可她现在这个样子我总不能不管吧?她的家人全都没了,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所以我……”
“我知道!你这根本就不是感情,你这是对她的愧疚,为了弥补良心的自责。难道就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没想到她还会出现,更没想到我所说的话伤害了你……”
“我也知道你这是对她的负责,我也知道你很为难。可是我心里就是很委屈,我舍不得你,陆垒爱老师!我爱你——”说道此处,陆垒搂的丁阳更紧了。
丁阳只觉得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这份默默的爱一直在双方的心中不曾言破,虽然彼此心照不宣。没想到今日却在如此的场合下,如此的氛围中表露出来,只是来的那么不是时候。丁阳很矛盾,我是爱着陆垒的吗?我是喜欢初一的吗?还是爱着以前的筱雅?男人是不是都是那么的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曾经的云依,为她伤心流泪过;后来的水凌,为她钟情动心过。只因心中那份默默的师生之情,责任之心而疏远了水凌。等到现在终于爱上了陆垒之时,曾经的筱雅又出现了。我这是怎么了?你到底爱着哪一个?你到底想伤害哪一个?一个她对我有情,一个我对她有愧,注定人生情难双全,爱难具收。
火哥一觉醒来已是下午,由于喝多了很是口渴,找了些喝的这才舒坦了许多。几人还在大睡,自己点了支烟,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搜寻了好几个台,被本地的一个新闻吸引住了。警方在烈士陵园发现了一个洞口,疑似盗墓贼夜晚所掘。在里面出土了一些文物,最珍贵的是一尊真人大小的一个“金人”,考古人员正在鉴定。陵园内到处碎石残碑,不排除是盗墓贼所为。现场还发现了八个嫌犯的脚印,目前正在对其分析,以便抽去嫌犯的体貌特征。
看到这样的新闻,火哥急忙把几人叫醒,大致地说了一番。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脚印而已,就算是能对比出体貌特征又能怎样?
“你是警察,对此有什么看法?”丁阳望着水凌问道。
“通过脚印大小很深浅大致可以推断出一个人的身高,重量,年龄,性别,以及走路的特点,再通过周边群众的走访和监视录像资料的抽取,可以排查出一个时间段人员和车辆在附近出没的情况。我们人多,排查车辆的话会重点锁在在人多的面包车或大型交通工具上。现场出现了金人,警方一定会作为重大刑事案件来处理,投入排查的力度也会更大。”水凌很是细微地分析了一遍,活像自己就在排查这个案件。
“照你这么说,这里不一定安全?”火哥睁大了双眼惊问道。
“安全起见还是换个地方好。”水凌点头道。
“哪里也不用去,我们不是要找尸王吗,估计那尸王去找曹将军了。反正曹将军秘密研发的都是伤天害理的变异人,倒不如把警方引到这里,既端了他的窝,我们还或许能趁乱找到尸王,就出上尉。如果可行的话,顺便拿回我们的玉八卦,这样不是更好吗”雷四突然站起来反对换地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样行吗?那些警察能斗过变异人吗?何况那里还是军方驻地,警方未必有那么大的权利赶去搜寻。”小小望着雷四疑问道。
“不敢去最好,这样我们就放手去找尸王和那秘密基地。”雷四微笑道。
虽然这里暂时没事,为了方便行事,丁阳决定还是搬到军事院校的旁边。几人也没有什么行李,只是初一还在房间睡着,丁阳忙去叫唤。走进房间,里面空无一人,摸着被窝已是凉了。急忙催叫大家四下寻找,上下所有的房间找了遍也没有见到初一。丁阳这才再一次回到初一的房间,仔细寻找了一番,在枕头的下面看到了一张字条: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回望过去,却找不到自己的影子,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却看不清了世界,看清了世界却又迷失了自我。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个我,哪一个我才是真正的自己。记忆中犹存的那点点回忆是多么的残美,却注定要被时间遗忘在角落里。我试图寻起,早已是支离破碎,只留下一抹残香,却被风吹淡然去。
孤独的我,属于谁?只怕不是你!请将眼角的泪水收起,有个人更加需要她去抚慰。我知道,你那滚烫的泪,不是我的温度所能煮沸。
丁阳望着那张字条的一字一句地默念着,字条上满是泪水的痕迹,有些字已是模糊不清。可想而知,初一是满含泪水写的这份字条的,当时应该伤心至极。看罢,丁阳也是泪含眼眶,水凌接过细看之下很是心酸。
“怎么呢?她人呢”火哥忙问道。
“她走了……”水凌望了望陆垒,把字条递了过去。
陆垒想接又不想接,迟疑了一会还是接了过去,慢慢看了起来。
“她一个人能去哪里?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何况身体还虚弱的很,万一……”小小寻思着,有些担心道。
丁阳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睁开双眼眨巴了几下,慢慢坐在床边抱头低下,沉思了好一会说道:“她这身体,如果不继续输入真气的话,只怕撑不住多久,又会,又会……变成鼠人的模样,到那时……”
“那可怎么办?要不赶快出去找找?”关岳急忙说道。
“到哪找?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水凌焦急地说道。
初一这次打地宫中苏醒渐渐恢复了一些以前的记忆,丁阳的出现让他更加找回了对以往美好的记忆,然而鼠人的怪变实在让她接受不了。早上她并没有睡去,只是无法面对丁阳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丁阳和陆垒的一番哭诉衷肠又被她听见按,心中是无限的伤痛和失落,强忍着泪水写下了那张字条便悄然离去。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是从哪里来的呢?又何处可去呢?大街上一个人茫然地走着,冬雪寒风,体虚饥肠,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好几次跌倒在地,头发也散落下来,来往的行人都用异样的眼神斜视着她。是病人?是乞丐?还是疯子?初一用仅有的一丝意识看出了这些人的鄙视,努力着,摇晃着摸进了一条人少的胡同,再也支持不住,靠着墙坐在地上。
“哟!这里有个女的,像是喝醉了,过去看看!”几个不大的男孩街口路过,寻眼望见了胡同里的初一,一摇三晃地走了过去,一个个年龄也就十七八岁。
“这位美女!怎么了?要不要哥哥我送你回去?”为首的男孩伸出手摸了摸初一,很是轻薄,初一并没有反应。
“看来醉的厉害,嘿嘿!带回去耍一耍?”另一个男孩望着伙伴*笑道。
“快去!叫辆车来!”为首的男孩叱喝着身边小一点的男孩道。
那小一点的男孩急忙跑出胡同站在街口张望,看似在寻找出租车。为首的男孩一把抓住初一的胳膊,边拉边摸着笑道:“哟!姐姐好丰满啊!”
初一已是眼前模糊,毫无反应,任由那几个男孩拉抱,浑身上下已是被摸了个遍。她的头发凌乱披散,看不清完整的面容。没走几步,初一尖叫一声,甩了甩头发,露出了可怕的鼠人的面孔。
“妈呀!鬼——”
“啊——鬼——快跑——”
几个男孩急忙甩了初一没命地向街口跑去,边跑边惊恐地叫喊着。初一甩着狂乱的头发,露出尖长的鼠牙昂天尖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