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此刻台上。
许赤本就是膂力过人,而春秋大刀更是讲求大开大合,气势迫人。而那月牙铲也不差许多,擂台之上火花四溅!
只见那春秋大刀仿佛开天辟地一般恶狠狠的劈下,仇天躲闪不及,只得举起月牙铲硬抗下。
仇天本来就不及许赤力大,再加上接连几场比斗,虽都得胜,但毕竟也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此时气力空乏,只听得“咚”的一声,仇天单膝跪地,双臂上青筋暴露、紧咬牙关、满头是汗!
许赤得理不饶人,借势手握刀末,反旋大刀,直接一击,用大刀刀杆将仇天击下演武台!
“此场比斗,许赤,胜!”
话音刚落,阎晋手提鬼头大刀,飞身而上,道:“许赤啊许赤,又见面了!”
许赤冷哼一声,并未答话,春秋大刀轮转,“呛啷啷啷”几声脆响,倒立在演武台之上,刀前端竟是插进了演武台。
阎晋本也不是庸才,几番在渊雪枫处失败、出丑,也让他渐渐回复了冷静,此时也不出手,反而慢条斯理的说道:“许赤,你们的军师真的是太‘聪明’了,竟然把你*到了如此地步啊。”阎晋明白自己臂力虽在仇天之上,但是仍然不如许赤,此时虽然许赤已经历一场恶斗,但看其并不像太过吃力,便想用言语激怒许赤,好照到空隙进而攻击。
可惜许赤心若磐石,不为阎晋的言语所动,冷声道:“到底打不打,哪那么些的废话。”
阎晋双眼一眯,提刀便上,鬼头大刀呼呼生风,从右下侧斜向上挑去。许赤见阎晋来势凶猛,也不硬抗,侧身闪到春秋大刀右侧,左手握住刀柄,猛然发力,只见得春秋大刀狠狠的磕在鬼头大刀上,只得听的“呛啷啷”一声巨响,台上兵锋摩擦、磕碰,闪出一转火花!第一次交锋,不分胜负。
虽说阎晋是抢得先手,但许赤得理不饶人,脚下猛错、左手松刀、身体如陀螺旋转,春秋大刀停滞空中刹那,许赤右手已然是握住刀柄,只见身形不停,春秋大刀直奔阎晋后腰砍去。
阎晋却借着两刀相撞的反弹之力,身形半转,勉强挡住了这来势凶猛的一刀,可毕竟是仓促之间应对许赤蓄力一刀,抵挡不住,连退三步才将这大力卸掉。阎晋接下这一刀,也是颇显狼狈,刚刚稳住身形,不料许赤的春秋大刀再次攻来。
原来那许赤一刀之后身形不停,再转三圈,正好到了阎晋面前,身形半停,人借刀势、刀借人威,一招“开天辟地”狠狠地甩了出去!
阎晋见此威势,加之刚刚稳住身形,气力未足,也是不敢硬接这刀,顿时脊背汗毛直竖,双腿屈下,躺倒在地,躲过了这刀。惊险虽是刚过,但阎晋也不是庸手。许赤这刀惯性极大,收力不及,正是一个空档,借着这一空荡,阎晋双腿加力,愣是直挺挺的站了起来,举刀便是一级狠劈。
许赤也是以为这阎晋几次三番在渊雪枫手里吃瘪,身手胆识肯定是一般,未曾想到居然反应如此之快,躲过这刀,偏偏这时收力未稳,身形不定,根本无法闪避,只得借着刀势,稳住刀身,抵挡阎晋这刀。
只听得“嘭”的一声,许赤被一刀震退,身体不受控制连退几步,最后用大刀刀杆末端狠狠的杵在地上,才勉强稳下身形!
阎晋见此机会,也不撒手,欺身而上,使出家传刀法,一式夺命追魂,当真是刀走偏锋,出刀角度刁钻无比,刀身走向更诡谲异常,这一招,就是那古聪来了,恐怕也很难凭借身法躲开。
许赤见阎晋这刀避无可避,根本是无法来预判这刀走向来躲闪,举刀防御也是无法确定这刀会从哪出拼进,无奈之下,只得是一刀劈向阎晋,以这以命换命的一刀,来迫使阎晋收刀躲避。
阎家阎罗刀岂是浪得虚名,诡谲异常,竟是中途改势,竟然闪开了许赤的搏命一刀,而自己的鬼头大刀却正袭向许赤的空门!
虽说这春秋大刀威力无匹,但近身搏斗却是回转不够。遇到这阎晋的近身一刀,加之发力难收,根本是无法收刀抵挡,许赤无奈之下,只得利用大刀击地之力勉强翻身越过阎晋。
阎晋那里肯如此放走许赤,刀锋上挑,直刺许赤腹部。许赤本就是勉强发力跃起,在空中难以发力,只得蜷缩双腿来避免腹部受击。
刹那间,阎晋收势,许赤落地。只听监场先生说道:“此局,阎晋胜。此场比试,第四组,胜!”
