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啥也别说了,小弟我以后就跟你混了!”赵乐紫端起一杯酒,恭恭敬敬地向沈溪说道。
“是啊!大哥!收下我们吧!”曲青楼也是一脸严肃,好似真要和沈溪结拜一般。
方才沈溪送完钥匙就准备要走,但林二死活不放,非要拉他回来一起吃顿饭。沈溪拗不过,只得跟他来到家丁的住处找上曲青楼和赵乐紫,四人一起出了朱府,以林二的关系当然无人去管他们去哪里,结果四人在曲青楼的提议下又到了烟雨楼。落座之后,林二和二人吹嘘起了沈溪的“丰功伟绩”,他本来口才极好,添油加醋之下,把沈溪渲染的好似此中圣手,无人能望其项背般,引发了赵乐紫和曲青楼的敬仰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沈溪对三人的共同爱好虽然敬谢不敏,但他们的性格却是十分投缘,三杯两盏下肚之后,二人便想要拜他为大哥,而且看那架势,好似沈溪今天如果不答应,他们就不起了。
借着酒意入胸,沈溪心中也似冲起万丈豪情,他哈哈一笑:“既然你们这么迫切,那我要再不答应就是看不起你们了,行!”
“好!多谢大哥!那咱们四个就在今天结拜成异姓兄弟了!不过大哥,咱们去哪里结拜啊?”曲青楼高兴地说。
沈溪思索了片刻,说道:“就去苏堤上吧!如何?”
“好!苏堤好!咱们就去苏堤结拜!哈哈哈……”赵乐紫也是一脸激动,有点语无伦次,显然喝的多了。
“那走吧!现在天气这么好,正是去西湖的好时机啊!”林二笑眯眯的,却是未见半分醉态。“行!我去拿酒!”曲青楼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柜台走去。“我去买香!”赵乐紫风一般向楼外冲去,沈溪拉也拉不住。
林二站了起来,走到沈溪身前:“大哥,你喝多了,我搀你去吧!”
沈溪笑笑,摇摇手道:“不妨事!我自己来就好!”说罢站起身来,却觉得脑中一昏,好似要摔倒一般。林二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笑道:“别勉强!我来吧!”
沈溪迷迷糊糊之间,只觉有一股冰凉的气息顺着右手的经脉弥漫了上来,很是舒坦,但突然,他的丹田之中又是涌出一股热烘烘的气流,逆着方向到达了右臂,与那冰凉的气息撞在一起,竟又把它*出了体外。
“呀!”
经这一下碰撞,沈溪清醒了过来,正好看见林二的手本来在自己的右臂上握着,却突然被弹开。林二甩了甩手,大有深意地笑道:“小弟眼拙了,没想到大哥内力如此深厚!却不知大哥是哪个门派的高徒?”
沈溪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哪是什么名门子弟,不过是一个野道士罢了!这三脚猫功夫全都是师父教的。”林二摆摆手,说道:“看来大哥不但在那方面造诣深厚,于修真一途也是不同凡响啊!实乃我辈之典范!”
二人说话间,赵乐紫和曲青楼已经买了东西在楼下吆喝他们,沈溪便对林二说:“嘿嘿!这些完了再说,咱们走吧!”林二点点头,二人相伴下了楼。
沈溪一下楼便是吓了一大跳,曲青楼还好说,双手各提一大坛女儿红,头上也极其诡异地顶着一坛;但赵乐紫却实在有些惊世骇俗,只见他左手提着一只小羊羔,右手却是举着一只牛犊。二人站在烟雨楼前,不过刹那之间便引来了一群围观的人,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但当事人却是若无其事,呵呵傻笑。
“大哥二哥!这里这里!”赵乐紫一见沈林二人下来,兴奋地向他们喊道。沈溪望着聚集在他身上的道道目光,不由得不着痕迹地移开了几步。
“你不是要去买香么?”林二不解地问道。
“是啊!我正要去买香,路过一家肉铺,那老板问我买什么,我说我要买香,他说没有,于是我就骂了他一顿,你说你什么都不卖开什么店啊?”围观的人顿时大笑起来,沈溪也是满脸无奈,就差逃跑了。
赵乐紫继续说道:“那老板理屈词穷,问我买香干什么,我说我要结拜兄弟,必须焚香啊!他说结拜兄弟怎么能买香呢?没见古人都是搓土为香么?我一想是这个理……”周围的人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有人眼泪也出来了,沈溪和林二早已混入人群,装作不认识他了。
“后来那老板又说,古人结拜都要杀羊宰牛,不是还有一首古诗么?‘烹羊宰牛且为乐,与我来喝三百杯’于是我就买了牛和羊回来了……咦?大哥和二哥呢?”
