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蛇终于倒下了,天台上似乎归于了一些平静。可丁阳他们紧张的神经并未轻松,气流还在流动。丁阳的手臂几乎没有了感觉,能撑到现在完全靠的是一丝信念,舍身也要保护陆垒的坚强的信念。他这才发现关岳的手臂上流出了许多的血,应该是刚才巨蛇尾巴扫摆拍打的碎石击中了手臂。可关岳还是死死抓住绳索,和丁阳一起牢牢把陆垒护在怀中。
巨蛇的头慢慢地被气流吸进了井口,那巨大的身躯也在慢慢地滑向井边。随着接近井口,移动的速度变的快了,继而是几十米长的蛇身绕着几圈被旋进了其中。巨蛇一入井中,那气流随之消失,另一口井中喷出的水柱顿时停止了喷涌,还在上面的那几十米的水柱顿时轰然碎泻,天台上溅起了巨大的水浪,空中弥漫着漫天的水雾。丁阳他们趴在天台上一动不动,空中那轮水环又变成了水球,在空中飞旋了几圈倏地消失在水凌的胸口处。那道红光渐渐消失,水凌缓缓飘落而下,一下子倒了下去。
“陆垒!陆垒!你醒醒!”丁阳吃力地爬了起来,伸出抖得很是厉害的双手扶起陆垒的头,大声呼喊着。
陆垒还是昏迷不醒,丁阳想把她扶坐起来,可是没有一点力气。关岳爬坐了起来,伸出带血的手臂和丁阳一起把陆垒扶坐,靠在丁阳的身上。丁阳又叫喊了几声,陆垒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丁阳急忙号了一下她的脉搏,很是微弱,他是悲喜交加,满是冰凉井水的脸上流出了热泪。
关岳望了望左右,还有三个队员躺在周围,已是无力地趴在天台上。他又举眼寻去,水凌躺在井口边也是不动,急忙爬了起来,摇晃地走到她的身边,蹑手蹑脚地把她扶坐起来。
“水警官!你醒醒!水警官!”关岳边叫唤着边轻轻摇晃着水凌的身体。
水凌微微睁开了双眼,看见关岳笑了笑,刚想说话是“哇”地吐了一口鲜血,吓的关岳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没事!还死不了!”水凌微笑地轻声说道。
“快别乱说了!看来你伤的不轻!”关岳用衣袖擦了擦她嘴角的鲜血。
“他们都没事吧?”水凌吃力地抬起头向丁阳那边望去。
“放心吧!都好着呢!这回多亏你了!”关岳急忙说道。
“怎么?你受伤了?严重吗?”水凌这才注意到关岳手臂上的鲜血。
“没啥!皮外伤!倒是你要好好休息的,千万别多说话了!”关岳望了望自己的手臂满不在乎地笑道。
几个人又重新聚在一起,一共七个人,这才发现不见了十八。三个队员很是悲痛,低着头没有一个说话,看不出满眼的是井水还是泪水。一起十四个队员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个了,而且他们的队长死的是那么的惨烈。丁阳几个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这人心都是肉长的,虽说他们是警察,可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多少也有些兄弟之情深的。丁阳很清楚,他们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全是那些特警队员用生命换给他们的,这是无法用兄弟情深而论的生死之恩。
这时一只全身湿漉漉的大鼠跑了出来,天台上石一道道被巨蛇尾巴拍打的沟坑,里面有些血水,不会是那巨蛇的血还是那死鼠的血。那只大鼠正在吸喝着一个坑里面的血水。天台上的大鼠几乎都被吸进了井中,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了这么一只。
“妈的!怎么还有一只死耗子?我*八辈子祖宗!”关岳看到那大鼠就浑身的不舒服,拿起枪就射,可里面没有子弹,气的他把枪一把扔了过去。由于距离有些远,并没有击中。
那大鼠似乎也不惧怕,依旧旁若无人地喝着坑里的血水,那三个队员看罢也是端起手中的冲锋枪扣动了扳机,也是没有了子弹。众人只得望着那大鼠悠然自在地喝着。过了好一会,那大鼠似乎喝足了,停下来抬起头盯着丁阳他们。都知道鼠目寸光,不知道它有没有看到丁阳等人。这个时候几人听到那大鼠肚子里面咕隆作响,霎时只见大鼠的肚子变大起来,胀的如同一个皮球,继而大鼠全身的开始肿胀......
