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浮黎的话声,屋内的三人脸上都闪过一丝怒色,再傻的人都能听明白他那番话的意思,只因为浮黎没有点名道姓而发作不得。
大金这会儿已小跑着迎了出去,打算趁浮黎还没有进来之前简要地介绍一下屋里三人的情况,他心中可是清楚,自己大人根本不懂得这三人的官职情况,而且这架势一看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好啦!别让屋里的几位等着急了。这天就快黑了下来,他们一下走夜路若是赶回去就罢了,一旦掉下山崖,本县也过意不去嘛。”浮黎清楚大金的想法,一脸笑意地摆手说道,很明显,他表示懒得听这些。
大金偷笑一下,冲着身后的吕师爷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这里没他的事情了。他自己站在门口没有跟进去,却竖起耳朵偷听着,思量着自家大人一会儿会不会还有惊人的言论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实在够阴损,够刺激!
“本县走一天了,可是再站不得了。几位随意坐啊,我眼睛看不见,就不多招呼各位了。”浮黎进屋后,面带微笑地说了他的第一句话,然后摸索着坐在了会客大厅的右首主位之上,脸上没有一丝地不自在。
三位郡城下来的大人物看着浮黎傻在当场,胸中憋闷多时的怒火已然有控制不住的苗头。按理来说,他们既然听到浮黎的声音,也清楚他就要进屋来。他们本着头一次见面、在不熟悉浮黎的背景情况下还不想立刻就撕破脸皮。
三人刚才曾互相对视一眼,齐齐站起身来等着浮黎这个在官职上低他们一等之人走上前来给他们施礼,在得到他们三人首肯之后,自己三人会稍微放下一些姿态,威严地向浮黎自我介绍一下官职,然后再按照职位高低落座,即使这里是浮黎的地盘,但这右首主位怎么也不应该轮到浮黎来坐。
“你!你!哼!你太放肆了!”
“你好大的胆子!”
“你的眼里可还有王法,可还有官仪!”
“好吧!本县就放肆大胆地问一句,你们三个家伙既然敢站在这里公然喝骂本县,你们又是谁?”浮黎轻笑一声,把身子仰在高椅的靠背上问道。
“哼!我乃皇恩所封的永溪郡正六品通判方新为。”方通判挺着大肚子满脸怒火地说道,直气得他满脸的肥肉直颤。
“我乃皇恩受封的永溪郡从六品布政司允判李一平。”李允判嘴里厉声喝道,清瘦的脸颊被气得更加缩瘪。
“还有一位呢?你怎么不自我吹,呃,说一下。呵呵。”浮黎笑眯眯地问道。
“天作孽尤可为,人作孽不可活。你可知我是谁,敢如此无礼。我令你立刻起身站好。”钱云阴冷地说道。
“本县就是因为不知道才问。你若是不愿告诉本县,就当本县没问过好了。”浮黎嗤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们过来何事?说吧。”
“你!好,很好!”钱云一脸阴狠地看着浮黎,把身上的长袖一甩,厉声说道,“我特监院的从七品修监使常天来一身功法尽废,可是你下的毒手?”
“你这是在质问本县还是询问?本县所知道的王法中还没有一条能够允许你如此和本县说话。”浮黎歪了歪嘴角,把手放在旁边的桌案上敲了几下后,义正言辞地说道,“看你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本县不和你一般见识。那厮不仅藐视王法,侵占县衙里本属于一县最高行政长官的住地赖着不走,而且还在县衙里公然嫖妓有伤风化,更不把官仪王法放在眼里。在本县劝说无果的同时,这厮竟扬言要废了本县。不得已,本县只好先废了他一正国法,以儆效尤。”
“你好大的胆子。是谁给你的命令,你敢对皇家特监院的修监使下如此毒手。”钱云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在他看来这些事情即使有错,但他们是特殊的群体,还不足以任由一个七品知县来处置。
“天理、公道、王法!本县再告诉你一句,以后你们再派来的人事先通知他老实一些。若不然,本县照样依法处置。”浮黎站起身来,冷冰冰地说道。
“你尽然敢对皇家特监院指手画脚,我定当禀报上面弹劾你!”钱云强忍着怒火,点指着浮黎怒声吼道。
“这是你的自由,关本县屁事。”浮黎撇着嘴坐了下去,扭头去问旁边满脸惊讶的那二位:“你们又有何事?说吧!”