曲青楼听到这不由得问道:“那你为什么不买熟的回来呢?”
赵乐紫一脸鄙视地答道:“你二啊?你见过有哪只熟牛羊是整只还带皮的?”
“……”
经二人这一折腾,沈溪和林二都是很无奈。他们劝赵乐紫把牛和羊放下,但那两货却死活不同意,说什么“感情深,一口闷;感情强,牛和羊。”又为杭州人民增加了无数笑料后,四人终于上路了,不过却没去苏堤,盖因为沈林二人实在是怕了这两活宝,担心西湖上人那么多,再要引来围观,死的心都有了。
在杭州城外的一处小溪旁,四人正忙的热火朝天。“大哥二哥,快点帮我捡些柴禾过来!我先把这牛皮剥了,老曲,羊你来负责!”赵乐紫乐呵呵地指挥道。沈溪一阵头痛,但也不好扰他兴致,只得向山林里走去,林二也敲了敲头跟上。赵乐紫和曲青楼都是非常欢乐地剥皮抽骨,脸上不时地露出招牌似的傻笑。
沈溪和林二走了不多时便回来了,都是背着一捆柴禾,赵乐紫与曲青楼一见大喜,急忙加快了步伐。“二哥啊!你去弄点土,结拜结拜,没有香可不行啊!”赵乐紫边处理牛,边一脸严肃地指示道。
林二的脸顿时抽搐起来,看起来马上就要暴走了,但望着专注的二人,欲哭无泪地应道:“嗳!嗳!我去准备!”沈溪也是脸抽搐了两下,幸灾乐祸地看着刨土的林二,极力地忍着笑意。
“呃!那个啥,大哥!你生起火来,牛好了!”赵乐紫又发出了最高指示,沈溪急忙把柴搂起来,用火折子点着,扇起风来。那边赵乐紫和曲青楼二人剥皮抽骨完毕,在小溪里洗干净内脏,用一根坚实的棍子穿了起来。
“好了!”沈溪以前和张兆和风餐露宿,没少生过火,这自然难不倒他。他见二人准备好了,急忙又搭了个架子,赵乐紫赶紧把牛羊支在架子上,让曲青楼照看着,又对林二大吼一声:“二哥!我们好了,你好了没?”
林二望着眼前的半成品,眼泪都快要出来了。“这哪是人干的事啊?”赵乐紫一看,长叹一声:“二哥,怎么说呢?不是兄弟我寒碜你,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干不成,还好意思让我们叫你二哥吗?说真的,结拜兄弟心要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有什么做不成的?就这样你怎么服众?你泡妞的技术不如大哥,连这也不如大哥,哎……你当四弟算了!真是的!”说罢还摇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还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又说:“那个四弟啊!你先歇着,二哥我给你弄去啊!”
林二呆滞地看着赵乐紫,老泪纵横地自言自语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那边曲青楼和沈溪早已笑得不能自已,简直快要抽过去了!
有曲青楼和赵乐紫这俩活宝,四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极快,当赵二哥的作品燃起第一缕轻烟时,已是临近黄昏。
四人面色凝重的跪在地上,前面是轻烟冉冉升起的土香和烤的外焦里嫩的牛与羊。虽然笑了一下午,但是他们之间又是亲近了好多,就是林二从二哥降级成四弟,小小地憋屈了一会儿。
沈溪举起一杯酒,沉声道:“我沈溪!”“赵乐紫!”“曲青楼!”“林晚晴!”
“天地为证,日月为名!”
“于大观六年三月十二日!”
“杭州城!”
“结拜为异性兄弟!”
“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干!”
四人举杯痛饮,齐齐一啸,豪气震天!