众人很是惊愕,不知又会有什么惊变,已是警惕地把匕首握在手中。只是瞬间,那只大鼠忽地变的高大,直立了起来,一个人大大小。除了头部还是老鼠的模样之外,身体各部的形状就是一个人,那大鼠竟然变成了一个鼠人!
“妈的!刚除了一个蛇怪,又来了一个耗子精!”关岳紧张地站了起来,紧紧把匕首握在手中。
鼠人的眼睛此时已变得血红,真不知它到底是人变成了鼠还是鼠变成了人。那鼠人望了望丁阳他们几眼,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身上,伸出双臂看了又看。这个动作显然有很强的人的行为特征。果不其然,那鼠人看了自己的模样之后,又是十分惊讶地摸着自己的嘴脸,露出了人所特有的惊讶的表情,随即昂天一声长叫:“啊——”叫声响彻山林,在山坳中回荡。那叫声似人非人,似鼠非熟,十分的瘆人。
“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我要杀了你!”那鼠人突然说出了人话。
话音刚落,那鼠人是一个蹿步跳了过来,敏捷的如同人和老鼠完美的结合。三个队员首当其冲,急忙举起手中带刀的冲锋枪,还没有做出招架的动作,已是被那鼠人一拳一个,重重地撂倒在地。两个队员摔在天台的中间,另一个摔下了天台。速度极快,只是瞬间鼠人已到了关岳的面前,腾空双拳直击关岳而去。水凌就在关岳的身边,关岳第一时间把水凌推向一边,同时甩出手中的匕首。鼠人空中一个侧身,飞刀贴身而过,右拳已是击在关岳的胸膛。关岳身子一飞,向后摔出了好几米。丁阳未及反应,已是被熟人掐住了脖子。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鼠人的血眼愤怒地瞪着丁阳,声音低沉,厚重,已是不像人的声音了,是无限的怨恨。
“你——是柳叔?怎么——”丁阳很是吃惊,虽然没有听出声音,却从它的话语中猜出这鼠人却是柳叔。
“你说!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这样?”柳叔的血眼瞪得更大了,那血红的眼球几乎快爆了出来,同时那只毛茸茸的手掐的更紧了。丁阳拼命地扳着柳叔的手,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整个脖子已是被死死钳住。
鼠人柳叔虽然加大了力度,却没有使出全力,丁阳也是快被掐的吸不上气来。关岳已是爬了起来,手中没有它物,顾不得那么多,几步跨了过去,一个飞身从半空中向鼠人拐去一拐肘。那鼠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丁阳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关岳的举动,那一拐肘正好击中他的脖颈。这一突击,掐住丁阳的手顿时松了开,向后踉跄了几步。未及鼠人站稳,关岳立马近前,踢出右脚对准他的下巴,这一脚使出了很大的气力。人算不如天算,关岳刚一抬脚,整个天台突然剧烈地抖晃了起来,紧接着就是翻天覆地的震动,关岳一下子倒在天台上。
伴随着剧烈的震动是巨大的轰鸣声,如同夏日里打暴时的滚天雷从天台下滚动。天台的八个角开始塌陷,一块块巨石滚落而下到山坳,下面的树林具被滚断。几人再天台上如同筛糠一样,根本就无法站立。片刻之后整个天台开始下陷,如同一个巨大的沉没一般,瞬间连同周围的山体陷于地下,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天坑。
就在一阵巨大的震动中,地下传来一声轰响,那天台被震断成无数的大小石块,突然冲上了天空,却是一道十分巨大的水柱冲出地面,把那些石块顶上天去。刚才还在整体的下陷,现在又突然急速地上冲,这比蹦迪来的还要猛烈。丁阳正好和陆垒在一块大石上面,被下面的水柱冲的有好几十米高。那水柱很宽,石块被水柱冲上天却也很是平稳。短暂的几秒后,下面又是一道强劲的水柱喷涌而出,一下子把丁阳所在的石块冲翻开来。丁阳和陆垒一下子翻落而下,被水流又冲上了顶端。整个人都在水柱之中,已是分不清左右东西,但觉上下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