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寂灭手持双匕,右手正持,左手反持,脚下用力,右脚尖在演武台上一点,犹如离弦之箭,刺向穆白菱。
穆白菱也不是白给的,手上七尺长鞭一甩,便抽向寂灭。
这软鞭本就不好使用,更何况还是七尺长鞭,这穆白菱却用的如臂使指,令人惊叹。
再看寂灭,见软鞭飞来,也不惊慌,脚尖再发力一点,身体便犹如脱落飞转,竟是愣生生向右边横移三尺有余。
穆白菱见此情景,右手一抖鞭花大甩,只听得“啪啪啪”三声,那软鞭竟变得犹如长棍,直直的横扫向寂灭。
寂灭也是一惊,但却不见有丝毫的惧怕,反而眼中闪着熠熠神光,好似是看到了合适的猎物,有一种嗜血的野兽的凝视眼神!
只见寂灭正反持匕,相互一叠,匕刃相互,一错一别,竟是将长鞭别于双匕之间。
可偏偏此时穆白菱也是面带微笑,似乎被别于双刃之间的长鞭与她无关。
寂灭丝毫不在乎对手的表情,反而不屑的瞥了一眼穆白菱,双手发力,猛然一错,作势要将长鞭割断!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寂灭开始动作的一瞬间,穆白菱竟然发力将长鞭拉直,也不知是穆白菱力竭还是寂灭臂力过人,那长鞭就那么直直的当在两人之间!
只听得“锵锵锵”几声,那双匕与长鞭交汇之处竟然磨出些许火花,众人无不吃惊。
而穆白菱可不等,顺势一抖长鞭,长鞭犹如灵蛇甩尾,抽向寂灭。
寂灭双手刚分,已然是力竭之时,脚下动作不开,只得勉强架起双匕于头上。
“啪”的一声,那长鞭的尖端在匕首上一弯,横横的抽在寂灭的后背上,寂灭踉跄的先前跌了几下,猛然抬起头,冷冷的看着穆白菱,眼神中的寒光简直不是人类一般,幽幽的犹如夜半寻食的猛兽!
此刻,台下。
白雪正为穆白菱得利而开心,而渊雪枫则眉头紧皱,段鸿天也是微微皱眉。
沉吟片刻,看到寂灭的眼神,渊雪枫低声对白雪说道:“一会看我手势,让穆白菱下来。”
白雪不明所以,不满的说道:“干嘛?就许你出风头,不许别人赢啊?”
渊雪枫眉头又是一皱,还未说话,一旁的段鸿天说道:“雪枫说的不错,最好还是让穆白菱下来。”
经此一说,白雪也冷静下来,问道:“那寂灭有什么不妥么?”
渊雪枫叹了口气,道:“那人身上有着不晓得血腥煞气,不是杀人如麻便是长居山林茹毛饮血。一旦受伤,激发出凶性,怕是穆白菱也是无法抵挡,受到重伤。”
白雪并未说话,又看向段鸿天,段鸿天并未言语,只是默然的点点头,似乎有些惋惜。
白雪把头转向渊雪枫,点点头,表示同意。
台上。
穆白菱对上寂灭那非人的眼神,竟然打了个寒颤,仿佛被毒蛇盯上的猎物一般,全身不寒而栗!
寂灭目露寒光,在众人注视之下,却未发动进攻,反而是缓缓直起身子,举起双匕,同时,两首都改为反手握匕,看那情形,匕首的动向竟然是他自己!
就在众人惊讶只是,只听得“唰唰”两声,寂灭双匕挥向自己,将衣袍从肩部割裂开来,双手再一用力,“扑哧”一声,寂灭竟是将自己的衣袖撕了下来,还不待众人惊奇,寂灭双臂上的情形,让众人不寒而栗!
那寂灭双臂上竟然满是伤痕,仔细看去,竟然是不知多少的野兽齿痕!
虽然穆白菱也是大户人家之女,也是武艺不差,可何曾见过如此情景,不自觉的便已经开始胆寒。
台下的渊雪枫一摆手,还未等白雪作出反应,唤回穆白菱,便当先开口:“这局我们认输。”
渊雪青道:“此一局,寂灭,胜。”
穆白菱走下台,还想说些什么,渊雪枫当即淡淡的说道:“先声已被人夺,心中有怯,已经是败了。”说罢,拍拍崇严的肩膀,道:“勇者,无惧!”
崇严点点头,倒提着他的宣花青斧,走上演武台。
这崇严上到台前,竟然将大斧砸立于地面,猛然扯开上衣,众人又是一阵胆寒。
想不到这崇严,双臂、胸腹、脊背之上,密密麻麻无数伤痕,有野兽利齿钢爪所伤,有刀枪剑棍所伤,尤其胸腹一处,竟然从左肩斜划到右肋,好似活生生将人分成两段!
“哼,就那么些许伤痕,弄出来吓唬吓唬小丫头片子还成,东莽群山当中,哪个汉子不是出了娘胎便开始与狼虫虎豹干架!”崇严看着寂灭,不屑的说到。
此番话语一出,这演武场上有些身份的人便是惊了一下,想不到这场比斗从寂灭受伤的伤疤开始便是不断刺激神经!
东莽群山,狼虫虎豹、猛兽毒虫不计其数,而东莽群山当中的土著居民更是彪悍无比,虽然没有什么武学功法,但自小生活在东莽,整日与狼虫虎豹厮杀,肉体早已是强的如同野兽一般,只是不知为何,东莽之人,竟然走出群山!
再说台上,寂灭并不言语,而是直接冲向了崇严,照理来说,崇严手持大斧,而寂灭用的是匕首,应该是采取游斗偷袭的方式才更为合适,可这寂灭凶戾成性,刚刚穆白菱那一鞭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身上,此时更是凶性大发!
那崇严见对手直冲上来,也不有多余动作,直接是举斧力劈,一式开天辟地势大力沉的甩了出来!
寂灭虽然凶性大发,但也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见这一斧来势汹汹,身体一扭,脚下连点,侧身避开了这一斧。
“轰隆隆”一声巨响,崇严的那大斧砸在演武台上,尘土飞扬。崇严也是看得出寂灭身法诡异,速度极快,借着这大斧落地之势,身形一转,从方才所站之地画了个弧,躲开了。
在看向崇严方才站立的地方,一个人影驻立,寂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