“哼!我们三人在郡守大人授意之下,对你最近在新源县发布的公告内容进行问责。你可知罪?”钱云不等那两位说话,双眼冒火地问道。
“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本县的政务指手画脚!特监院的人什么时候被皇上授权插手政务了?”浮黎冷着脸问道。
“你再说一遍!小瞎子,你真当我不敢缉拿于你?”钱云踏前一步,双手握拳的怒吼一声。
浮黎看着眼前这位已被气得七窍冒烟的求真境辩真界(第一界)的钱云轻笑一声,似乎感觉到面前有苍蝇飞过,他作势想挥一下手,嘴里轻声说道:“这么干净的屋中怎会有苍蝇呢?”
“你!不好!”钱云刚想有所反击,却看到一道白光奔自己面门而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他连忙举双拳运起功法护住全身,吐气开声一声大吼“破!”。
一声巨响在屋中爆炸开来,震得那两位文官东倒西歪,差点吓得精神失常。大金听到屋里的巨响连忙冲了进来,眼睛当场就直了,大人也太狠了些。
只见浮黎趁着钱云被他随手甩出的早已更新换代、威力更增的“雷霆烈焰符”炸得一愣之际,已奇快无比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形一动就来到钱云面前,一脸笑意地照着他当胸就是一脚,直接把钱云踹得口吐鲜血横飞几米远。
“你!你敢——啊!”钱云半句都没说出来,就开始了连番的惨呼。
浮黎哪肯让他指着自己鼻子乱骂,早已扑上去一阵乱踹,很不解气似的随手*起一把椅子直接砸在了他的头上,看到钱云惨呼着晕过去后,他这才拍了拍手,笑眯眯地问道:“你们二位现在可以说了,苍蝇被本县赶跑了。”
“没,没事!我,我等是陪同钱,钱大人来的。”方通判哆嗦着脸上的肥肉结巴道,他差点把尿吓出来。
“你呢?李大人!”浮黎笑眯眯地说道。
“我,我更没事情了。只是,只是在郡城时正好赶上钱大人要过来,他邀请在下一同前来。嗯,在下不得已为之,就,就是这样。”李允判非常坚决地编造着谎言,反正地上那位钱大人已经人事不省了,此次过来更是身旁方大人一力主张,他再傻也不会乱说,何况他刚才还不是在胡说八道。
“原来是这样!哎,方大人和李大人再不可与这等下作之人结交,有失清名啊!”浮黎很是痛惜地说了一句,转而脸上神色一变,继续笑道,“既然没事,就请回吧!本县还有公务在身,恕在下失陪了。”
浮黎很威风地冲着他俩摆了一个手势,扭过身喊道:“大金。”
“大人,属下在。”大金连忙走了过去,低声回道。
“钱大人似乎在修炼上出了毛病,刚来此地就发疯似地自虐。似乎把本县的桌椅都打翻了,你看看可有破损之处。钱大人事后肯定会因此懊悔不已,为了不让钱大人为此事过意不去,本县只好让他这会儿先行赔偿了。”浮黎笑眯眯地指着地上昏迷地钱云说道。
“属下遵命。”大金眼睛一转,已经明白浮黎的意思,雄赳赳地几步就迈到钱云身旁蹲了下去,一顿摸索之后,这才满脸笑意地说道,“回大人,屋中只有一把椅子有所磕碰,钱大人已经加倍赔偿了。”
方通判和李允判这会儿恨不得直接插翅飞回永溪郡,有生之年再不想见到浮黎。这瞎眼的小子太可怕了,他的手下也不是个东西,明明是趁火打劫,却非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好像钱大人掏得甘心情愿似的。这钱云也是个楞货,出门你带那么多钱财做什么,全便宜这瞎子了。
“哎,钱大人真乃高风亮节,不过是撞坏一把椅子而已,却非要赔偿,更是连他刚才喝过的茶钱也出了,真让本县不好意思。二位,这可如何是好?”浮黎笑眯眯地说道。
“理由如此,浮大人不需放在心上。能有幸和浮大人见面,叨扰多时,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还望能和浮大人以后常来常往。”方通判哆嗦着双手把自己装钱的小布囊摘了下来,双手捧着递到浮黎面前说道。
“确实应该的,应该的。我和方大人的想法不谋而合了。”李允判做着和方通判同样的动作。
“方大人和李大人的好意,本县心领了。”浮黎摇了摇头,背着双手对着大金很严肃地说道,“大金,二位大人觉得你小子很有前途,有意资助你今后继续发展。你小子要记得感恩,听见没?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