话音刚落,场上“噗通”一声,许赤一手杵刀,单膝跪倒在地,只见左腿上一条狰狞的血痕溅出些许血水。
翌日,许赤负伤,无法上场,仅凭四人的第二组难以抵挡第三组双刃三兄弟,落败。下午,第四组对第五组,渊雪枫与阎晋第一次真正的交手。
第四组出场顺序:向东、谢良胜、仇天、阎晋、于明。
第五组:穆白菱、崇严、白雪、段鸿天、渊雪枫。
“演武开始,两组上场。”这声音大大咧咧,似乎还有一丝无趣的情绪,如此妙人,不是那李荣还能是谁。
演武台上,穆白菱已然站定,向东走上台来,一抱拳,道:“在下向东,请教姑娘高招。”穆白菱之前败于寂灭,又被渊雪枫教训了几句,此时上台心中不忿,抽出腰间系着的软鞭,道:“穆白菱,请。”台下渊雪枫轻笑一声,似乎不知道穆白菱这是发哪门子小姐脾气。白雪则狠狠地剜了一眼渊雪枫。
台上向东莫名其妙,但比武不可大意,抽出长剑,挺剑而立。
穆白菱见对手亮出兵刃,当即出手,七尺软鞭犹如灵蛇狂舞,变幻莫测。
向东满眼都是鞭影,立身不动,似乎束手就擒一般。偏在这时,软鞭袭来,众多鞭影中突然袭出一条,便是那真正的软鞭,而非影子。
就在软鞭袭来之时,向东也动了,抹剑一挑,正好挑在软鞭之上,只见软鞭犹如被人击中了七寸的蛇一般,力量卸掉。
穆白菱见状,手腕用力,软鞭跳动,鞭末抽向向东脸上。向东被这虚晃一下吓了一跳,长剑一抹,挑开软鞭,这才发现软鞭后继无力,方才失去了一次绝佳的进攻机会。
可就在向东后悔的一霎那,软鞭竟然再次袭来,左右飞舞。向东无奈,这一分神竟然让自己陷入了被动,只好是举剑抵挡。
也不知是穆白菱故意为之,还是向东借巧力而为之,这软鞭竟是缠在了长剑上!两人陷入僵持,虽说都是武者,但毕竟男子体力、力量先天强于女子,穆白菱先是出现了后力不足的情况。
向东一笑,提剑回拉,穆白菱踉跄几步,可就在这几步,穆白菱的软鞭就从向东的长剑上滑落,向东急忙躲闪,却已然来不及了。这软鞭,已经缠绕在他左腿小腿上!穆白菱借力狠拉软鞭,加上向东后退的力道,只听“噗通”一声,向东摔倒在地,穆白菱也是站立不住,踉跄几步,单手扶住地面,一个鹞子翻身,才站在演武台上。
向东缓缓起身,摇头一笑,竟然走下了演武台!
“这局,穆白菱胜。”李荣说道。
台下,段鸿天眉头紧皱,渊雪枫摸摸鼻子,白雪兴高采烈,崇严毫无反应。
还未待对方谢良胜走上演武台,段鸿天轻声对渊雪枫说道:“怎么似乎那向东……被当作弃子了?”
渊雪枫笑道:“不知道,如果是阎晋有意安排,反而倒是十分奇怪,明明还有出战之力,即使敌不过白菱,也可以消耗她不少体力,当真是莫名其妙。”
段鸿天眼中精光一闪,豁然开朗,道:“怕是这向东还有绝技,此场比试他根本未出力,而是慢慢休养生息。因为五哥在,这场比试他们获胜的可能远小于下一场比试,如果下一场比试向东还有绝技,那么他们获胜的可能又增加三成。”
谢良胜走上演武台,双方各报姓名,摆开架势,准备交手。
台下,渊雪枫微微一皱眉,道:“不对,那向东的兵刃不是长剑,是匕首!”
“啊!对,除了在对古聪时,他一直在用长剑,甚至于稍不注意就会忘记他是使用匕首的好手。”段鸿天惊叹道。
白雪听罢,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白菱赢了你们不高兴,还说这说那,难道你们还希望白菱输掉么?“
段鸿天尴尬的笑了笑,道:“习惯,习惯而已,觉得事情不对劲就会分析一下。”
渊雪枫则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白菱赢了我们当然高兴,只是那向东有些诡异,我们不得不防啊。即使小组比武遇不到他了,但个人比武还是会遇到他啊。”
白雪听罢,皱了皱秀眉,但她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渊雪枫言之有理,她便也不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